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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煜不愿意出手逼死银魔,银魔只是个杀人的工具而已,他在等幕后的黑手出手。
孟煜偶尔流连风月场所,他自忖自己是个君子,他对那些女人也还算温柔。呵!身为君子的孟大人想象不出一个变态杀手的暴虐。
曲远犹豫地看着孟煜,孟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盏:“说吧。”
曲远终究是不忍心,“那日,杨姑娘救下了银魔,我们原本想着暂时安抚住了银魔,可银魔却暴躁地伤了我们两个兄弟。”
孟大人自然清楚那日的情形,一夜醒来,银魔就像发了疯一样,逮人就杀,孟煜猜测银魔应该是被幕后黑手逼急了。
曲远欲言又止地看着孟煜,自诩为正人君子的孟煜倒是不了解自己属下的心事了,他不快地挑挑眉毛。
曲远这才道:“属下以前跟着刑部办案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变态杀人狂魔,他见不得女人头上戴茉莉形状的发簪。一见就发狂,不管不顾地杀人。”
孟煜的手指在杯壁上微微一顿,他从没有和女人动过手。
曲远见他眉眼间没有不快之色,这才说完了余下的话:“属下猜测银魔一是被幕后黑手逼急了,二就是本身性格有缺陷。他应该是个极易被激怒的人。属于暴躁,喜怒不定变态性格。他才会急躁地出手。杨姑娘被他抓走,属下担心他会对杨姑娘施虐。大人该知道徐公公对付宫女的手段的。”
孟煜没有得到京中的线报,他受命于皇帝,若是办砸了,谭丰林那王八蛋煽风点火的,他免不了要受些责罚的,他和谭丰林争斗多年,他并不想落一点下风。
只是,孟煜知道那几个宫女生前被徐公公那个没长尾巴的男人折磨得不成样子。
孟煜闲得无聊也撩了杨婉几次,但他仅限于动动嘴而已。孟煜忽地想起了她清纯健康的脸庞,那样干净的脸庞不能被人玷污。
孟煜忽觉自己无耻,为了争权夺势,把一个年轻的女子陷入灾难。
孟煜:“先救人。银魔尽量留活口。”
其实,杨婉被掳走的那一日,曲远就已经跟踪到了银魔的踪迹,只是孟煜下令,先静观其变,这才一直没动手。这已经第三天了。
曲远派去的人一直在山中暗中观察着,每日送来的信息不过是银魔还在,只字不提杨婉的信息,大概都觉得杨婉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农女,也没人关心她,孟大人的指令才是重要的。
今日,早起,曲远听侍卫提了一句,那姑娘怕是快被折磨死了。
曲远家中有个比杨婉小些的妹妹,他心生恻隐,这才去提醒孟煜的。
得了孟煜的命令,曲远这才上山救人。上次让银魔脱手,是孟煜要放长线钓大鱼。
除去那些弄虚作假的妖术,银魔的身手比不上曲远,而且这个银魔其实智商不行,他这些故弄玄虚的杀人手法应该是幕后黑手教授的,故意神神秘秘的。
杨婉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她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莹润的唇瓣此刻干裂出了无数道细小的血口子带着血痂密密麻麻地罗列在唇上。
她觉得自己掉进了火堆里,火烘烤着她的五脏六腑,烘烤着她的心肺,她觉得烈火快要烧干她的肺腑了。
“哗啦”一声,她从火堆里掉进了冰窖里。她的牙齿冻得咯咯作响。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颤抖之后,她蜷缩着身体,静止不动了。她又看见了自己的养父。
杨婉黑黝黝的眼睛乞求地看着养父,“我好痛,带我走,爹爹,我不要做个勇敢的孩子。我….”她低声喃喃着。“爹爹,带我走。”
曲远飞身一跃,射出几枚暗器,曲远清楚银魔的性子,急躁而又毫无章法。
他一甩暗器势必会引他出来,果然,银魔一听见动静,就冲了出来。
他虚无缥缈的身体只是视觉差,曲远挥剑直击他的心脏处,银魔刚要躲闪,曲远反手一剑,轻飘飘地挑空了剑。
银魔以为是曲远在蔑视他,他彻底被激怒了,他像只发疯的狮子一样,喉间咆哮着,朝着曲远毫无章法地打了起来。
曲远和银魔过了数十招,但曲远想要留下活口,他没有出狠手。
怎料?银魔忽地倒地,他浑身剧烈地抽搐了起来。那银光随着抽搐而上下颤动。曲远没想到得手竟这样容易。曲远命属下围剿银魔。
他冲进山洞里,一见杨婉那般模样,他恨不得宰了银魔那个变态。对待一个无辜的姑娘居然下这样的狠手。
曲远看着孟煜,孟煜看着他怀里的杨婉,心脏微微一缩,细微的痛扯动了他的心弦。
杨婉奄奄一息地躺在曲远的怀里,她衣衫褴褛,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血痕,腿上和胳臂上还扎着残破的石子,那石子入肉极深,血肉翻飞之下,能瞅见白森森的骨头。饶是见惯了场面的孟煜,也蹙蹙眉头。
“大人,她….”
