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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说他有占便宜之嫌,可我内心却在窃喜,我能够理所当然地与他突飞猛进。
我们不断的摔倒失败,我们却一直在畅怀大笑。
又一次,他悄然地松开我的手。
我终于在这世界寻准重心,自由地在冰面滑翔起来。
“我学会了!”我兴奋得如同小时候收获第一个洋娃娃。
陈最一把握住我的手,带着我在冰面恣肆飘舞。
时间与距离都被抛弃,冰刀划过的也不再是冰面,更像浩渺宇宙里,我们正一起低空飞行。
等我们再走出商场时,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我轻轻叹气:“都怪我太笨了。”
“一点也不。”
陈最说:“你跌倒那么多次都没放弃,相当于一次就学会了滑冰。”
他夸赞我:“很厉害。”
“哪有。”
我矫作地偷笑着:“因为我的笨拙,我们错过了晚霞。”
他:“你好像有点遗憾?”
我点头:“嗯,渝城冬日的夕阳多么宝贵。”
渝城的冬季铺天盖地的雾霾与阴雨,每次太阳露面,整个城市的阳光下都会长满渝城人。
难得最近连续大晴天,今天我们第一次“约会”,我本想和他一起见证一场城市日落。
本来我们完全能赶上这场绮丽。
如何不遗憾?
陈最看着我若有所思。
片刻,他拉扯我一下:“跟我来。”
我心有狐疑,却还是选择相信他,跟随他的脚步。
陈最带我来到一辆大g越野旁。
他替我打开车门:“带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天色已暗,又是初次一起出行,其实不太安全。
但我思忖片刻,拿出手机道:“那我和室友说声晚点回。”
他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我给室友敏敏打了个电话。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不无忐忑地坐上了陈最的车。
越野一路疾驰,离城市越来越远。
冬夜风大,车窗紧闭,潺潺流动的歌声包裹着狭窄车室。
我们默契的都没有讲话,仿佛都在静静欣赏音乐。
约莫一小时后,城市被甩在身后,越野车往山上开去。
我心中打鼓,终于忍不住问陈最:“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调谑说:“现在才担心是不是晚了点。”
我偏头,看见他嘴角浮出笑意,心一下就稳住。
——起坏心的骗子不可能是这副做派。
我翘唇:“好吧,是有点晚。那你预备把我绑去哪?”
他笑笑没答,几分钟后车停在半山腰。
他终于说:“到了。”
我随他下车,然后——整座城市的霓虹烟火就在我眼底闪烁。
“好漂亮!”我脱口赞叹。
陈最走到我身旁问:“现在还觉得遗憾吗?”
因我遗憾错过落日,他就补我满城烟火。
还能如何更圆满?
胸腔掀起猛烈潮汐,我没有作答,只粲然的看着他。
他亦一瞬不瞬注视我半晌。
我怕自己沦陷,背身靠住车前盖问他:“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他说:“来这拍过日出。”
我:“漂亮吗?”
他:“没有此刻漂亮。”
我莞尔:“我不信。”
他立刻点亮手机:“明日晴,你可以亲自检阅。”
什么意思,他是要约我在这里过夜,一起等日出吗?
我侧目:“你两天一夜没睡了,确定还撑得住?”
他说:“试试看呗。”
我轻抿唇沉吟,最后豁出去了:“好,试试就试试!”
然后,陈最从后备箱拿出露营剩的果酒和瓜子,我们边喝酒边欣赏城市霓虹。
这里视野开阔,风景绝美,我不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留恋。
咔嚓一声,陈最问:“我也能拍一张吗?”
我不解:“干嘛问我,这里好像不是我私有吧?”
他说:“因为我想拍你。”
“为什么?”我问。
他顿了瞬,说:“记忆会消失,但我想留住你的样子。”
满城的霓虹都在他眼底闪烁,叫人目眩。
我溺在他的目光之中:“明早拍怎么样?”
我提议:“如果我们能坚持到明早日出,就一起拍张合照。如何?”
“好。”他眸光闪动的看着我。
于是天亮既是挑战,也变成了吊住我们的胡萝卜。
两天一夜没睡的我们,在山坡上熬到半夜。
半山的风凛冽又刺骨,最后我们还是转移阵地到车里。
我们以一罐接一罐的冷酒抵抗本能睡意。
万籁俱静,渐渐地,外面连风声也消失了。
我以为是黎明前的寂静,却不知晓,是人体的本能将我放倒。
——困意叠加酒劲,我在空调的烘烤下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一个噩梦。
我梦见醒来天光大盛,而陈最忘了我,忘记了这如梦的一天。
我豁然惊醒。
彼时,车座已被放平,我侧躺在车里。
而陈最就躺在我的对面,他黑亮的眼睛里有我的倒影。
他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
噩梦被击碎,我惊喜地挺身坐起。
“陈最,你还在!”我激动得声音发颤,几乎要热泪盈眶。
这个人好像真的有魔法,让我哭更让我笑的魔法。
我因他的依旧清醒而快乐到眩晕。
却未料想——
陈最笑微微看着我,平静的目光中蕴含探寻。
“早上好,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问:“能先和我讲讲昨天的故事吗?”
我的笑容刹那凝固。
陈最他,好像已经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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