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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见状,欣然应战,两人掷箸分出先后手,第一局厮杀得难解难分,最后以顾勇小胜告终。如此一来,顾勇自然要乘胜追击,还要继续。陶素知道顾勇禀性,等他跟老者决出胜负,太阳都要落山了,没有耐心等他,便先行返回甘泉山。
陶素走后,接连两局,顾勇运气出奇的好,每局都占先机,引得围观者叫好声一片。顾勇一鼓气,摧城拔寨般接连赢下两局。第四局,老者沉稳迎战,先示其弱,引顾勇上套。顾勇骄兵,接连失棋,最终遗憾负于老者。
当第五局开局,已经日薄西山,围观者也渐渐散去。摆好棋子和筹码后,顾勇刚要掷箸,被老者拦住。
“军爷,时候不早,我们来最后一局如何”老者压住顾勇手腕,说道。
“当然最后一局,”顾勇抬头看天,催促道,“一会儿天黑了,连棋局都看不清,还玩什么,快些开始。”
“既然是最后一局,”老者阻止急躁的顾勇,“我们加大赌筹如何”
老者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佩,质洁白圆润,一抹翠绿从佩当中穿过,依照翠绿的形态走向,雕成一条鲤鱼,周围简单地刻出流水波纹,美观而不繁复。谁也料想不到这落魄的老者会身藏如此宝物,围观者中传来阵阵惊呼。
顾勇见佩与老者穿着身份极不相称,反手擒住老者手腕,当场喝道:“你这老匹夫怎么会有如此美,究竟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军爷为何说话如此难听,”老者连忙将佩护在胸前,辩解道,“这是老朽赢来的。”
老者的说辞倒也合情合理,但顾勇还不放心,又说:“就算是你赢来的,我又怎知是真是假。”
老者哂然一笑,大方地将佩放入顾勇手中,时节已是五月初,可是当顾勇接过佩,只感觉一股冰心凉意顺着手心钻入心窝。顾勇猜测佩应该不是赝品,恋恋不舍地在手中多攥了一会儿,凉意丝毫不减,反倒是手掌变得冰凉一片。老者从顾勇手中将佩取回,好像还怕他担心似的,拿起身旁的葫芦,将水滴在佩之上,只见水滴在佩表面聚而不散,表明这绝对是一块上等石。
“如果能将这佩送给杨蕊那小妮子还不欢喜得立即答应做俺娘子了”顾勇一时兴奋地抓耳挠腮,可是想到这佩价值,他的心又凉了半截,遗憾地说道,“既然你这佩是真,俺只好告辞了。”
“军爷这是为何”老者不解地问道。
“俺没有足够的赌筹和你赌。”
顾勇说着,便要起身。
“那真可惜了”老者遗憾地摇头,“老朽最喜收集古物,你若是有些什么稀罕物件儿,可以充赌资,也不用多么贵重,罕见即可如果物也没有,钱也没有,可惜啊可惜”
老者的话提醒了顾勇,他忽地想起杨瑾得自云中的那块巴掌大小的青铜古钥。那东西是用来制造魔物的,杨瑾起初还想把它毁去,因怕再被魔物得回,制造更多的魔物。后来还是想从中研究出点什么来,这才罢手。
不过,长久下来,看他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更多的东西,这件东西也只是习惯性地放在身边,况且为制造魔物提供能源的巨大魔怪都被他们烧死了,这古钥自然没什么大用处了。
想到这里,顾勇不由双眼一亮,提议道:“我三哥手里倒是有件古物,绝对是上古之物,如何”
老者将手一伸:“拿来让老朽看看”
顾勇为难地挠着头,说道:“但是那东西在我三哥手里,这时哪来得及去找他我们先赌,如果我输了,明日自然把它给你,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按顾勇分析,之前四局,他是三胜一负,博巧之技当然要比这老者高明许多,输的可能不大。虽然真就输了,便去三哥那里取了铜钥来送给这老者也没什么,反正留在三哥手里也没用了。
而且这老者一口的咸阳口音,必是咸阳本地人氏,一个年老力衰的老人不可能远赴千山万水,跑去云中,这铜钥落在他手里,安全得很,根本不用担心再落到魔物手中。实在不放心的话,他拿了铜钥出来敲打敲打,做点破坏,让它再也使用不了也就是了。
顾勇此刻满脑子都是美赠佳人的念头,却忘记了既然是赌,赌技固然重要,可运气更是左右赌局胜负的因素。好赌之人常常算计的都是赢,哪里顾忌许多输的后果。再想到一旦赢了这佩,十有八九可以打动美人芳心,顾勇便不管不顾了。
