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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秋雨夜

了,阿夜应该没有跟你提过他小时候的事吧?”

听闻慕夜突然的问题,林瑾瑜沉默了下,有些自责的摇了摇头,他好像对慕夜的过去还真的没怎么了解过。

慕雨随即轻笑道:“阿夜这孩子有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很多事情他不爱说,但全都会落实在行动上,他小时候还是很开朗的,一直是我们的开心果,直到他六岁那年,我们的父亲遇到一只女花妖,那妖长得十分清纯可爱,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父亲将她捉了回来。”

“就在刚准备将她扔进炼丹炉时,那花妖却楚楚可怜的向父亲求饶,她说她自己从未害过人,难道是妖就一定要杀吗,哪怕她是无辜的,说着她便抽泣起来,父亲心一软,开始思考她所说的问题,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并且她看上去也的确不像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妖,父亲便选择放了她,她说为了表示感谢她要报答我父亲,自愿在逍遥居做个下人,可以打杂干活,在她的再三请求下,父亲只好答应了,母亲也是很热情友好的待她。”

“却不曾想,日复一日,她居然对父亲动了恻隐之心,她每日看着父母在一起恩爱有加的样子,于是心生不悦。在一日夜间,她悄悄溜进父母卧房,被下了迷药的父母毫不知情,她趁机吸干了母亲所有的阳气和精血,父亲药劲过去后睁开眼时,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是那花妖,父亲吓得惊坐而起,质问母亲在哪,那花妖往地上随手一指,只见母亲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父亲连忙过去查看,母亲却早已没了呼吸。”

“直到这时,那花妖还在说着要跟我父亲一起生活,这下终于没人再打扰他们之类的话,父亲一怒之下,没等花妖说完便杀了她,然后父亲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一场,当我们被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吵醒后赶去,见到的却是父母冰冷的尸体,满地的鲜血,以及父亲自刎前留下的一封遗书,遗书上的内容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他的忏悔,而在最后一行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千万不要轻信妖邪,切记!”

慕雨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说着一个神话故事那般,没有抑扬顿挫的语气,也没有夸大比喻的修辞,就这么淡淡的叙述着慕家多年以来最沉痛的,最不可随意提起的伤痛。

林瑾瑜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痛恨妖邪,对妖邪绝不放过,他能理解,理解那时候三个孩子在一夜之间失去双亲的无助,那种所有幸福瞬间化为幻影的绝望,而慕秋身为大哥,他自然要带头撑起整个家。

所有的一切,能做的,不能做的,会做的,不会做的,他都要去做,他还要照顾好自己两个年幼的弟弟,但那个时侯,他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被迫收起所有的童真和天性,他必须逼迫自己成长,只为守住逍遥居,守住这个家。

当然,慕雨和慕夜也一样,从小失去父母的庇护,就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从那之后,阿夜几乎没怎么笑过,他一心跟着大哥苦修灵力,努力学习。”说到这里,慕雨看了看林瑾瑜接着道:“你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带回家的朋友,也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他开始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那日你跌入蓝银江后,阿夜发了疯似的要随你跳下去,好在被大哥拦住,把他打晕带了回来。”

林瑾瑜回想起入江之前,曾听到过慕夜撕心裂肺的喊过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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