孟煜:“抱到我房间里。”
孟煜心中着实内疚,他想着银魔抓着她,也不过是捆绑之类的,他没想过银魔会虐待她。
曲远将杨婉抱放在了床上,孟煜命他去找大夫,他看着杨婉,杨婉的脸上也是伤痕累累,她的头发黏连在她的伤口里,和着血,还有泥土,还有别的污浊。
孟煜犹豫了一瞬,终究是不忍。他内疚更深了些,在朝堂之上争斗习惯了。凡事,他都习惯先考虑自己的利益。衡量利弊之下,明知道能擒获银魔,但他为了幕后黑手,没有下令救杨婉。
“大夫来了。”
大夫为杨婉诊脉,他的眉头越蹙越紧,孟煜瞅着大夫皱紧的眉头,心无端端地提起了。
大夫暗自观察孟煜的脸色,他斟词琢句地道:“这姑娘可能是受了内伤,心肺功能也受伤。高烧不退,怕….”
孟煜一沉脸,大夫不敢说话,孟煜不容置疑地威仪:“必须治好。”
大夫战战兢兢地看着孟煜,“老朽尽力,一定尽力。”
大夫没把握,先留下了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又去外间写药方子了。
孟煜看了一眼金疮药,他对曲远吩咐道:“把我的金疮药还有那些金丹拿来。”
“金疮药咱们不稀罕,这金丹….”
孟煜睨了他一眼。
曲远才不情愿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这瓶子很小,只有大拇指肚那么大。“只有一颗了,大人,天气炎热,您又疲累,若是您忽然…..”
这金丹得来很不容易,饶是孟煜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也要看机缘巧合,这金丹中有三味药,一味是天山冰棱,这冰棱入药本就奇特,这冰棱还必须要天山雪莲的花朵上结成的冰凌,这冰凌有时候五年结一次,有时候十年结一次,有时候甚至二十年也不结。这冰凌直接导入沸腾的药铂中。药铂中的药花费数万两银子可以买到。只是这冰冷已经快八年没有结成了,孟煜的药也就剩这一颗了。
给了杨婉一颗,孟煜若是发病,怕…
曲远不肯递给孟煜,孟煜伸手去拿,曲远自然不敢去抢。
金丹有续命的神效,孟煜用手轻轻地掰开她的嘴,将金丹放进了她嘴里。
曲远眼睁睁地看着那枚金丹进了杨婉的嘴里,杨婉脸吞咽也不能了,孟煜用手捂住她的嘴,他的手指碰触到杨婉嘴上的结痂,微微发硬的血痂刺着他的指腹,他下意识地抿抿唇,曾经这唇瓣莹润省嫩的触感还残留在他的唇上。
待药丸融化,孟煜这才松开了她的嘴。大夫开完了药,孟煜命曲远去抓药。
曲远将带来的上好金疮药放在了桌子上。“大人,属下去找个人来服侍她上药。”
孟煜出行从不带丫鬟,他带来的都是男性侍卫。要上药,孟煜自然也不方便。
曲远去找附近的邻居,怎料,女邻居都不敢近村长家的门,说村长家邪气重,尽管曲远一再强调银魔不是恶魔,只是人假扮的。邻居们还是满面怯弱,不愿意进门。
毕竟是要治病救人,曲远也不好押着人来,村子里总共也就六十多户,好不容易找了两个女人,但那两个女人一见杨婉伤成那样,跟见了鬼一样,瑟瑟发抖,根本下不去手。
孟煜只好让大夫来上药,偏生那大夫甚是迂腐,一直以男女授受不亲。
曲远心里只冷笑,大夫的胡子都一大把了,能当杨婉爷爷了,能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是为了不惹祸的托辞罢了。他生怕杨婉有个闪失,孟煜怪罪他。
孟煜只是淡淡地看了大夫一眼,瞅见那副猥琐的样子,心生厌烦。杨婉大概也不喜欢这样的人碰触她吧?
曲远狠狠心,“让属下来吧。不行,属下就娶了她吧。”曲远思想保守,他觉得看了杨婉的身体,就应该娶她。
孟煜心中一动,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曲远,“你敢娶她?”
曲远怯弱地低垂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低声喃喃:“那劳烦大人和二小姐说一声,属下也是迫不得已的。属下…..”
孟煜好笑地挑挑眉毛,“呵,我那个妹子,我也怕。”
曲远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
孟煜一本正经地看着曲远,“你出去吧。我来。”
曲远讶异地看着孟煜,孟煜一副高冷正经的样子。
曲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敢多话。也对,孟煜纳个妾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喉间一酸,孟煜开心就好。
曲远掩门。孟煜修长的手指沾染了一点药膏,他轻轻地抹在她的脸上,裸露在外的伤口,被孟煜优先处理了。
杨婉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但还算能避体,该遮住的都遮住了。在外的伤口处理完,很多衣服遮蔽的地方也透着血迹,肯定有伤。
孟煜犹豫了一下,扯开她的衣服,他的视线极快地在扫描了一下她的肩胛骨,肩胛骨上有伤,伤口上残留着一块瓷器的碎片,很小的一片,却扎在肉里。
孟煜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地慢慢地拔出了那片碎片,碎片被鲜血染红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处理完肩上的伤口,他又瞄见她胸口上的伤痕。这伤口倒是不严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