结果,这一局,他输了。
于是顾勇别无他法,就与老者约定次日交付赌酬。那时百姓多重信诺,老者见他对天发誓,又问明了顾勇姓名和军务所在,也不疑他,便收了摊走人了。
顾勇来到杨瑾住处,原想着若是三哥在,就把实情对他说说,三哥也有意撮合他与杨蕊,总不会让他太过为难的。可是他来到杨瑾房间,只见房门敞开,屋中没有杨瑾身影,他也不见外,就自己翻找起来,结果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好在顾勇皮糙肉厚,杨瑾又不擅拳脚,顾勇除了皮外瘀伤,有些酸痛外,没有伤到筋骨。
如果没有发生今夜先于顾勇有人盗取铜钥的事儿,杨瑾也就不会怀疑顾勇所遇之人是故意做局。可如今却不同了,有人潜入他的卧室盗取青铜古钥,另外有人设赌,又使顾勇提出以古物做筹码,难不成
“三哥,俺俺心存侥幸,不该去赌的。”
顾勇见杨瑾沉思不语,只当他不愿意,便讪讪地道,“可大丈夫一诺千金,怎好失信于人我看这古钥你要没什么大用了,便送给兄弟。要不要不三哥你去向蒙毅大人求个情,借我几百金,我去抵了赌债。以后,我攒了俸禄归还就是了。”
杨瑾长叹一口气,将那青铜古钥交给顾勇:“老四,你上当了那个老者,绝不是一个恰在街头设赌的人,他就是冲你去的,目的就是诱你来盗取这青铜古钥”
顾勇难以置信地接过古钥,瞪起眼睛:“当真”
“在你之前,刚刚有人来盗窃此物,我之所以不在房中,就是追他去了”杨瑾解释道,“接着,你就来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我猜这分明就是有人设下连环计策,对这青铜古钥志在必得。”
顾勇用力一拍大腿:“他娘的,原来是那老匹夫故意坑我,我就说呢,我的赌技没那么差”
“你还敢得意一切祸端都是你引来的”杨瑾瞪了他一眼。
“我知错了,三哥,以后我再不敢赌了。”
顾勇吓得连忙讪讪收起笑容。
“我说的不是好赌,”杨瑾皱眉分析道,“前夜你喝醉了酒,将这青铜古钥的事情失口说了出去,而今夜便有人前来盗窃,定是刚才潜入府中的贼人藏于酒肆暗处,偷听到你所说的话。”
被人设计下套,顾勇还有借口辩驳,可这酒后失言,的确是自己的过错,也不敢多说话,等着杨瑾吩咐自己做什么。
事已至此,再骂顾勇也无济于事,杨瑾命令道:“明日,你带上陶素,再喊上些兵士做便衣打扮埋伏于交接地点左右”
顾勇讶然道:“三哥是想”
“自然是将计就计,”杨瑾严肃地说道,“我要知道,是什么人在打这东西的主意”
次日天明,晨光喷薄,唤醒了寂静的咸阳古城,人流车马陆续在长街出现,为新一天的生活开始了奔波劳碌。
顾勇按杨瑾所说,拿着那件青铜古物,直奔昨日设赌的那条小巷,远远就看见坐在棋盘后的老者。若不是昨晚顾勇行动被杨瑾撞破,顾勇此时断然不会起疑心,哪有在路边设赌为生的人会在大清早就出摊苦等的。
顾勇稳定心神,加快脚步走到老者面前,将青铜古物递到老者眼前:“喏,你看这件古物,可瞧得上眼吗”
“军爷果然是守信之人。”
老者看到古物,眼中流露出一抹贪婪的光芒,伸手就要去拿,“不错不错,瞧这铜锈,看这造型,确是年代久远的罕见古物”
顾勇五指牢牢抓着古物,冷眼观察着老者的神色变化:“可够抵我的赌债吗”
“够,够”老者的视线完全被古物吸引,连声回答。
顾勇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够就好”
随着顾勇口中的一个“好”字落地,路旁一个身着短衣,头戴头笠,垂首坐在树下,仿佛等人雇佣力工模样的人抬起了头,手指撑起的帽檐下,露出杨瑾的面容。
“动手”杨瑾将竹笠取下,用力掷在地上,一声大喝出口。
杨瑾话音未落,顾勇早已大喝一声,探手就去叼那老者手腕。与此同时,街上两个推小车的,道边一个卖大枣儿的,还有数名蹲在树下阴凉处扯皮的闲汉,闻声纷纷虎跃而起,扑向老者。
巷子本就狭窄,瞬间四面八方,皆有穿了便服的骁勇军汉扑将上来,那老者瘦小枯干,眼见难以逃脱。出人意料的是,那老者以寡敌众居然不逃,他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侧身轻松避开顾勇抓来的手掌,反而伸出手臂就向顾勇拿着青铜古钥的手抓来。
