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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水池，后面发生的事，就顺其自然了。
空忘也无法分辨是何时着的道，只记得在池水中，被狐妖缠住后，头就变得昏沉沉。
耻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若是云游在外的师父回来知道了，定会后悔将他定为云隐寺下一任主持继承人。
“小师傅。我们既已有了云雨情，你总该放我一马。”
“否则我将此事捅出来，你也落不得好处。”
狐妖坐在雾气蒸腾的水池边，池水透着淡淡的粉色。
“你就不怕我现在收了你。让你没机会说出这一切。”空忘的语气倏然沉重。
白灵毓眨了眨眼睛，决定先走为上。
“小师傅，你们出家人心中有佛，你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心里的佛。你已经破戒了，不配再当和尚了。”
说完，人影倏忽飘了出去。
留下余音缭绕。
这座山有结界，她走不掉，且也不能走。
妖丹还寄存在皇上身体里，
她还等着取出妖丹，去救族人。
只要回到皇上身边，他就能保护她。
白灵毓已经感应到了李盛渊的气息，他就在云隐寺。
身后，是穷追不舍的空忘。
他身上的袈裟已经破了，索性丢了不穿，只一身白色僧袍，敞开的领口，露出斑驳的暧昧红痕。
每当白灵毓回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就好似在戏弄他。
空忘羞得满面通红，时不时就要拉拢领口，手里的佛珠都拿不稳了。
云隐寺。
天刚蒙蒙亮。
宓善睡了一夜，身体好了许多，在熏儿的搀扶下起来，来到寺庙门口。
院子里的许愿树上，挂满了红色的飘带。
晨露深重。
不少人已经起来了，都聚在门口，望着向下延伸的阶梯。
翘首期盼着空忘大师捉妖归来。
唯有李盛渊，戴着青铜面具，站在最前排，焦急地来回踱步。
高大颀长的身影，透着无形的压迫感。
终于——
一道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所有人都朝前看，宓善也不由将目光望向台阶处。
下一秒。
“皇上！”
白色的身影，翩然扑进李盛渊的怀里，抱着他，泪汪汪的。
像极了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宠物。
“嘤嘤，皇上，毓毓终于见到你了。”
白灵毓嘴上可怜兮兮说着，趴在他肩膀上，浑身弄得灰扑扑的。
眸光却是在人群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宓善。
冲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宓善弯了弯唇角。
看来是派上用场了。
这下，空忘的存在，也不具有威胁性了。
“爱妃，孤的爱妃。孤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你受苦了，跟孤说说，他们都是怎么欺负你的？”
“皇上！你切莫再相信这个妖孽了。快离她远一点！”
平西王看得痛心疾首。
他怎么也没想到，先回来居然是妖妃。
空忘呢！
“妖孽，还不伏诛！”
台阶下再度飘上来一道人影，空忘法师一手拢紧衣袖，一手拿着佛珠，怒目看向白灵毓。
“皇上救我，他要害我。”
白灵毓害怕地躲到李盛渊身后，悄悄冒出一个头。
李盛渊保护欲油然而生。
拔出剑对准空忘。
“你敢伤我爱妃！”
“大胆，见了皇帝，还不下跪。”徐宁海道。
“贫僧空忘，叩见皇上。皇上，快放开那个妖孽。她是狐妖！”
“狐妖？”太后闻言色变，“皇上，你听见了么，还不离那个妖孽远一些？”
“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妾从来没有害过你，你是知道的。都是这个臭和尚。联合平西王，他们想要害臣妾的命，将臣妾抓起来，关在山上虐待。这个空忘，他，他还想要欺负臣妾！”
白灵毓演技真实，在她惊恐的指认下，李盛渊已勃然大怒，将空忘当成了想要玷污他爱妃的狂徒。
“你这道貌岸然的和尚！竟敢垂涎孤的妃子！”
“皇上，休要听这狐妖妄言，贫僧没有，反而是她，她……”
“我怎么了？我难道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白灵毓咬唇，用最无辜的表情，做最恨的事。
趁空忘愣怔，百口莫辩时，几步上前，扯开他的衣衫。
胸膛露出一片红痕。
一看就是被女人抓的。
“你们看，他一个出家人，竟想对我做那种事，要不是我拼死抵抗。才没让他得逞。在他身上留下这些印记，趁机拿石头打晕了他，才拼命逃了出来……否则皇上，妾身，妾身怕是再也无颜见你了呢！”
说完，啜泣假哭，扑进帝王怀里，冲着空忘一番挤眉弄眼。
空忘气得头昏：“你这妖孽，恶狐先告状，分明是你，是你……”
“我怎么了？我是无辜的！陛下！”
空忘无论如何都没法当着众人的面说，是白灵毓先动手。
破了他的身。
他不干净了！
这要是说出来，岂不是承认，他已经还了俗！是会被逐出师门的！
现下，虽被污蔑，但还有回转的余地。
只要他能证明这狐狸是妖，让她现形。
“各位，她说的都不能当真，出家人不打诳语，皇上，我能证明她是妖！”
“对，皇上，给空忘大师一个机会。他会这么说，定是有几分把握的。”平西王抽动着胡子说道，脸色已十分难堪。
“他想怎么证明？”
李盛渊已不满到极点，恨不得立刻将空忘拿下，砍成八块十块。
“我可以现场念一段法咒，让这狐妖现形！”
闻言，白灵毓面色煞白，所幸皇上是知道她的。
“皇上，不要，毓毓听不得这些，毓毓害怕。”
说完，白灵毓两眼一翻，直接装晕。
“爱妃！来人。备架，孤要带爱妃回宫！”
“什么都不用说了！将空忘拿下，关入天牢，平西王，你助纣为虐！暂时关押！待孤安抚好爱妃，自有决断！”
李盛渊发号施令，抱起白灵毓大步流星地走了，连太后都不顾忌。
他是皇帝，他下决定的事，没人可以阻拦。
宓善和李长虞对视了一眼。
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平西王的计划，在李盛渊赶到云隐寺的一刻，就已经失败了。
他们根本没意识到，皇上早就清楚白灵毓的身份，是甘愿被迷惑的。
狐妖能许他长生不老。
他们，能给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