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却与往年大不相同。
往年的殿试，都是朝廷上下最为重视的大事。但今日，众人脸上都带着一丝轻松，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科的前三甲，早已内定。
"这还考什么？"有官员小声嘀咕，"自从那位萧公子在春闱中引动文圣显灵，这状元之位，不就已经是他的了吗？"
"可不是？"另一个官员附和，"虽说林天羽引动了锦绣文章的异象，陈明远也引来了文气如霞，但都比不上萧玉辰那般惊天动地啊。"
"听说连文圣都显灵了，这等奇才，这状元之位给谁都不合适。"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其他考生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怜悯。
这些考生也都显得松松垮垮，甚至有人在殿试时打起了瞌睡。
他们都清楚，今科的前三甲，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觊觎的了。
"诸位爱卿，"皇帝的声音响起，"今日殿试已毕，李爱卿，你来宣布排名吧。"
主考官李云章走上前来，展开手中的榜单。
殿上一片寂静。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结果，但这毕竟是朝廷大典，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本科殿试，"李云章朗声道，"状元：萧玉辰！"
没有人感到意外。那日春闱时的文圣显灵，至今还让人记忆犹新。
"榜眼：林天羽！"
众人的目光投向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那日他引动锦绣文章的异象，已经足够惊艳，只是与萧玉辰相比，还是逊色几分。
"探花：陈明远！"
那个面色苍白的病秧子微微一笑，神情淡然。他的文气如霞虽然动人，却也无法与文圣显灵相提并论。
随着三个名字的宣布，殿上响起例行的恭贺声。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身着青衫的少年身上。
萧玉辰神色平静，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林天羽，"周允开口，"你在春闱中引动锦绣文章异象，展现出非凡的见识和胆魄。着即日起任职国子监助教，从七品！"
邋遢少年躬身领旨。
"陈明远，"周允又道，"你以阴阳之理解文道，引动文气云霞，展现出独特的悟性。着即日起任职太常寺典簿，从七品！"
病秧子也恭敬叩首。
文武百官纷纷点头。这两个位置，都是难得的好差事，尤其是国子监助教，更是前程似锦。
可当皇帝的目光转向萧玉辰时，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同。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
"玉辰啊，"皇帝直呼其名，语气郑重，"你在春闱中不仅引动文圣显灵，更是得到历代圣人的认可，获得道统传承。这等境界，已非寻常官职可以衡量。"
满殿肃然。
"朕已经下旨，着你即日起入翰林院任修撰，加六品官衔。不过......"皇帝话锋一转，"朕还有话要与你说。今日大典后，你随朕去御书房一叙。"
这下，连张怀瑾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御书房？那可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就连一品大员都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而今，皇帝竟要在御书房单独接见一个新科状元？
这是何等的恩宠！
站在文官班中的萧定邦，脸色越发难看。
他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断绝关系的庶子，心中五味杂陈。
殿试大典结束后，其他进士们也陆续被分派了官职。
"诸葛青玄，授南阳府知云县县令......"
"赵明德，授洛川府清河县县令......"
"顾明渊，授东河府迁安县县令......"
......
这些官职，在往年都是让人羡慕的好差事。毕竟能中进士已是难得，更何况直接被委以地方要职。
可今日，这些进士们的脸上却难掩失落。
"唉，"诸葛青玄低声叹息，"我们这些人，怕是这辈子都追不上那三位了。"
"可不是？"赵明德苦笑，"尤其是萧玉辰，连文圣都显灵了，还得到了道统传承。这等人物，日后必成大器。"
"就是林天羽和陈明远，也都不是凡人啊。"顾明渊感慨，"一个引动锦绣文章，一个引来文气如霞。这等异象，已经注定了他们的不凡。"
"我们这些人，能在地方上混个一官半职，就算是不错了......"
众人纷纷点头。
他们都明白，这一科的前三甲，注定会在朝堂上大放异彩。
尤其是萧玉辰。
六品翰林修撰，这已经是破格提拔了。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去御书房觐见。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听说陛下对萧玉辰青眼有加，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委以重任了。"
"那是自然。能得到历代圣人认可的人物，岂是我们这些普通进士可比的？"
"依我看啊，萧玉辰日后必成大儒，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代文圣......"
众人议论纷纷，语气中既有羡慕，又有无奈。
因为他们都知道，从今往后，他们与那三人，尤其是与萧玉辰，将会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们去地方上任职，一步一个脚印，或许十年八年后能升迁一二。
而那三人，尤其是萧玉辰，却已经站在了一个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
这就是命运的差距。
这就是才华的鸿沟。
这就是......天赋的不同。
"罢了，"诸葛青玄自嘲地笑笑，"能中进士已是万幸，又何必与那等天才相比？"
众人默然。
是啊，他们这些普通的进士，又怎能与那引动天地异象的奇才相提并论？
从今往后，他们的路，注定是平凡的。
而那三人的路，尤其是萧玉辰的路，必将通向那个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御书房内，一片静谧。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黄花梨木的御案，几个书架，再就是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
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类奏折和典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周允坐在御案后，看着面前这个气度从容的少年。
萧玉辰一身青衫，神情平静，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超然的气度。他向周允行了大礼："臣萧玉辰，叩见陛下。"
"免礼。"周允的声音温和，"平身吧。"
萧玉辰起身，目不斜视，神态恭敬而自然。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御书房内，君臣相对。
一个是九五至尊，一个是未来的文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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