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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身边的骁尧也忍不住落了颗泪。
见妻子还没动静,江珝默默牵着他上前,带到了余怀章面前。余怀章看着女儿丰润的小脸,再到她隆起的小腹,他沉默良久。见女儿啜泣不止,他拉着她哄着,目光对上了江珝,真挚地道了声:“谢谢。”
随即又问,“我能和女儿单独谈谈吗”
江珝淡笑,给妻子摸了摸泪。轻声道:“你们谈吧,我先出去了。”
“别”归晚扯住他的手,泪水莹莹地望着她,满眼的不安。“你别走。”
他要是走了,她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整日念叨着要见父亲,想和父亲团聚,是因为她觉得来到这个世上她万分无助,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原身的亲人身上,起码还能依靠原身找到一方慰藉。
可如今不同了,她是期待亲人团聚,可江珝对她的意义也不同了。亲人是属于原身的,而江珝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是她穿越而来的余归晚,最亲近的人。
她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袖不撒手,睁大着眼睛恳求望着他,如茫然的小孩子,一眨都不眨,信任与依赖毫不掩饰
江珝心都被她看化了,一股冲动上来,也顾不及身侧人,捧着娇妻的小脸柔声道:“你不是心心念念要见父亲吗,有什么想说的,便说罢。我就在门口等你,乖”最后一声,酥得归晚心一颤,笑笑,依依不舍地撒开了手
“算了,将军留下吧。”
余怀章会心而笑。自从知道女儿嫁给了江珝,他内心是忧惧的,他看得出江珝对自己的恨,真怕这恨会转嫁到女儿身上,直到日子久了,随着真相浮出水面,江珝也渐渐趋于平静,他也听闻女儿有孕的消息了,但这依旧打消不掉他的疑惑,所以他想单独问问女儿,江珝到底待她如何。然此刻,他知道自己不用问了,二人已经给出了他答案,总于有一个男人可以接替自己照顾女儿,让女儿对他的依赖多于自己,他心满意足了。
江珝陪归晚坐下,一家人互相诉说着对彼此的惦念,余怀章对自己即将最外祖父特别期待,三世同堂,他此生无憾,唯是感叹若是归晚的母亲没能看到这一天。
归晚笑着安慰,告诉父亲,待他身子养好了,一家人团聚,享天伦之乐,再不分开。可说着说着,归晚微不可查地叹了声。能不叹吗,余怀章才三十有八,这个年纪,正是人生辉煌之际,他本就起点比一般人高,如此大起大落,只怕他会接受不了。
江珝关注的也是这个问题,一家人聊过后,他问道:“余大人,那议和书,您确定是叛军送来的”
“确定”余怀章连个犹豫都没有,“不仅是叛军送来的,而且有叛军的大印,不会错的。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可能不谨慎,毕竟关乎到全城的百姓。”
“可我觉得那封议和书,不是来自叛军。”
江珝淡然道。
余怀章沉默了。“如今想想,确实不可能。我与鲁琼对峙四十天,深知他为人,虽未叛军,但他不是背信弃义之人,他若是提议和,必然不会在我打开城门后,违背誓言,大开杀戒。我就是秉着对他的信任,才同意议和。本是想救一城人,结果却害了百姓,也害了秦将军城门大开之时,我是眼见着叛军冲入,眼见着秦将军战死,我自知酿成大错,才会我不该活着,将军也不该救我”
他哽住,归晚忙握住他的手,她看见他颈间的疤痕,便猜到了当时的一切,心疼不已。
而江珝却沉静道:“你不能死,你若死了,这全程的百姓才真的是枉死。”
余怀章深吸了口气。“可现在没发证明那议和书的来源,只怕连那议和书也被战火燃烬了。”
“议和书我找到了。”
江珝淡淡道。
余怀章惊“果真”
江珝点头。“但是没有用,连你都鉴别不出真伪,我拿什么证明他是假的”
“人”余怀章道,“议和书既然不是假的,能越过鲁琼,写下这议和书只有一个人,就是叛首黎庞昭”
他话一声,归晚屏息,她下意识看了看江珝,想到前几日提到骁尧随军的事,心中惴惴,也不知道父亲知不知晓这件事。
“只要抓住黎庞昭,让他招供,再加上这份议和书,还有你几次向贺永年求助而不得的证据,这就够了。”
“这就告贺永年了吗”归晚问。
江珝看着她,深沉道:“不是告他,是告薛冕通敌”
