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秽乱皇室,关系到刘茗卿的尊严,皇帝不在乎,可太后在乎,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刘茗卿好。
所以,虞听眠笃定,整个大殿的看客中,只有太后最在意她的清白。
果然,太后听罢,微微颔了首。
得到允诺,虞听眠这才对碧莲开始审问:
“你说,桑桑从坊间听闻我与近卫有私情,与你说了,你回想到新婚当夜我葵水在身,所以猜测,我用葵水骗过了王爷,骗过了主事嬷嬷,事实上我早已与近卫有染,不是完璧之身,是这样吗?”
“奴婢只是猜测……”
被虞听眠强大的气场镇住,碧莲有些不敢抬头。
“你说,我将步摇折磨致死,还杀了帮你逃离王府的桑桑,为了佐证我的‘恶行’,你找来了秦小娘,这些都是后话……”
一番复述,成功将事情的始末串成了线。
“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虞微微按捺不住,又要开口质问。
虞听眠一句话,直接将关键点抛了出来:
“我杀步摇也好,碧莲也罢,又或是桑桑……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掩饰‘用葵水骗落红’一事,是与不是?”
“……是。”虞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虞听眠松松肩,“只要我是清白的,一切谣言就都不攻自破了。”
说罢,她转头望向刘茗卿:
“王爷,我是否清白,你最清楚。”
刘茗卿轻咳一声,俊脸微红,“夫人,自是清白之身。”
可不就是清清白白的嘛?
什么‘与车儿有私情’,简直荒谬!
车儿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最多也就是背过她,偷看过她的赤足,还被她当面戳穿……
虽说也抱过,可当时她喝醉了酒,那是错把“刘茗卿”误认成了“车儿”罢了……
他的夫人,狡猾地像只小狐狸,谁能让她吃亏?
四周有了短暂的松气声。
可虞微微早已做好了准备,她冷笑:
“王爷府上没有侍妾,不了解女人,您是被骗了!新婚之前虞听眠找到我母亲……我小娘,说想要些催经散服用,我小娘本以为她是想要将月事提前,不耽误洞房花烛,岂料她竟算着时间,企图用葵水代替落红……”
“妾有罪。”秦氏助攻。
虞听眠懒得同她争辩,因为催经散是否是她主动服用,并不重要,她们总有千百个理由来歪曲事实。
倒不如大方承认:
“没错,我新婚当夜的确葵水在身。”
“你终于认了!”虞微微得意挑眉,“不过你不认也不行,有碧莲这个人证在,你想狡辩也狡辩不得。”
太后声音一沉,不敢置信地望了望刘茗卿:
“茗儿,既然王妃都承认葵水在身了,你又为何要同她沆瀣一气,欺骗宫里的主事嬷嬷?”
“麻烦,迟早的事,何必较真。”刘茗卿唇角勾起一抹无奈。
惠妃笑了:
“是麻烦吗?怕是在权衡吧……”
权衡什么,她没有明说,可皇帝与太后心里却有了些思量。
若虞听眠真的如碧莲所说,并非完璧,一个婚前失贞、不自尊自爱的女人,一纸休书休回娘家便是,何必要忍下这番屈辱呢?
原因只有一个:此女背后的势力是宁安王需要的。
虞听眠背后代表着琅琊王氏,她在王家多受宠,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能说明。
妻子非完璧,这对任何正常的男人来说,都应该是奇耻大辱才对,而宁安王竟心甘情愿配合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给落红帕做手脚,这不是在觊觎琅琊王氏的势力是什么?
莫非这个儿子真如传言那般,生了夺嫡的歪心思?
想到这里,皇帝的脸上顿时多了些阴霾:
“宁安王,刘家子嗣血脉必须纯正,若是刘家的女人德行有失,那是断不能继续留在后院的,你既已承认,新婚当夜的落红帕有异,那么,你必须再拿出宁安王妃清白的证据,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这……怎么拿?
刘茗卿眉心一蹙,进而望向虞听眠。
一抹羞赧从他冷峻的眉眼间流出,莫名多了些违和。
虞听眠有些烦躁,这个刘茗卿,莫非真没经历过女人?
二人正对视着,就见惠妃掩面一笑:
“陛下,您这不是为难宁安王吗?新婚当夜都愿意配合夫人用葵水蒙混过关,事后拿不出证据也情有可原,毕竟,谁也不知道宁安王妃的过往竟会被世人说道……”
皇后面色一凛:
“私下里怎么包容都无伤大雅,可是宁安王,你后院的主母不仅代表了宁安王府的威严,更代表了整个皇室的脸面,若你拿不出证据证明宁安王妃的清白,这王妃之位,怕是要委屈你夫人让贤了。”
“让贤”二字一出,虞微微当即喜上眉梢!
她用仅她与虞听眠才能听见的声音冷嗤一声,那架势,说是幸灾乐祸也不为过。
一直沉浸在震惊中的虞相礼,不敢置信地盯着一言不发的秦氏。
但见她低眉敛目,短短几个回应,就将虞听眠与宁安王府推向了万劫不复!
这还是他熟悉的解语花吗?
她难道不知道,若宁安王妃婚前失贞,整个虞府都将被连累?
不,她知道,因为她早已找好了退路……
惠妃代表着徐家,而徐家与宁安王府的过节,在整个建康无人不晓。
钟家投靠了徐家,连带着他的小女儿虞微微在建康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她若想保下秦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一刻,他突然后知后觉起大女儿虞听眠之前的质问:
“父亲,您当做这个宁安王妃是恩赐吗?”
哪里是恩赐?这是个火坑啊!
若此事虞听眠处理不当,整个虞府都将被连累!
规规矩矩了大半辈子的虞相礼,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沉着……
其他人也正襟危坐,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可饶是如此,一双双眼睛还是心照不宣地落在了刘茗卿身上。
刘茗卿执起酒樽,淡淡饮下一口。
“让贤?”他轻轻摇头,“不,儿臣,只要她。”
“那便拿出证据,证明宁安王妃的清白!”皇帝胸口微微起伏。
刘茗卿不语。
“宁安王,别不说话,你若执意要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除非你不再是宁安王!”
言外之意,若为庶人,自然不用顾忌皇室的清白。
刘茗卿轻笑,从怀中摸出虎符,轻轻推上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