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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转动轮盘的手停顿,呼吸一滞,打断了她:“老师?你看!”
“什么?”蔺向松扶着腰站起身,顺着方向看去,“……心宿黯淡,毕宿蔽月……主刀兵,尤其于皇嗣不利!”
二人骤然回头,望向皇城。禁军营中的灯火,似乎今夜格外明亮。
“若是为了巡街,禁军营里灯火亮就行了,可为什么宫中也一样?”蔺向松皱起眉,努力看了看宫中布置,“你看西角门,是不是开了?”
暗处看明处会格外清晰,观星阁又是一大片宫苑的最高处,果然隐约能看到整齐列队的火把从西角门鱼贯而入。
“老师,这不是寻常戍卫。”裴识夜说道,语气紧张。
“当然不是,”情况紧迫,蔺向松右手飞快掐算,“陛下拨了一队禁军,握在三公主手里。”
“陛下有分寸,兵权不能乱给,一支小队仅仅三四十兵马,三公主虽领命协管,但有名无实,京城安危依然在羽林将军和京兆尹手中。可看这动静,这应当远超出一支小队的人数。”
少顷,蔺向松放下手,眉头紧皱:“紫薇虽然幽微,但气息尚稳,宫里应当是有惊无险的气象……”
“到底是什么变故?陛下正值盛年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出事,难道……有人暗下毒手?”
“情况还不明,为师需要即刻进宫,召集几位老臣护驾。”蔺向松表情严肃了起来。
“那她?老师,我要出去。”
“心宿尚能拨云,毕宿晦暗不定,前途未卜。混沌之中,即是天命。绛河,你既然不愿意接近长公主,那就不要入局。”蔺向松却一反常态,出言反对。
裴识夜蓦然低下头去,凝滞片刻,决然抬起头来:“弟子有错。老师,我要去。”
……
“路上似乎官兵有些多?”从金顶下来,邵岁颐撩开帘子,透过缝隙看了看。
“昨天,西市口那几座灯山已经开始点上了,也有不少观赏的人。因此街上官兵多点,也是怕出事吧。”金铃回答。
“哦。”邵岁颐觉得有些冷,放下了帘子,理了理衣袖。片刻后,金铃的话又传了进来,却带着些异样。
“主子,前面好像有人,在看着咱们。就在那牌坊底下,好像是个……”
……
城东多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居所,就算市集里热闹,嘈杂声也到达不了这里。
黑夜中,大路上一片霜一样的白。月光照不进的地方,两盏描金灯笼在风中晃悠。马车辘辘,驶进了大门。
邵岁颐跳了下来,吩咐:“不必卸马,就等在这。我只是回来取一件东西,待会还要出去。给我取个手炉来。”
“这……夜已深,天寒,殿下还要去哪?”牵马的小厮迟疑。
“夜深自有夜深的去处。你还管起主子来了?”
邵岁颐训斥着,正要朝府内走,却忽觉有些不对,脚步凝滞。
“什么动静?”她回过身,看向大门的方向,皱眉说道。
下人一愣:“什么?”
邵岁颐垂目,她似乎听到墙外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可现在又无声无息了。
犹豫片刻,她抬脚朝门口走去,方踏出一步,便听门外“锵”的一声,虽然轻微,但那不寻常的动静即刻引起了人的注意。
那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下一刻,狂放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禁军追查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