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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三年,时逢哲宗皇帝在位,临朝听政的高太后刚刚故去没多久,以章惇为首的变法派便死灰复燃,如火如荼的清算大业正在持续进行中,就连孟皇后这般老实人物都没有从这场风波中逃脱,被贬瑶华宫,废皇后位,成为了一名女道士。
而此时远在五岭之侧的郴州城中,日子还是如往常一般恬静淡泊,悠然自乐。朝堂的争斗远在千里之外,对于世居偏远之地的郴人来说,不过是好奇又有哪个大名鼎鼎的官儿被贬谪到了这烟瘴之地罢了。
“听说秦学士要来郴州了,我早就想一见山抹微云君的风采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学士这一贬,怕是休想再回到朝廷中枢了吧。”
两个郴州籍贯的士子正互相攀谈着瞻仰秦学士的风采,忽然发现身边走过两个满身泥水的小子,大的约莫十八九,小的也不过十五六上下,满身臭味直欲作呕,连忙捂住鼻子后退,一脸嫌弃之意。
泥人正是吕璟和吕方主仆二人,两人那日里破釜沉舟躲过了皇城司暗中的追杀,随后一路向南,凭借着山中猎获勉强度日,终于在今日赶到了号称五岭要冲的郴州城中。
“少爷......”眼见有人对他主仆二人羞辱,吕方有些愤怒的高举起了拳头,他的方天画戟已经折在一只大虎的口中了。
“我们先走吧。”拉了吕方一下示意他不要多事,吕璟也确实倦的紧了,何必理会这两个毫无风度的平庸士子呢,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秦学士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再度徙横州编管,此后数度遭贬,终究一命呜呼吧。
叹了口气,也不去理会周围人时时传来的鄙夷目光,吕璟拉着吕方径自前走,终究进入到一家门面不凡的解库之中。
其内装饰华丽,云纹大柱,鎏金墙面,来往之人皆穿着不凡,神态高傲。
吕璟主仆二人的到来顿时引起众人的关注,解库内的小厮神情无奈,懒散的迈步到吕璟身前,开口道:“两位来我们吴记解库可是有所典当?”
吕璟应了一声,伸手将腰间同样泥泞不堪的家传宝剑解下,递给了解库小厮。
“稍带片刻。”小厮职业素养还算不错,没有多说什么,捧着宝剑进了解库内堂。
吕璟主仆二人径自站立在解库的外堂等待,来往之人皆远远避开,有些癫怪的甚至还要张口嘲讽两句什么,只把吕方气的铁拳青紫。
吕璟却面目淡然,他本是沐浴在社会主义光辉下的一名普通研究生,唯一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大概在于对于历史颇有些兴趣,喜欢谈古论今,有时候闲暇了,不免也会将自己带入到某个过去的时光,幻想着封狼居胥,收尽天下美人。
但他从来没想到,在一次宿醉之后,再次醒来的他竟然真的完成了穿越这样的壮举!
更加倒霉的是,他穿越前身的父亲邢州龙岗县丞吕贺因为试图揭穿梁师成贪腐赈灾粮饷而被其谋害,贬官三千里死在了路途之中。
不仅如此,心狠手辣的梁师成在吕贺死后依旧没有放过这家人的打算,暗中遣派皇城司高手一路追杀,若非父母亲在潭州时候侥幸施恩于吕方,少了他一路护佑,吕璟根本不知道自己怎样能走完这最后的千里路程。
稍过了一会,之前的小厮手捧着宝剑回返,神色尊重了许多,笑着将吕璟主仆二人迎到解库内堂。
“小老儿吴发财,不知二位小先生欲当几何?”开口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口音含混。
吕璟哪里清楚自己这家传宝剑价值多少,正想开口,忽然想起今日遇见的两位士子所言之事,当下好奇问道:“你缘何称呼我二人为先生,我们不过是浪荡小子罢了。”
老头微微一笑,那宝剑他已看过,很是有些机巧,听吕璟这般说,心中的某个想法却愈加坚定,但也不说破,开口道:“两位小先生看起来便有股书卷气,自然应当是小先生无疑,两位可是从北向南而来?”
