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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纵早有打算，道：“你只要回云山宗，查清上官竹当年是怎么‘死’的，就可以了。”
云裳默然片刻，终于点头：“行，但在那之前，我要先见一见上官竹。”
王纵转身离开，抛下一句：“我会为你安排，但一切需要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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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别墅，客厅内。
欧望和欧重两兄弟，兴奋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纪芸出现。
早前，纪芸已经派了人，去欧氏物流评估。
不过也只是走个形式，对方并没有深入评估，就离开了。
之后，纪芸通知他们，她可以收购欧氏物流，叫他们到这来详谈。
想到很快就能拿到上千万，两兄弟都是心里激动。
等了半晌，好不容易，纪芸才从楼上下来。
两兄弟均是眼前一亮。
纪芸已经取掉了口罩，露出漂亮的脸蛋，恢复了旧日风采。
“恭喜纪董！”欧望忙站起身。
“坐。”纪芸微微一笑，在两人对面坐下。
“这次，纪董成功收拾了王纵，可喜可贺。”欧望坐下后，欧重抢着道，“真可惜，没能看到那小子向纪董跪下道歉的模样。”
“没什么可惜的，想看跪下道歉，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纪芸若无其事地道。
“真的？那有机会可得见识见识！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欧望恨恨地道。
“叫那小子也给我们跪一个！”欧重咬着牙道。
就在这时，脚步声再次从楼梯处传来。
两人愕然看去时，同时色变。
王纵！
王纵走到近处，淡淡地道：“二伯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想让我给你跪下？我怕你受不起。”
两兄弟对视一眼，突然反应过来。
应该是纪芸把这小子叫过来的！
两人均露出笑容，欧望对纪芸感激地道：“纪董，您想得真是太周到了！”
欧重则朝王纵喝道：“这时候还敢嘴硬，赶紧跪！”
两兄弟均以为，纪芸是有意把王纵叫来，让他们发泄发泄对他的恨意。
就在这时，纪芸忽然笑了起来。
两兄弟一愣，欧望小心地问道：“纪董，您在笑什么？”
纪芸边笑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想想挺可怜，人啊，有时候会不明白自己的立场，干出一些可笑的蠢事。”
欧重叹道：“纪董您这话说得太对了！这小子，就是典型的这种人！否则怎会落到今天这下场？”
欧望有点幸灾乐祸地道：“王纵，你可得感谢纪董，她现在给你上的这一课，你受用一生！以后要是能改改脾气，有点自知之明，至少能避免再吃大亏，哈哈！”
纪芸笑容消失，语气转冷：“我说的是你们！”
两兄弟表情瞬间僵住。
好一会儿，欧望才结结巴巴地道：“纪纪纪董，你说什么？”
纪芸冷冷道：“不妨告诉你们，欧望你给我出的馊主意，不但没帮到我，反而差点害了我！幸好，王纵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
两兄弟同时失声：“什么！”
纪芸恨恨地道：“我这人记恩也记仇，想害我，那就别怪我了！”
欧望剧震道：“纪董！我那只是想帮忙，真的不是想害您啊！”
纪芸还没说话，王纵已淡淡地道：“帮忙？帮忙害我？”
欧望一僵，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面如死灰。
看着纪、王两人的模样，他再蠢也能看出来。很显然，这两人之间的仇怨，已经解开！
欧重惊慌道：“纪董，那收购的事……”
纪芸冷笑道：“还想收购？行，我可以购买，一块钱，卖吗？”
欧重惊道：“这怎么行！”
欧望一把拉住他，脸色难看地道：“算了，走！”
就在这时，王纵忽然道：“想要正常收购，也不是不行。”
两兄弟一愣，不能置信地看向他。
他居然还肯帮忙？
王纵下巴点了点：“你不是想看跪下磕头道歉吗？你们现在就跪一个，我可帮你们向纪董说说好话。”
欧望震惊道：“王纵你！我们可是亲戚！”
王纵冷冷一笑：“害我的时候，想过我们是亲戚吗？”
两兄弟对视一眼，眼神复杂之极。
忽然间，他们明白了之前纪芸的话，为什么她说想看下跪磕头，随时都有机会。
那不是在说王纵，而是在说他们！
换句话说，现在王纵说的话，是纪芸和他早就商量好的！
如果真的下跪，搞不好确实能用屈辱，换来收购！
就在两人犹豫时，王纵轻轻一叹：“在金钱面前，你们的骨气真的毫不值钱。滚吧！我再不想看到你们这丑恶的嘴脸。”
两兄弟脸上血色消失，颓然离开。
等他们走后，纪芸才看向王纵：“我还以为你会赶尽杀绝。”
王纵若无其事地道：“需要赶尽杀绝的，我才会那么做。有些人，你就算不理他们，他们也会自取灭亡。我们之间的事，已经结束，记住我姐的恩惠，但更要记着，千万不要去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纪芸眼角微抽，冷冷道：“我会约束夏夏。”
王纵再不理她，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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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云裳从云山宗回到了炎京。
同来的，还有一位宗内长老。
这一次，王纵没再易容，而是以真容相见。
见面时，云裳明显地一怔，显然对他这真实模样很不适应。
“上次你原来是易了容？”她吃惊地道。
“对于没有深入接触的人，我不会贸然露出真容。”王纵很自然地道。
“这么谨慎，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用真面孔见我们？”云裳忍不住道。
“这会对咱们此后的谈话有帮助。”王纵若无其事地道，“这趟，咱们是要开诚布公。”
云裳和同行的长老均微微锁眉。
皆因听出他话外的意思。
如果办不到开诚布公，见到他真容的他们，可能就没法离开安宁寺了。
云裳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确实被我师父骗了。”
二十年前，上官竹的身亡，只是个幌子。
那时的她，就是暗宗的主力核心之一，但却因为一次任务，得罪了一个大宗门。
大宗门震怒下，倾全宗之力，围扑云山宗。
权衡轻重下，先宗主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以上官竹的性命，来结束这场争端。
否则双方大战，最终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自然，交出去的是假上官竹。
那时，宗外之人，并不知道上官竹精擅易容之术，对方验尸之后，当即将尸首屠戮泄愤，此后再也无法确认真假。
云山宗将残尸火化，当真上官竹一样厚葬。
为免再惹来麻烦，先宗主向知道此事的几人，下了封口令。
即使是对至亲，也不能说出来！
多年后的现在，知道这事的，已经只剩两人，其中一位就是现在暗宗的负责人，四大长老之一的夏长老。
云裳这次回去后，向他说明一切，痛陈利害。
夏长老这才下定决心，将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那之后上官竹仍然效命于云山宗？”王纵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不，那之后，先宗主便令她归隐，安享余年。”夏长老肃容道，“若非这次，我甚至不知道她仍活着。”
他在见王纵前，便由韦腾安排，先见了上官竹一面，确认了她确实是真正的上官竹。
“撇得挺干净。”王纵眼睛微眯一线。
“我无法证明这一点，但你们既然能从她口中问出那么多事，也该能问出她背后有谁指使。”夏长老有点紧张地说道。
来前，云裳已经向他说明，这次面对的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无论是见识还是智力，均在常人之上，自然能判断出云裳所言非假。
若一个不慎，惹怒对方，换来的，可能就是全宗俱灭的结果！
毕竟，如今的宗门，已不复往昔，根本没有与国对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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