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聊天停止的医生和周玉英看过来,王念和周山秀也冷冷地看着心虚的周建军。
“我带他去查。”
既然连雪花已经没有生命安全问题,抓周建军坐牢是不可能的了,眼下就是利用身份之便压制这家子耍赖而已。
“那……那我们也查查?”
周大南冷不丁地跟了句。
“别管他们了,去看看连雪花。”
这父子俩心虚的表情一模一样,私底下不知道都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等孟成带着这家子去一楼交钱抽血,王念和周山秀则往相反的方向上了五楼。
五楼走廊尽头是两间传染病人的单人病房,连雪花被推进了左边能看见马路那间。
“你醒啦?”
王念推门进去时,她已经醒来,正歪着脑袋看向窗外。
“我是不是要死了”
“孩子没保住,你没事。”
王念回。
“没事?”
连雪花投来明显不信的眼神,接着缓缓转头又看向了窗外:“我在抢救室都听到医生和护士的谈话了,我这病就是脏病……孩子没了也好。”
她又没打麻药,进入手术室时因为失血过多而脑袋昏沉,医生叹息和护士们骂周建军的话听得清楚,只不过当时没力气细问。
“这个病能治好,没那么容易死。”
王念坐到床边,伸手掖了掖被子:“而且你该怪的不是自己,而是周建军。”
“就算知道周建军是个混蛋又能怎么办,我奶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能怪我命不好。”
哪怕才十七岁,哪怕才刚跟周建军过了小半年日子,根深蒂固的婚姻观也早已刻入连雪花骨子里。
她恨自己命不好,却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识。
至于是真认命还是无奈认命,王念接下来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就想看看究竟是不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和周建军领结婚证了没有?”
“结婚证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先在家里就已经知道,王念当着周山秀的面故意又问了一遍。
“那你们结婚有没有办酒席?”
“婆婆说家里穷不搞那些。”
答案显然也是没有的……
“没有结婚证咱们国家法律是不承认你们结婚了的,最多只能算同居,你和他不是夫妻!”
王念肯定地道。
“不是夫妻?”
连雪花跟着傻乎乎地重复。
“既然不是夫妻……你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不自己做主?”
王念笑盈盈地望着连雪花。
耳旁响起两道抽气声,周山秀仿佛第一次认识王念那般,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了左边。
连雪花紧接着又狠狠呼出口气来,刚提起的一口气好像又迅速偃旗息鼓了。
王念见状,决定再吹一口气。
“咱们国家有专门保护妇女同志的妇联,她们不仅会保护女性权利,还会教大家如何独立自强,帮着没有收入来源的女性培训工作技能……”要是眼神有声音,此刻能听到的肯定是唰一声。
连雪花的眼皮猛开,双眼似乎道光亮缓缓升起,从躺着迅速变为了坐起来。
“你是说……说我一个人也能活?”
“怎么不能活!”
周山秀不由想到在广省打工的日子,满面动容:“只要肯干饿不死的。”
“还是不行!
我没有钱赔周建军家出的彩礼。”
两千元对连雪花来说就是天价,每回周建军都嚷嚷着说那些钱是买人的t钱,不想过了就必须得把彩礼还回去。
别说是两千元,就是二十元她都拿不出来。
“钱你不用担心,就算周建军赔你的医药费。”
王念眨眨眼。
“我什么都能干!”
连雪花马上就说,不知是不是因为兴奋牵动了伤口,疼得秀眉皱成一团,咬着牙满是坚定地继续保证:“我要跟周建军离婚,我不想回长生坡!”
“你们都没结婚,哪来的离婚。”
王念站起来把人按下去继续躺着:“你记住!
你们就是同居,想去哪就去哪!”
“只要你不愿意跟周建军走,我有办法让他不敢吭声。”
周山秀握住连雪花被子外的手,冰冷,粗糙……一如十年前躺在姐姐家柴房的她那样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你好好治病。”
王念心口一松,该说完的话也都说完,自己也该回家去安抚被吓到的两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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