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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样貌不差,邵岁颐见他的时候,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自己记忆深处谁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可这陪酒的小倌,身份恐怕没几个干净的,邵岁颐一想到这些,便油然而生排斥感。
演戏倒也没必要演得这么全面,邵岁颐随口打发了他:“我不渴,你下去吧。找孚管家领赏钱就是。”
可外面却没有传来离开的脚步,对方愣怔了片刻,回道:“殿下,是黄大人嘱咐仆俾……”
“是我吩咐你下去,不行吗?”邵岁颐严肃了声音,“若黄大人问你,就说心意我已领了。”
对方回去了,邵岁颐心下却有些不舒服。自己好色的名声,连谷前都知道了?今天闹了这一出,虽说是为保证安全,可究竟有多大作用,不太好说,目前来看,却或许让底下的人小瞧了自己,万一影响了之后的威信……
邵岁颐有些懊恼,如今自己在这里最大,不比在京中的时候,要撑起场面的时候,一定要摆好自己的身份。
次日下午,州府的人就到了。今日的来人是先行向长公主问安的。
州府来人看衣着身份不高,却似乎很有底气,见了邵岁颐,盈盈一拜。
“不知殿下先到县里来了,谷前实在简陋,接待不得长公主大驾,不知可否劳动殿下移驾?州府特意修缮了房屋,暂做落脚,倒比县衙要强得多。”
“请我移驾?为何知府不亲自前来?”邵岁颐横眉道。
“殿下恕罪,知府大人本想即刻亲自前来,可十万两一时难以筹措,殿下即刻就要,知府大人还在加紧商议。”
对方的理由没有漏洞,用自己的要求堵了回来,邵岁颐也挑不出什么来,只得放过:“那就好。我连日赶路乏了,就先在谷前歇下。”
对方笑着说:“殿下克勤克俭,自然是遵从殿下的意思。听说县衙里住着的还有殿下旧友?”
“是京中的人,只是认识罢了。”邵岁颐淡淡说道。今日借兵还没有回音,自己暂时不适合再出门。原以为今天还能再碰见裴识夜,谁知打探的人回报说,司天监的人一早就都出门去了。
除了裴识夜,司天监来的还有另外两人,许是她们叫裴识夜出去了,他不好拒绝,毕竟意图也不能显露得太明显。
今日邵岁颐命人将案卷都搬去了自己的书房,晚上怕县令又要叫人来陪自己,再拒绝就显得不符合人设,因此干脆拒绝了设宴的邀请,简单吃了些,在县衙后院散步消食。
隔着小池塘,却见角门一个青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昨天裴识夜穿着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服,司天监的人回来了?天色昏暗,邵岁颐所处的角落没有什么光亮,身边也仅跟着三四个侍卫,比不得有灯的角门亮堂,因此对方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有人。
隔着夜色和雾气,邵岁颐也看不清楚对方,只能从身影中辨识出大概。只见对方在池边独自站了一会,又移步亭子上,凭栏低头思量着什么。
邵岁颐站了一会,正在想要不要上前去,却见角门又急匆匆走出来一人。
正辨认间,却见那人来势不善,几步走上前去扯住亭中人的胳膊,就要拉他朝外走。
这是做什么?邵岁颐一激灵。青衣人神态挣扎反抗,却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原因,不高声呼救。
眼见那边两人拉扯间就要离开了后院,邵岁颐连忙招呼身边的侍卫,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