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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馆中,白鹤的亲传弟子李青收了拳势。
白鹤的这大弟子练拳时总用布条蒙了招子。
众师弟皆称“盲侠”。
眺向远方。
皓月西沉,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
如丝缕轻纱漫上云际。
吴仁安潜回仁安堂,小心翼翼地推开后门。
心想月如应已安眠,不料一入院中。
却是见庭前石凳上孤灯一盏。
月如已然静静坐着,眼望着天上残月,面上神情似有思虑。
吴仁安心头一震,足下步伐戛然而止。
灯下,月如面容如冷玉,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清冷之美。
灯光撒将在她的面庞上…照出了脸上的神情。
其神情哀而不怨,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娘子…”
吴仁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夜半归来之事。
他下意识地整理衣袍,却闻到袖间隐约有血腥气息。
月如抬眸,目光如水,直视吴仁安。
“相公回来了。”
语气平静,不见喜怒。
“夜深露重,娘子怎还未歇息?”
吴仁安强作镇定,快步走到月如身边,脱下外衣欲为她披上。
月如却轻轻避开,鼻翼微动,眉头微蹙。
“夫君身上,何来如此重的血腥气?”
“娘子尚未安寝?”
吴仁安强作镇定又问。
试图遮掩心底的慌乱。
“妾身正欲待相公归来。”
月如缓缓起身,裙摆在月色下泛起微微涟漪。
“相公衣袖上,却似有血迹。”
吴仁安闻言,面色微变,心念急转。
“不过是为病人诊治时沾染的。”
月如轻摇纤指,缓步向前。
“相公不必瞒我。”
她走近吴仁安,鼻间明显嗅到血腥气味,眉头微皱,“今夜相公去了何处?”
“我…”
吴仁安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月如静静凝视吴仁安,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愠怒。
“难道妾身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吗?”
“夫君,妾身虽是女流,却非不谙世事之人。”
月如声音微颤,“自你夜夜出门,归来时身上常带血气,妾心中早有猜测。今日特意守候,只为一问究竟。”
吴仁安见月如动怒,心中大惊。
这是自成亲以来,月如第一次对他显露如此情绪。
他慌忙低头,止不敢看她的眼…
“娘子恕罪!是我不好,我…我…”
吴仁安声音颤抖,内心挣扎是否该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相公何必如此?”
月如见状,眼中怒火稍减,却仍然未将吴仁安扶起。
“妾身只问一句,相公今夜去了何处?做了何事?”
吴仁安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两行浊泪无声落下,倒是冲淡了血腥气儿…
他恐惧月如若知道自己所为必会厌恶自己,离他而去。那是他无法承受的。
“相公可知,妾身为何恼怒?”
月如声音稍高,却带着隐忍的颤抖。
“非是因相公做了何事,而是相公瞒着妾身,独自承担!我二人既为夫妻,便当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相公如此作为,莫非是不信任妾身?”
吴仁安闻言,心头如遭雷击。
猛然抬头,却见月如眼中已噙满泪水,月光下如碎玉般晶莹。
“娘子说得是极!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瞒你…”
吴仁安声音哽咽,伸手欲去拉月如的手,却又缩回,“只是…只是我恐娘子知道后,会…会嫌恶于我…”
月如见状,叹了口气,蹲下身来,轻轻握住吴仁安的双手。
“愚夫!妾身嫁与你时,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我二人,已是一体,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无论相公是何等人,妾身都无怨无悔。”
吴仁安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如断了线的珠子。
“娘子…”
“我…”
吴仁安声音哽咽,双膝往前挪,直跪倒在月如面前。
“是我对不住你,我…我有罪…”
月如见状,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本以为自己已做好心理准备,可见丈夫如此,心中仍是一阵刺痛。
“夫君何必如此?”
月如伸手欲扶,却被吴仁安避开。
“不,月如,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吴仁安声音颤抖,“我…我杀人了,不止一次…我折磨他们,我…我从中获得快感…”
月如眼中也滚落泪珠,轻声道:“妾身只愿相公坦诚相待,莫要再有隐瞒,妾身亦愿与相公一同承担。”
“只要相公对妾身和腹中骨肉有情,其他…妾身不问。”
吴仁安闻言,如遭雷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妻子会如此包容自己的罪恶。
“不仅不问…”
月如继续道,声音低沉却坚定,“若相公需要,妾身愿与相公一同…手沾鲜血。”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吴仁安的心底防线。
他紧紧抱住月如,泪如雨下。
“月如,我不配…我不配有你这样的妻子…”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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