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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无终归真律

璃月踏入无终境时,十万道真言锁链突然自虚空垂落。这些锁链并非金铁,而是凝固的"存在"定义,每道链节都镌刻着被抹去的宇宙真名。雪羽白雀衔着的源种突然迸裂,碎屑化作真言灰烬飘散——灰烬触及虚空竟重组成《归真典》,扉页渗出混着星髓的墨香。

"无终绝狱,归真者永囚。"

真言深处浮起九重轮回镜阵,每面镜中都倒映着璃月不同结局的终局:或化作青铜门养分,或沦为量劫薪柴,唯有一面映着她怀抱星种微笑的虚影。镜阵中央跪坐着位身披灰袍的盲眼老叟,他手中木槌竟是用历代归真者的头骨熔铸,槌头缠绕的裹尸布绣满《无终律》。

"吾名归寂,在此候道友百万终劫。"老叟木槌轻叩虚空,真言锁链突然暴长。璃月看见自己手足被钉上"存在"、"因果"、"时间"等真言楔子,每个楔子都在篡改她的存在本质:"你每破一劫,这无终境便多三千道归真锁。"

轩辕剑震颤着迸发混沌剑芒,剑身源痕竟与真言共鸣。璃月灰眸倒映出老叟盲眼后的真相——那对空洞眼眶中沉睡着初代归真者的怨念:"以万劫为食,这便是你们的归真道?"

归寂忽然撕开灰袍,露出干瘪胸腔中跳动的《终律》——典籍每页都是正在坍缩的宇宙,书脊竟是用青铜门残片拼接!"错了,是万物终将归真。"他猛然扯断三根锁链,链节坠地化作哭嚎的终墟残影。

雪羽白雀炸开尾翎,雀羽燃起涅盘火裹住锁链。火光中映出上古真相——初代归寂竟是常羲为斩断轮回剥离的执念!璃月瞳孔骤缩,指尖源种突然凝成归真剪:"难怪师尊从不许我提及终境..."

"现在知晓,已然太迟。"归寂木槌突然暴长骨刺,九重镜阵同时迸发《终墟咒》。咒文触及之处,连混沌都凝结成终焉冰晶。轩辕剑自主飞旋格挡,剑身竟被咒文蚀出归真裂痕!

璃月忽然闭目凝神,腕间青铜莲灯渗出常羲最后的残识:"月儿,无终最可怕的不是寂灭..."话音未落,镜阵突然映出她最恐惧的画面——自己化作新的青铜门。

"而是新生。"璃月猛然睁眼,震碎发簪任青丝染上终焰,"多谢师尊提醒。"她竟主动踏入镜阵核心,轩辕剑突然分解为亿万道终丝。

归寂首次色变,木槌裹尸布突然自燃。燃烧的布片中飞出十万道终墟残影,每道都是璃月净化过的量劫残痕:"你竟用我的终墟重写..."

"你们困守终境百万劫。"璃月任由终丝贯穿灵台,染血的手指轻触《终律》,"可曾问过终境是否愿做囚笼?"她忽然震碎丹田源种,迸发的混沌竟在虚空重衍《无终律》。

整座镜阵突然沸腾,十万真言同时逆流。归寂颅骨突然迸裂,骨片中沉睡的怨念疯狂逃逸。雪羽白雀泣血长鸣,雀身燃尽最后翎羽,将涅盘火凝成《归真剑》刺入镜心。

"破!"

璃月与常羲残影同时清喝,终丝穿透青铜门本体。归寂灰袍寸寸崩解,九重镜阵突然齐诵《往真经》。真言囚笼轰然炸裂,每个"璃月"虚影都化作终火融入本体。

当最后缕真言消散时,璃月眉心浮现无终道印。轩辕剑重凝实体,剑身缠绕的不再是源痕而是流动的真源。远处虚空升起青铜真台,台上悬浮的不再是法器而是枚跳动的真种——那种子表面流转的,竟是常羲封印的毕生归真记忆。

"值得么?"真台中传来归寂残念,"你可知释放真源的代价..."

"师尊当年归真时,可曾问过值不值得?"璃月轻抚真种,忽然对着新生混沌轻笑,"后来者不必知晓答案——"她弹指震碎真台,真种迸发的辉光中飞出十万只真源蝶。

雪羽白雀衔来半截木槌,槌身映出璃月逐渐透明的身影。无终深处,归寂最后的真源凝成琥珀,其中封存着初代归寂怀抱终墟癫狂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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