归晚猛吸了口气,她看看父亲,见他一脸的淡定,她明白了,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为何要这么做仅仅是要得到两浙路”
“得到两浙路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余怀章叹声,“得两浙路者得天下,当初他意图笼络我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不对,可我没想那么多,以为他也不过就是对权利的贪恋罢了。”
江珝冷哼。“他贪恋的可不只是眼下的这权利,他野心大着呢,我早便察觉朝中有人与北虏里通外合,敌军总是能提前预知朝中军情,若非我燕军独立于枢密院和兵部,恐怕我早就被困沙场了。从雁门之战开始,我就怀疑到薛冕了,两浙之乱,杭州失守,更是验证了我的推测,所以我才坚持要北伐。而且我怀疑金辽勾结,也与他有关”
二人商议着,一旁的归晚沉默了。知道二人谈罢,归晚才又与父亲聊起以后的事来。
一个时辰过去,禹佐提醒,归晚知道父亲得回去了,毕竟在侯府他不安全,他也是证人之一,薛冕一直在找他。想到这日子不知还要过到何时,瞧着一脸憔悴的父亲,归晚眼泪又落了下来。
余怀章好生安慰,归晚才缓过来,一家人分别。
回去的路上,江珝笃定对她保证,这日子不会久了,她定会和父亲团聚。归晚没看他,唯是留了个淡然淡淡的笑。
可江珝总觉得哪不对,待二人回到檀湲院正房后,他问及了。
归晚想了想,平静道:“所以他们说得没错,你娶我真的是为了利用”
第58章心魔
归晚想了想,平静道:“所以他们说得没错,你娶我真的是为了利用”
江珝愣住,望着她不知所措,他是慌了吗
归晚没忍住,“噗”地笑了,“我逗你的,瞧你吓的。”
江珝长出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又误会了。”
“我没误会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利用我的,你和薛青旂扣住骁尧一样,把我攥在手里为的也只是我父亲而已。”
归晚哼声,笑道,“你本是想把我捏在手里,可是呢哼,最后还不是栽在我手里了,云麾将军”
她小拳头攥紧了,示威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江珝挑眉,大掌抱住了那只小手。“对,一物降一物,我就是被你个小妖精降住了”说罢,他拦腰将她抱来了起来,直直朝稍间去。
“江珝,你干嘛”
“你说呢事还没做,可不得继续”说罢,他不仅稍间的门,连明间的门都被锁得死死的,一人不留,生怕再来个破功的
“你疯了”
云熙院,江珩指着严梦华大吼一声。
严梦华冷眼看着他,哼道:“是我疯了,还是世子爷您疯了”
“你什么意思”
“还用问吗江珩,你真行啊,先是有孕的锦湖,接着又是余归晚连嫂子你都敢惦记,你到底有多龌龊”
“你住口”江珩吼道。可看着一脸得意的严梦华,他笑了。“对,我是喜欢我二嫂,那又如何在我二哥娶她之前我便与她相识了,只是那时我没找到她人而已,若不是二哥匆匆娶了她,她可能现在就是我的妻子,便与你任何关系都没有了,世子夫人,哼,这辈子你也得不到了”
“江珩,你无耻”严梦华愤怒道。
江珩冷哼。“我无耻还是你无耻,我是喜欢她,但我并未非分之想,是你”
“哟,世子爷,您可真敢说啊你还说你没非分之想,你若不想,锦湖如何解释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时如何来的”
伤口彻底被扒开,江珩僵住,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心底最后的防线坍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阴冷道:“严梦华,我不说,你便真的当我傻吗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刷的伎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嫁我,无非是攀附沂国公府,你所在乎的无非也就是这个世子夫人的名声而已。好,我给你,我也仅给你这个名声,别以为你能威胁我什么,出了这间房,你若是敢说一句,你信不信,我让这世上再无淳安侯府”
严梦华彻底惊住了,她瘫坐于地,泪簌然而落。
江珩低头看着她,没有一丝的怜悯,甩开衫裾,迈过她走了。
