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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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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疯疯癫癫的满院子乱跑,琅珏怕影响他们休息,于是找人给她安排了住处。

等所有人离开,他们三才重新坐下来商议。

她们从未听说三界中有什么仙法能够将人的三魂七魄强制夺取出来,甚至丹田中毫无生机。

“这是魔族惯用的手法”,帝休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眼中滑过一抹厉色。

司幽神色担忧,她们才入妖族的时候就发现魔气的存在,现在妖族失踪还与魔族功法挂钩:“难道说根本无需魔神重临,魔族依旧能够卷土重来?”。

魔族再现,三界生灵涂炭是早晚之事。

“魔族被封印在幽冥之地数万年,魔神并未重临,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帝休的话宛如一剂强心针,安抚住她们。

“你还记得我们在月贝村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吗?”,司幽忽然想起那股奇怪的味道。

那个味道不单单是臭,反而像什么东西放太久了腐烂之后的味道。

帝休点了点头。确实不像是某户人家传出来的,反而像更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再去探一探这月贝村”。羲和最终拍板决定。

翌日。

景池怕他们抛下自己出去,一大早就在院中等着。

“今天你们别想丢下我”,他养了一天一夜,身体早已恢复了六七成,这会手中摇晃着玉扇,誓要粘着他们三个。

“你既受伤,便莫要跟着”,司幽看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于心不忍道。

景池见他们不愿让他跟,哪里肯罢休,寸步不离贴在司幽身边。

最后还是旁边的羲和被烦的受不了,才松口同意。

今日的月贝村和昨天完全相反,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色摊点。

景池东瞧瞧西看看,上下打量这妖界的集市。

她们顺着昨天的路一直往前走,但昨天那股奇怪的味道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摊点美食散发出来的香味。

景池停在一个糕点摊前,状似不经意的问:“小哥,你知道这附近谁家有人最近失踪吗?”。

店家堆满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上下大量。

“你们是仙族?”,他瞅着这几人的服饰装扮好奇的问。

景池一听乐了,我们仙族和妖族向来交好,近来路过你们这,觉得这事邪门,有些好奇罢了。

那店家看这几人锦衣华服,样貌皆是个顶个的万里挑一,才小声说:“诺,从这直走,下去的第三户那家女人丢了”。

他有些不屑的说:“说是失踪,但其实就是死了”。

司幽顿时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是死了?”。

她长的好看,摊主见她兴趣浓厚,开始侃侃而谈:“这家女人失踪月余,若还活着怎能舍得家中丈夫孩子,必定已经死了”。

“而且我们村的疯婆娘说,那些人都死在河里叻”。

“不过疯子的话随便听听就好,不用当真”。

那摊主摆了摆手,不再继续多言。

“你说的疯婆娘可是一个嘴里一直喊小宝的女人?”,司幽继续追问。

摊主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没想到她们竟然认识:“对,就是那个疯子”。

原来这个女人名叫乔女,十年前嫁入他们月贝村第二年便生下孩子,可惜丈夫在五年前夜猎的时候偶遇妖兽最终惨死,只剩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而她口中不停喊的小宝便是她和丈夫唯一的孩子。

一月前她突然疯了,不管谁家的孩子,只要和她儿子年纪相仿的,她都把人当她儿子抱走。

后来村里的孩子见着她全都绕道走,前几天又开始逮住人就说。她家小宝死在河里,村里人当她是疯子,没有人把她的话当真。

“你们这里的河在哪里?”,帝休问。

那摊主人很热情,伸手指给他们:“喏,顺着这条路走到底就可以看到义河了”。

几人向摊主道过谢后沿着摊主指的方向先去了那户女人失踪的人家。

他们敲了好半天的门都不见有人来开。

“先去河边看看,回来再看看这户人家的人回没回”,羲和见迟迟没有人来,提议道。

一行人顺着街道往义河去。

这义河流经妖界直达人界,河中之水干净清甜,供人妖两族千万年使用,经久不衰。

人妖两族之间设有结界,唯有这义河因上古开天辟地,孕有生气,所以可以不受结界阻拦,横跨两界。

“那这义河之水是从哪里来的呢?”,司幽好奇询问。

羲和戳了戳她的脑袋,恨铁不成纲道:“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不是去凡间打马吊,就是和景池玩牌九,如今连这义河之水的来源都不晓得”。

