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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你的那位雇主,不想要我的命,还喜欢重金跟我玩些过家家酒的小把戏。不知道,等见了面后,我这位女旦角,向他吹吹耳旁风告告黑状,你这笔生意的尾金还要不要得到。”
她言语风平浪静,投过去的眼神却绵里藏针,扎的风信子心头滴血,暗跳脚“坏我财路,如杀我父母”。
“我劝你做人留一线谢盟主,你如今虎落平阳,犯在我手里,多的是求人的时候。”
谢君凝伸手碰了碰筷子,又在风信子侧目眼神中,“啪嗒”将其弹到了地上。
“你!”风信子一口气提不上来,含愤一咬牙:“你别忘了我有两个人质。”
言下之意,杀一个一样能把你掣肘的死死的。
谢君凝辗然一笑,帮她倒了杯茶:“这就生气了,咱们还怎么谈条件。当杀手都不用考心理素质这门功课的吗?”
风信子紧紧攥住手里这杯茶,齿缝里蹦出一个字:“谈——”
“把那对无辜的小夫妻放回家,你手里这杯毒茶我就喝了它。”谢君凝单刀直入。
风信子眼神微闪,“当真?”
谢君凝举起茶盅,一饮而尽。
复不紧不慢道:“耍花招,我可也要向你雇主告状的。痛快点放人,临走前记得多塞点误工费,这么大个杀手组织别一毛不拔,做事大大方方的。”
风信子被内涵的牙酸,口中说“你放心”,走出去两步又不甘心的回头:“你想不想知道我给你下的什么毒?”
她眼神灼灼。
谢君凝发困假寐,逗鸟般道:“我知道你很着急将我一军,迫不及待听我说想知道,偏还不让我知道。不如你把解药给我,我来实现你的愿望怎么样。”
“……”
“……你要不是有张脸能看早被人打死八百回了吧!”
风信子忍无可忍,一架短刀把她给按回床上,被子一蒙,转身一刻不想多待。
摔门前还狠狠丢下一句:“有本事你明天早上也别求我牵你下楼梯!”
*
谢君凝自知,能让风信子放心把人质交回去,这毒必然有些说头。
但迟恐生变,也顾不上许多了。
一头珠翠硌得人枕不安生。她掀开被褥,坐在菱花镜前,打量缳上宝珠累赘如满星,丹冠压肩沉,方才打算拆卸繁琐首饰。忽而间,瞥见一旁烛火奄奄,一颤便灭了。
眼前光明消失,她凭记忆拿起火折子往烛台方向凑过去,却被一抹灼热刺痛了手背。
原来灯没灭,是她眼瞎了。
谢君凝缩回手,愣愣坐了一会儿,料想这便是风信子口中的“求她的地方多着呢”。
回过神继续往发上摸索拆着珠冠,只是才抬手摸着个宝珠小簪就绞到了发丝,不由得扭脖子轻“嘶”了一声。
同时,后脑勺撞到了什么。
谢君凝一顿收回手,支使说:“回来的正好,替我把这烦人的发冠拆了。”
顾见辞方才摸进来,走到她身后。便瞧见镜中青丝朱颜美不胜收,唯那双翦水含光的眸子迷蒙无着落,仿佛没看见镜中突然多出来的他。
他定在原地,一拧眉。
便听她迟疑了下,不情不愿道:“行了,我求你。”
三个字咕哝落地,带着几分窒闷。求人的意思听不出来,反而带着淡淡的烦躁。
却撞得顾见辞心口一震,像是有雏蝶破茧而飞,掉进万花丛里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