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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的蛊惑,混合温热气息喷洒在许归忆柔软的耳廓,令她条件反射般浑身一颤。
她揉了揉发麻的耳朵,呼吸有些错乱:“聊什么?”
许归忆抬眸和他对视着,心中隐隐期待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与她这般近距离对视着,江望喉结滚动了下。
大约过了三秒,他才平复下来重新开口:“你想寄明信片吗?”
他刚才问了老板雷克雅未克可以寄明信片的地方。
“轰隆”一声,心里有块石头悄然落地,许归忆有一瞬间的呆滞。
几乎是同时,一种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的失落感包围了她,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有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拂起她脸颊边的碎发,江望把墨镜往上一推,抬手指了指车窗,示意她关上窗子,然后绕去驾驶员一侧,开门上车。
接下来的路程江望开车,许归忆在旁边帮忙看导航。
冰岛的干线公路铺得非常漂亮,道路两边是五彩斑斓的小房子,道路尽头是雪山和海。
路过哈尔格林姆斯教堂时,江望熄了火,他们下车拍了几张照片,没有在此多作停留。
顺着彩虹路往前走,咖啡店和纪念品店遍布其间,许归忆问江望哪里可以寄明信片,江望领着她进了一家书店。
里面空间不大,许归忆发现书店四面墙边都堆满了盒子,甚至好几个小房间的书都堆到了天花板。
趁没人注意,她偷偷和江望吐槽说,感觉店里又整齐又凌乱的,江望闻言被她这个形容逗得忍俊不禁。
屋里处处弥漫着旧书的味道,行走在其中仿佛穿梭旧时光,那天令许归忆特别惊喜的是她淘到了一整套德语版本的《米老鼠画刊》。
这可是她童年的回忆啊,她小时候只看过中文译本。
江望看着许归忆手里的漫画书心痒得难受,这也是他童年的回忆啊!
江望想从她手里买过来,他说了,价格随便她开,许归忆摇头,抱紧漫画生怕被他抢了去似的一刻不离手,她说什么也不卖,沟通半小时无果,江望颇为郁闷地转头去挑明信片了。
当天值守的店老板是个友善的老奶奶,挑好明信片和邮票,江望问她最近的邮局在哪儿,话语间得知该书店提供代寄服务,游客写好明信片并填好地址后交给他们就可以继续去旅行了。
许归忆一口气挑了三十张明信片,分别寄给爷爷奶奶,大伯二伯,还有念念,陈词,迟烁,方逸航……
江望挑了许久,最后只寄了一张。
离开书店去民宿的路上,许归忆闲来无事问他刚才的明信片是给谁寄的。
听见这话,江望摘下墨镜挂在胸前,沉默半晌,轻声说了三个字:“好朋友。”
他想了半天,还是选择用“好朋友”三个字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在她眼中,或许他们早就不是好朋友了。
“说起来很巧,她也叫十一,但是和你同音不同字。”他说。
许归忆心想,果然这个名字已经烂大街了,幸好不是我真名。
她没出声,过了片刻江望继续说:“小时候挺要好的,我答应过她,会陪她来冰岛看一次极光,但事实上,我们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也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兴许在路上碰到都不一定能认出对方。
江望是个把朋友看得特别重的人,他朋友不少,但是要好的就那么几个。
这些年江望并没有刻意打听有关她的事情,但是靠着从迟烁陈词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稍稍得知她的近况。
知道她离开了大院,知道她谈了男朋友,知道她分手,知道她去了法国。
也知道她,一直不想见他。
许归忆眼神轻轻落在他身上。
能让淡漠的他露出这副遗憾的神情,许归忆就知道,他说的这个人肯定不是普通朋友,没准儿就是他前女友呢。
不小心挑起了人家的伤心事,许归忆有些过意不去,她想调节下气氛:“是不是你们男人都爱承诺带女生看极光啊,有个人也曾经这么承诺过我。”
“是吗?”江望单手打转方向盘,顺嘴问了句:“后来实现了吗?”
“没有。”许归忆别过头去,望着窗外轻声道:“后来我们吵架了,再后来,他就出国了。”
也一直没联系过她。
“真像。”江望轻声念了两个字。
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似乎总是惊人的相似。
年少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段友情的崩塌竟是那么容易,轻轻裂开一道口子便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