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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办,怎么办?攸宁,你流血了!”
刘静姝慌乱不已,忙叫人去拿止血药和纱布来。
赵攸宁一语未发,死死地盯着沈思弦。
“贱奴该死,请世子饶恕!”
沈思弦再度求饶。
“你确实该死。”
赵攸宁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冷得犹如三尺寒冰。
沈思弦心里直打鼓,但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丫鬟已经拿了纱布和止血药来,刘静姝说道:“攸宁,快进去,我帮你包扎吧!”
“不必。”
再度被冷漠拒绝,刘静姝担忧的神色,顿时萎靡下来,强忍着委屈,说道:“攸宁,你现在受伤了,还是先包扎吧!”
“这个女奴,是你府上的人,现在伤了我,我带回去处置,可使得?”赵攸宁没有领刘静姝的情。
刘静姝见赵攸宁的神色不是很好,担心他出手杀了女奴,便道:“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攸宁,你能不能网开一面?”
不管是为了在赵攸宁面前装作良善的模样,还是真心想要帮助她,沈思弦此时都对刘静姝带了几分的感谢。
此时,赵攸宁现在的眼神,实在是冰冷到了极点,与那夜在林中见面的时候,更加阴寒几分。
“你这是拒绝?”
赵攸宁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思弦,话却是对刘静姝说的。
只要他说的话,她何曾会拒绝,会反对?
“不是,不是。”刘静姝连忙说道,“你带走吧!只是,多少不要置气,对身子不好。”
“走!”
赵攸宁没有包扎伤口,只对沈思弦吐出一个只字,便率先上了马车。
刘静姝站在大门口,手里还拿着伤药,却只能看着赵攸宁离去,话哽在喉头。
沈思弦是不愿意被带走的,但是她没有说不的权力,只能像个货物一样被人送来送去。
事已至此,她站起身,认命地站在马车旁,随着赵攸宁回府。
马车在一座叫做“随园”的宅门前停下,这是赵攸宁居住的王府花园。
其父赵秉德鲜少到这里来。
赵攸宁从马车上下来,手背上还淌着血。
沈思弦见他要下车,便在马车左侧,靠近大门的一边,俯身在地。
赵攸宁见了,却一言不发地从右侧下车,饶了一个弯,走进了大门。
沈思弦不解其意,不及细想,便跟了上去。
行至院中,赵攸宁走进前厅,沈思弦止住了脚步,垂首站在院中。
赵攸宁见身后无人,转身,对沈思弦说道:“进来。”
沈思弦左右看了一眼,见身边无人,才确定赵攸宁叫的是她,因说道:“世子有什么吩咐?贱奴的身份不能够进去的。”
“进来。”
赵攸宁又说了一遍。
既是被传唤,沈思弦便乖乖进去了。
贴身侍卫雁卿进来,见到赵攸宁的伤,忙道:“世子,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
说着,便去拿药。
赵攸宁坐在椅子上,沈思弦就垂首站在他的面前。
雁卿拿来了伤药,咕哝道:“怎么好好的就伤了手呢?”
赵攸宁淡淡说道:“让她包扎。”
雁卿手中的药都还没有打开,听见这话,转身看了站在赵攸宁面前的人。
看其衣着打扮,是个女奴,身量瘦小,皮肤白皙,只是脸上有点脏,掩盖了原本的肤色。
双眼澄澈,因为瘦,显得眼睛更加大了。
府上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何会和世子牵扯上?
“还愣着干什么?”
赵攸宁见雁卿愣着,说道。
“哦,哦,好。”
雁卿回过神来,忙将手中的药递给沈思弦。
沈思弦没有接,说道:“世子,贱奴没有资格给世子上药。”
“你把我弄伤了,难道这点事情,不应该做吗?”
赵攸宁靠在椅背上,悠悠说道。
雁卿微微一愣,看向沈思弦。
沈思弦伸出手,待要接药的时候,赵攸宁轻蹙眉头,说道:“等下!”
随后,看向雁卿,说道:“先带她去洗洗手。”
沈思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自嘲地勾勾唇,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双白净的手,指甲里会都是泥垢。
净了手,接过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赵攸宁上药。
手上的伤并不严重,但是伤到了筋脉,因此血流多了一点罢了。
雁卿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世子,包扎好了。”
沈思弦的手谈不上巧,甚至说,手艺很糟糕。
看着手被包成了一个大粽子,赵攸宁难得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没有包扎过吗?”
“没有。”
沈思弦摇摇头,原是公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凡事都有人亲力亲为,不曾自己动手。
即便是沦落成了奴隶,做的也是一些搬运的粗活,不曾为人包扎伤口。
赵攸宁淡淡地扫了沈思弦一眼,说道:“我的伤,是你造成的,你自己说说看,应该怎么惩罚?”
沈思弦颔首,道:“世子,原是贱奴不小心伤了世子,愿意接受世子的任何处罚。”
雁卿不明白赵攸宁为何与一个女奴较劲,心中暗自猜度。
“等我的伤好了再说,这段时间,你一心照顾我便是。”
赵攸宁并没有要处置她的意思,这让沈思弦有点意外,雁卿也是诧异不已。
沈思弦不解,方才在刘府中,赵攸宁那双冰冷的眼神,莫不是她的错觉?
怔神间,赵攸宁挑眉,说道:“不愿意?”
“贱奴不敢,但凭世子吩咐。”
沈思弦颔首行礼。
赵攸宁站起身,说道:“雁卿,带她去梳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说罢,单手执起桌上的茶盏,又道:“既是跟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就要注意干净。”
喝了一口茶,见雁卿还傻傻站着,道:“还不快去?”
“是,属下遵命!”
雁卿忙带着沈思弦下去。
沈思弦问道:“请问,世子是不是很爱干净?”
“是啊,世子有一点点洁癖,你照顾他的时候,要小心一点。”雁卿看向沈思弦,见她瘦瘦小小,又问,“是你伤了世子?”
“只是意外。”
沈思弦也没有多言。
雁卿耸耸肩,什么样的意外,赵攸宁才会受伤?
他的武功,不至于招架不住这小小的意外。
还是,眼前的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