“你这老儿恁的聒噪,我们自北向南而来又如何,你又不是官府,还想盘查一番不是?”吕方亮了亮自己的拳头,少爷是个书呆子秀才,自己可不是好欺负的。
“小老儿得罪了,小先生这宝剑确实精良,只是似乎后期有所修补,留下了些许痕迹因而价值大减,不如便死当百贯,活当六十贯如何?”吴发财对吕方的呵斥也不生气,反而恭谨的报出了价格。
吕璟心中一动,看来自己那枉死的老爹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来,至少这柄家传宝剑真的是个贵重物事。
宋朝实行的是铜本位制,一贯钱大约相当于七百七十文,也就是大概三百元人民币的样子,可见这家解库给的不少。
朝着一旁的吕方使了个眼色,吕璟并不开口,神色间却露出不满意来。
吕方心领神会,将胳膊上的袖子向上一撸,大声喝道:“你这老儿好不懂道理!我家公子那家传宝剑岂是凡物,仅仅便价值百贯而已么,还不老实给个价钱!”
老头面上有些难看,他已经大致猜出这小公子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刻意压价的意思,可看这二位还是不满意,当下也只有叹息那位学士大人怎么会有如此势力的子孙。
“最多活当百贯,请小先生放心,我们吴记解库是绝不会坑害你们的。”老头特意着重了吴记二字,意有所指。
吕璟自然不明白其中意思,故作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事情便算是敲定下来。
拟好文书,吕璟签字画押后老头便将装有百贯钱的一个褡裢交给了吕方,办事很是干净利索。
没多耽搁,拿了银钱后吕璟主仆二人便离开解库渐渐远去。
在其离开后不久,吴发财又将吕璟当的那家传宝剑拿来细细观望了下,随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师傅,缘何对那二人如此客气,真是两个臭气篓子。”一旁的小徒弟不解,开口问询。
吴发财微微一笑,指了指那宝剑,又指了指北方,随后说道:“凡事要多动脑子,咱们这解库内常来的是哪些人?这宝剑可比它看上去要值钱许多,真要卖对了人,千贯也不是难事。”
小徒弟一愣,随后如恍然大悟般开口道:“谪官?他们最好面子,每次来都藏头缩脚,难道是近来传闻的秦学士?可年纪也不对啊。”
吴发财摇了摇头不再解释,他出这个价格可不仅仅是生意上的缘由,只是不好多说,将宝剑收好后便匆忙离开了,只留下依旧困惑无比的小徒弟。
另一边,骤然得了一笔钱财的吕璟主仆二人匆匆选了家旅舍,又托店小二前去买了两身衣物,便急忙沐浴起来。
热气蒸腾,似将全身积攒的疲乏气都洗去,吕方在隔间好奇的开口询问:“少爷,那家解库看起来出价很是公正啊,足足给了我们百贯。”
吕璟听后一乐,一边继续清洗身子,一边回应道:“那家解库可能和官府有所关联,大概将我们当成了南徙的秦学士家人了,有所求所以才这般吧。”
吕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觉得自家公子能够与大名鼎鼎的秦观扯上关系,总是好的。
时间流走,吕璟与吕方主仆二人沐浴完毕,又在旅舍中狠狠大吃了一顿,便穿上新衣,在店家的指点下朝郴州城东而去。
一路上吕璟也是好好欣赏了一番大宋朝市民经济的繁华,沿路市肆街坊沿河而立,旋绕阛闠,虽是偏南小城,依旧十分繁华。
吕方一路上却在一直好奇少爷为何急切间要找寻牙行,难道是急着在这郴州城中安定下来,买起院落?
对此吕璟也故意没有解释,他的前身毕竟出身官宦世家,父亲官职不高也位列从九品,自己又是个年少便过了童生试远近闻名的小神童,若是直言要从事商贾之业,吕方必然会极力开口阻止。
宋朝虽然对商贾之业并无歧视,甚至有所鼓励,但真正的官宦人家还是大多避讳,纵然有所从事,也大多会假手他人名义。
但吕璟眼下无奈只有作此选择,自家举目无亲,父母双亡,老爹还挂着个因罪贬谪的名号,自己虽然当了家传宝剑有了点钱财,可要是不想办法生息,迟早坐吃山空。
真想要在这郴州城内好好存活下去,便只有在这商贾行当动些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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