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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
太尉无暇理事,崔固和梁风商量后,决定尝试用战鼓代替军旗进行军阵指挥。
农民在做农活时多专注于手上活计,很少抬头,习惯上不会注意四周环境,军旗的信号容易忽略,无暇顾及。梁风便建议改用战鼓,新兵只需留神听鼓声号令,这样也可避免军旗过多遮挡视线的问题。
崔固打匈奴多带精骑,数量少,举刀扯嗓子大声一吼,全军队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用操心旗帜、鼓声之类,便觉得此法可行,写了折子呈上。
圣上批复可。
梁风便安心在军中练兵。
再上早朝,却听闻了令他震惊的事情。
金延守说起越国送来的折子中提到了因如今税收过高,越国百姓不堪重负,纷纷表达对朝廷不满的现状。
丞相又说,自应和王从越国上京后,淮南王便在每月折子里时不时隐晦地说明朝贡所需过大,国内难堪压力。
话语并非指责,只是陈述,末尾却往往会提一句希望能得到改缓的说辞。
起初只笼统地说贡物需量过大,后来慢慢详细到牲畜肉禽、木材金属、兽皮象牙等具体事物上的贡需,再一一列出越国国内这些贡物的产销情况,做出对比。上呈的折子越来越厚,各项数目占据大篇幅。
直到上月淮南王的折子中,才明确说了民怨即将逼至檀宫。
淮南王自言百姓疾苦,心痛万分,甚至在折子中直接提出欲扩招兵力保卫檀宫的请求,以及猜测若是檀宫失守,那些叛民极可能进一步逼至京城未央宫。
梁戟这是威胁。
皇帝震怒,当朝昭揭淮南王居心不良。
梁风心下诧异,不知道还有这一茬,怀疑二哥是想以越国百姓作为出兵的借口,而且是早在他刚上京时就在做准备了。
此时有大臣提议,绝不能松贡,反而要下旨对淮南王严加警告。
另有大臣反驳,说此举极易招致其触底反弹。
梁风却想到,从前他在越国的那几年倒是没察觉越国的处境很艰难。
皇帝突然出声询问应和王意见。
梁风站出只说,安抚为上。
嘴上这么说,梁风知道安抚没用的,二哥筹划了十几年,不可能安抚一下就放弃。
皇帝最终没有下令安抚,保持现状,因为一旦对越国松贡,会招致其他郡国不满。
四月春深,淮南王折子内容一再紧逼。
朝上大臣争吵越发激烈,问责追究到了淮南王初赴越国那几年,说朝廷对越国的待遇过于严苛了,不然也不会把出兵的借口白白送给了淮南王。
这些大臣吵得快要打起来,奈何膘肥体圆,有心无力。
五月初,皇帝下旨,越国朝贡减半。
五月中旬,没等来淮南王动静的消息,却传来了匈奴再次带兵进犯的军报。
满朝哗然。
梁风瞬间紧张起来。
在官员争论是否和亲时,梁风在想要不要自请抗击匈奴。
除了还是有一点点私心不希望和二哥正面对上外,另一原因是现在军中不能没有崔固。他怕陛下让崔固带兵去打匈奴,那朝中就只有他一人了。
朝臣正议论陛下有哪位适龄公主,说到九公主时,梁风站出殿央下跪,请圣上下旨命他带兵征伐匈奴。
群臣骤寂,陛下当机立断驳回,没有半点犹豫,看他的眼神沉了沉。
梁风心下凉了一半,只能站回队列中,听旁人议定九公主送去和亲。
然而,匈奴使臣拒绝和亲,且不留半分余地。
整场朝会,皇帝的神情又肃又怒,半分没有松动。
梁风欲再次请旨带兵,崔固这时却上了折子,自请伐匈。
陛下立刻下旨批允,谴兵四万,崔固接旨后随即着手开始筹备粮草辎重。
下旨派崔固带兵抗匈的同时,军营中贺兰将军的儿子没立任何军功的情况下升衔,升为左将军。
四万兵力的筹集需要十天左右,这期间,北方一座县城被匈奴夺下。崔固一边筹措军资,一边还要跟梁风交接军务。
梁风想不通,“为什么陛下不让我去?”
崔固命人再抱来一堆文书,回首直视他的目光,“王爷觉得,淮南王在与您对阵时,心中会不会也有一丝犹豫?”
梁风愣住。
崔固又问:“或是不忍?”
梁风压不住心底浮起的那一点点希望,可是连他自己都不信,“淮南王若是会对我犹豫,为什么对陛下不会?我不相信陛下真的认为淮南王会对我心存不忍。”
“但是陛下没得选。”崔固神色不动,“这是金丞相的提议。”
“如果我没拦住淮南王呢?”
“您如果拦不住,其他人便都拦不住。”
梁风怔了怔,崔固问:“右将军,你能确保你一定击退匈奴吗?若是不能,匈奴来犯之下,任何人的顾虑都不值一提。”
梁风默叹,只说:“我知道。将领的职责,是保卫大周。”
数日后军备筹集,梁风看着崔固带兵气势磅礴地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