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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鱼,她吃得满嘴腥味,梁风兴致很高,不断给她夹菜,与她谈天说地。
饭后,她喝茶清口,带他到陈心湖散步消食。
绕过抄手游廊,一片盛亮的烛光近在眼前。
“怎么了?”他问。
“我沿湖简单布置了一个小灯会,可以猜灯谜,还有糖画之类的,随便看看。”
是俗,但她想不出别的新意了。
两个人的灯会,多少比外面大街一条的灯会要多几分意境吧。
他眼睛流露欣意,快走几步,进入烛火的包围圈。
金絮随他后,其实走近看也没那么亮,树梢间的横绳每条悬挂四只彩灯,摊铺都没有小贩招呼哟喝,很寂静,更没有人。整个灯会只有他们两个。
“我早晨过来还什么都没有,一个下午就布置好了。”他似乎蛮开心的。
“猜个灯谜吧,猜对了我给你画糖画。”金絮道。
他站到贴满灯谜的绳前,浏览道:“半青半紫——是素。”
“格外大方——是回。”
“仲尼日月也——一孔之见。”
他看着她道:“三个。”
她站在糖画铺子里,搅搅糖浆,开始画画。
“这些都太简单了。”他笑道:“不如我考你一个。”
“你问。我答对一个便少画一个。”
“好,我便问你。你猜,我那支姻缘签上写着什么?”
她头都不抬,“这不是灯谜,换一个。”
“你便猜猜,猜对了,我给你画糖画。”
她画好一支,是云朵状,提前速学了这门手艺,粗糙得很,画出来的东西只勉强有个画样的轮廓。
“签上是......说你定能觅得良缘?”她顺从地开始猜。
梁风咬掉云朵的一角,齿间脆响,殷殷道:“猜对了,你想看看么?”
府外亮满数条大街的中秋佳宴游人如织、盛闹无比,他却屈尊在这小小的灯会,金絮还是想竭力哄他开心,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道:“那我看看吧。”
他笑,拿出了那张签纸,递给她。
金絮打开,是中签,只有四个字:得偿所愿。
她合纸笑道:“恭喜恭喜,这签好啊。”
“是挺好。我便再给你出个谜,你猜,我的愿是什么?”
“自然是你心悦的人啊。”她客气地捧场。
“你再猜,我心悦的人是谁?”
他似乎十分有耐心,金絮稍许敛笑,道:“猜不到。”
梁风脸上的欣意骤消,漆黑瞳眸牢牢盯住她,嘴唇抿着,神色晦暗,似无奈,又似怅然。
金絮一手一支糖画伸给他,“画好了,三个。”
他没接,有些气她,“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她也无所谓他不接,微微一笑,轻声道:“我能装一辈子。”
指尖转着糖画,她往前走,走了几步,感觉他没跟上来便停住脚,抬头恰巧看见远处树梢捧着的月亮,圆得狠。
她赏了一赏,指尖的糖画还在转着。
她转身,梁风还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却眼神飘忽,神情怔寂,不知在想什么。
金絮唤回他的注意力,“月亮正好,吃胡饼去吧。”
她已在湖心亭备好清酒与胡饼,与他小酌。
坐卧亭下,正好能看见月亮。
梁风沉默地喝着,金絮坐在他对面。她不想说这些,因为会坏心情,哪怕换一天说都好。
“别光喝,这饼不错的。”
胡饼虽然是买的,但味道相当好,不吃就太过可惜了。
梁风依言边吃边喝,金絮陪着。他不是特别能喝,但也不至于五六杯就倒,相较之下,她的酒量还稍好些。
她靠在榻边,赏起月来,梁风闷闷地喝着。
怕他会太醉,她索性不喝了。
沉默间,夜色逐渐变深。
忽然,他眉目一凝,磕下杯盏,严肃地看着她,“你与我说清楚,装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改日与你说。”她哄道。
“不行,我非要你今天跟我说。”
“想听假话?”
他神情霎时顿住,双眼微瞠,愣愣地看着她。金絮静静等他下文。
梁风嘴唇嗡动,没有说话,眼里已有醉意浮上来。
“你、你与我说清楚......”他还是问,却撇头不与她对视。
她姿势不变,轻轻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嘴唇变白,下颚紧咬,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桌面,手指捏着酒盏细细的杯脚,全身绷紧的线条隐在颤抖。
他缓缓吐出尾音漂浮的两个字,“假话。”
料到他会这么选,金絮面色不变,看着他露出一笑,“我也心悦你。”
他眼中满映烛火,烛火几欲掉出来。
“为什么?”声音像是从他的喉咙缝挤出。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甚至无法给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平静的声音惊起陈心湖水,一滴水落在桌面,映着满月。
“也是。”他一笑,端酒杯欲饮,却发觉杯中已空。
金絮按下他再要提壶的手,“别喝了,看看月亮。”她起身坐到他旁边,给他端一份胡饼。
梁风怔怔地看着月亮,没过多久,执起了她的手。
余下的夜与他聊到很晚,眼看月亮在天幕降下大半,她聊着聊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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