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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想叫源尚安好好把病养好罢了。可如今却被他弄得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源尚安云淡风轻地吹了下源素臣肩头沾染的浮灰,又抬眸道:“今晚需要我留在你的账中吗?”
他没有任何勾引诱惑的意思,所有的语句只不过是诚挚地发问,想探听被隐埋在源素臣心底的秘密。
可不知为何源素臣却觉得脸上也隐隐有了升温的兆头,好似今日受寒起烧的人是自己一样。
源素臣被他蹭得不舒服:“……别闹了。”
源尚安甚少看见他不知所措的模样,因此难免忍俊不禁,半开玩笑道:“不会是在外面另有新欢了吧?”
源素臣堪称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那身子是真不想要了。”源素臣这下真要跟他生气了,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和源尚安拉开了距离,开口就要叫人:“戚玹——”
源尚安忍无可忍,终于哈哈笑起来:“戚将军正和人把酒言欢呢,你上哪儿叫人来。”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吹了气又随口揶揄道:“你这么急切,倒像我上赶着想污你清白。”
源素臣咬了咬牙,停了须臾才叹气道:“你当我是什么禽兽吗?”
“自然不是,”源尚安喝完茶后立时起身,“你是正人君子清心寡欲,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我——”
他抬手抱拳,一副敬重姿态,可神色分明还带着玩味的笑:“你我泾渭分明,我自应井水不犯河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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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玹再从营帐里走出来时已然沾了一身酒臭汗味,他本能地想避开源尚安,人却已经走上前来询问情况了:“如何?”
戚玹低着头,似是怕酒气熏得他厌烦:“末将核查了腰牌也问了村民,他确实是永丰县尉没错。”
“人呢?”
“都喝醉了,已经歇下了。”
“你派人盯住,不要放跑他们,”源尚安吩咐道,“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办妥。”
“府君请说。”
源尚安神色沉着,与方才打趣时判若两人:“你带人细细询问村民,洗劫时大约有多少人、一般从什么方向来、有什么容貌特征等等,越详细越好。”
“是。”
源尚安发觉他看人时总是低垂着头,似是不希望对方注意到伤疤,于是又叫住了人:“等等。”
“我这里有祛除疤痕的东西,”源尚安低声道,“戚将军要么?”
戚玹愣了愣:“末将……”
他本能地伸手摸了下伤痕,略有遗憾道:“这伤……不是药能抹平的。多谢府君好意。”
见如此源尚安暂且放下,又道:“那劳烦带我去见一个人。”
帐篷里的人双手被牢牢绑在身后,他原本就是大病初愈未曾进食,又因为被源尚安捉弄了一遭,此刻浑身上下力气全无,只得蜷在角落嘶嘶喘气。
光亮从缝隙里漏出,项连看清来人即刻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将人大卸八块。
源尚安搬了个板凳坐在他身前,微带戏谑地瞧着他:“项公子,你我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