顾勇眼疾手快,况且早有准备,哪会让他得手,手臂急忙缩回,哈哈大笑。却不想老者手臂骨节咔吧一响,竟然又陡地变长尺余。而突如其来的变化,顾勇防无可防,被老者一把抓住了青铜古钥,此时几名军汉已经扑到。
老者所有退路都被封死,突然一纵身,倏地一下跳起,仅凭双足单手像一条壁虎般倒挂在房檐下面,望着得手的青铜古物狞笑着,仿佛他已经是大获全胜的胜利者。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一个形同枯槁的老者能有此诡异非常的身手,那几名扑上前的军汉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不但全部扑空,还险些互相撞到一起,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景,不禁大惊。不过秦军尚武,最是骁勇不过,望着老者如同妖魔似的盘挂在屋檐下方,并不胆怯,立即擎出藏在衣袍下的佩刀,不约而同地纵身向老者刺去。
数道刀光逼近在面前,老者不惊反喜,满头白发如同灵蛇般扭曲蠕动起来,狞笑在老者脸上凝固,他的双眼圆睁暴突,弯曲摇晃的发丝陡然绷得笔直,瞬间暴涨数倍,仿佛一道道闪电向军汉们射来。
“啊”惨叫声和兵刃坠地声混杂在一起。
那些军汉猝不及防,不料老者的头发居然也可当武器,登时中招。银发根根穿筋透骨,鲜血顷刻从军汉身体的伤口中涌出,一众方才还如狼似虎的军汉纷纷痛呼倒地,如待宰羔羊。顾勇也是因这老者的古怪身体而失了青铜古钥,心中本就烦躁,见他居然奇招怪招迭出,怒火冲顶,暴喝着拔刀跳起,劈向老者。
老者笔直的白发突然变长,仿佛柔软的蛇,在头顶舞动着,层层叠叠迎向顾勇劈落的刀锋。顾勇这一刀劈下,竟然不曾伤了那头发分毫,反而被它的韧劲儿所挡,难以伤及老者身体。
杨瑾端起了轻弩,扮枣贩的陶素抽出藏在扁担中的长矛,擎着长矛冷冷站立,寻找协助顾勇的下手时机。
老者手脚神奇地牢牢粘在屋檐下纹丝不动,哪里会给顾勇喘息之机,不等他站稳身形,立刻连续向顾勇发动进攻,犹如鬼魅般的头发硬时如钢似铁,柔时可环指缠绕,仿佛一条条银剑从头顶刺出。
若换一个军汉,哪怕再骁勇,见到这老者如同妖物鬼怪,也难免会心怯胆寒。可顾勇在云中一年以来,频繁与魔物交战,面对老者凛然无惧,反倒被激起无边战意。
但老者终归身处高位,占据地利,满头银发倾巢而出,不但将顾勇的攻势封得水泄不通,而且频频反攻。顾勇站在低处,徒有一身武功,却无处使力,越发焦躁。
在一旁观战的杨瑾悄然举起短弩,趁老者全神贯注与顾勇交战,悄无声息地便是一支劲矢离弦而去。
偷袭而来的劲弩速度非常快,寻常人根本避不过去。老者凸起的眼球竟然转向常人不可能看到的角度,将杨瑾的动清楚地看在眼中,但他的头发虽有奇异用,显然也不敢轻视这机栝之力发出的劲道十足的弩箭,向顾勇连续攻击的满头银发悉数撤回,铺成一个张开的扇面,仿佛一面银色的盾牌挡在身前。
杨瑾突发的冷箭居然“啵”的一声,从那白色盾牌似的头发上弹开,矢杆颤抖着跌落在地。老者的发盾也被震开,他的脸从发丝间分开的缝隙显现出来,露出一个你奈我何的阴险笑容。
顾勇抓住时机,纵身跃起,双手握刀高举过顶,刀背几乎贴在脊椎上。晴天霹雳的暴喝声中,灌注全身力气的刀光自半空劈落,犹如落雷一般,屋檐瞬间化碎瓦轰然塌落。老者蜷缩起的身体猛地伸直,从掉落的碎瓦片中跃出,手足并用,居然踩着半空坠落的碎瓦,翻滚着从顾勇的头顶越过。
顾勇双脚落地,势大力沉的劈砍余劲不止,但他腰身凝力,强行止住刀锋劈落的势头,身体不倒翁似的逆向弹回,片刻不歇地将刀抡向身后。
老者银发化柔为坚,连续闪电般刺出,犹如灵蛇出洞,丝毫不给顾勇得逞的机会。同样站在了地面上,顾勇身高反而占据优势,密集的刀光在身前组成水泄不通的防守屏障。
陶素见状,挺矛来助顾勇,以长矛对老者的银发,原本应该占有长度优势,可陶素为了伪装,将矛柄削去一节以便藏在扁担中。如此一来,陶素只能在战圈外围游走,不断进行扰乱性的进攻,以消耗老者的力气,给顾勇制造更多的进攻机会。
老者独自力战两人,临危不乱,以攻代守,脚下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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