可出了门的江珩便长长地吐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清楚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他承认自己喜欢二嫂,这种感觉应该是在寺庙第一次相遇便有了,只是他还未察觉,再次见到她明白这种感情时,她已经成了他的二嫂,所以他压抑自己,告诉自己他并不是喜欢二嫂,只是对她有些好感而已。可是这种压抑,如洪水猛兽,根本压不住的,到头来他把身周的事情处理得一团糟。
心魔啊,心魔
谁心里不是有魔性存在呢严梦华的心魔此刻更加恣肆。她是家中的宠女,她想要星星,双亲不敢给月亮。长这么大,她何尝被谁这般践踏过,她不能忍受。她得不到的,也别想让别人得到,自己吃的苦,定要让人加倍偿还
“冬青,去西厢,把锦湖给我叫来”
今年的雪尤为多,三十那日,又下雪了。只不过洋洋洒洒,落地便化了,连个踪迹都寻不到不说,化成了泥水,脏了院子里的青石板。
仰望天空,是如絮白雪,可落在地上,却沾染了一身的污秽,没个好归宿。归晚站在抄手游廊中,伸手出接着雪花,有点不舍得它们落地了
江珝站在她身后,也探出了手,可雪花落在他手心里,化成一一水露。
“真想看看大雪纷飞。”
“好啊,带平定北方,我带你回幽州。”
归晚笑了,这话他好像说过一次。“就怕你平定北方时,我都老了。”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归晚笑了。“不是没信心,是我太着急了,我也想与你同行。你驻军山阴,我侯你于雁门;你攻入蔚州,我便侯你于山阴,我总是能离你一座城的距离,若想你了,我骑马就能去见你可现在呢,一封信就要往来一月这一年才有几个月啊只怕你出征两次,再回来你儿子就不认识你了”
江珝沉默了,手轻轻放在她已经高耸的小腹上,快八个月了,眼看着小东西就要出来了,他却也要走了。他这个父亲,可能从一开就是注定不称职
心里如是想,事实更无奈。游廊尽头,二门出,突然出现个人影,躲躲闪闪。他不敢露面,归晚可把他认出来了,是曹副将
他一出现,事必紧要。大年三十也不放过将军,他可不是怕将军那位小娇妻不高兴,所以犹犹豫豫,在这踟蹰半天了。
瞧着他那为难模样,归晚心里就解气,谁叫他一开始不待见自己,连夫人都叫得极勉强,好像只有江珝怨怒自己,他才高兴似的若不是怕耽误江珝的事,她还真不想放江珝走,就让他在那憋着
“去吧,早点回,今晚还得去东院和祖母吃团圆饭呢”归晚嘱咐着,掸了掸他肩头的雪,便让他去了。
一直目送他出了二门,归晚才缓缓举步回房,可还没走到门前,便听茯苓匆匆忙忙从角门处跑了进来,嘴里喊着小公子她乍然瞧见归晚,忙跑过来问:“表小姐,小公子可回来了”
第59章入瓮
“沛儿吗没有啊。”
归晚纳罕问,“怎么了”
“小公子说要玩捉迷藏,我就在园林陪他,也不知道藏哪了,这都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找到人”
“怎么是你陪他齐嬷嬷呢”
“今儿三十,齐嬷嬷回睦西院看大夫人去了,便把小公子交给苁蓉,苁蓉一直陪着小公子和表少爷读书,读了一个上午,我瞧着小公子怪累的,就带他去园林转转。”
茯苓解释道。
归晚无奈。“玩捉迷藏也不能在园林啊,园林那么大,这还是冬天下着雪,他万一摔在哪,你瞧不见他,冻着了怎么办。这都半个时辰了你才知道回来找人,我该说你点什么好呢”
茯苓被训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归晚的声音,房里人都出来了。归晚吩咐大家都去找找孩子,让茯苓去睦西院找找,自己带着林嬷嬷去东院,看是不是孩子半路被老太太接去了。
大伙分头去了,归晚带着林嬷嬷走得有点急。林嬷嬷安慰她,小公子不会丢的。
他当然不会丢,归晚心里明白,她就是怕这孩子又被三房的江琼捉弄。还有便是,这段日子发生太多的事,她总怕会牵扯到孩子
二人特地从睦西院门口拐去的,茯苓刚找到齐嬷嬷,齐嬷嬷并没瞧见江沛,但听闻沛儿不见了,她急得慢院子地去找。茯苓则一同跟着归晚去东院,路上雪花下得越发的疾了,隐约地瞧见对面好似有人缓缓而来,走进了才瞧清,是锦湖和她身边的小丫鬟巧喜,二人见了归晚,忙揖礼。
“二少夫人这是去哪”
“小公子不见了,我们去找他”茯苓多嘴道。林嬷嬷嗔了她一眼,她讪讪噤声。
锦湖皱眉,关切道:“小公子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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