她一手拉过羲和戳在她脑瓜上的手,两手挽住她,可怜兮兮的求她:“羲和你就给我说说吧”。

若搁平时经她这么一哄,羲和定不与她计较。

眼下帝休岁虽走在前,谁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可不敢当着他面包庇。

“这事你得问帝休”,说完把她的两只手从自己手上扒拉下去,还故意和她离远了些。

司幽嘴角抽搐了一下,直接噤声。

景池看她那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不由轻笑。

“这义河之水来自虚无,不论是是仙还是妖,哪怕是神,进入虚无之后也绝无可能再出来”。

月贝村在义河边上,没一会儿几人便到了河边。

河水静静流淌着,清澈见底,凑近可以看到河底稀碎的小石头粒。

“我们这是在中下游”,景池眺望着更远的河流方向说道。

羲和赞同的点点头,对着帝休说:“下游水流缓慢,河水又浅,幼儿在这里玩耍不可能溺水身亡”。

帝休看着这静谧的河水一言不发,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另一边的司幽蹲在河边,她白皙的手伸入清澈的河水中,静静感受水的流动。

她每每进入这个村子都会感到不适,到底是哪里的原因?

“阿嚏”,景池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我知道了!”,司幽兴奋的站起身,她目光闪烁,热切的看着其余几人。

帝休眼底多了两分期许,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嗯,你来说说看”。

她能想通还得亏景池的提醒,义河中含有生气,月贝村临近义河,按道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里应生机勃勃,可她一进入这村里,就觉得死气沉沉。

河中没有任何活物,甚至水草都没有,只有各类石头。

去往妖族大殿的路上,沿途生机勃勃,但月贝村没有妖族常见的花草,甚至飞禽走兽都没有出现一只,岂不怪哉。

景池和羲和两人皆一同围在司幽身边。

“确实如此”,羲和回想她们进入妖族之后的经历,恍然大悟。

帝休满意的点了点头,嗓音沉稳:“不止如此,这里是百鬼夜行阵的阵眼”。

其余几人被这骇人听闻的说法吓的目瞪口呆,拿一村子当做阵眼布阵,要知道古往今来,凶阵阵眼中所有的活物都将成为献祭品。

百鬼夜行阵乃上古凶阵,此阵由天蓬、天芮、天英、天柱四大凶星组成,其阵眼必有源源不断的生气供其消耗,其他凶星则负责死气,阴阳倒施,用生祭之法,愈死人之命。

直至阵眼生机耗尽,此阵方成。

“所以这个阵是有人想要复活已故之人所设?”,景池眼底滑过一抹惊色,如此大的手笔,难道是现任妖王?

羲和瞳孔骤然一缩,手已放在明月绫上。

义河的水缓缓流淌,司幽冷漠的眸光中暗含厉色;“现如今首要任务是先破阵,不能让更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对!”。

景池的玉扇用力在手中敲了敲,义正言辞道。

几人心事重重地返回此前迟迟未应门的那户人家,司幽心里还在想着那被他们带回去的疯女人。

义河暗藏生气,那女人却将矛头指向河中,莫非她真的知晓一些什么?

“怎么还是没有人?”,景池接二连三的敲响大门,里面照旧没有声响。

隔壁人家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拄着拐杖的婆婆手里挎着个水桶准备出门打水。

她眯着眼睛,仔细端详门口这几位年轻男女,怪声怪气的说道:“大壮两日前投奔亲戚去了,你们就算把门砸了屋里也没人”。

她跛着脚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世道,人没了才开始积极,早干啥去了!呸”。

司幽他们被蓦的这么一骂,顿时面面相觑。

黑色檀木桌上摊开一张白色宣纸,帝休在纸上寥寥数笔后,递给羲和。

月贝村既属于百鬼夜行阵的阵眼,那便位属天蓬星,剩下三个凶星的位置,其一因在距月贝村百里处的某人迹罕至的山中,其二要在人生鼎沸的闹市中,这其三便是这妖族的皇宫中。

司幽的眼中闪过一丝诧色:“皇宫竞也是阵眼?”。

这幕后之人简直胆大包天,若真如他们所猜测,妖族岂不岌岌可危!

“百鬼夜行阵最凶险的乃阵眼,其余几处凶地只需源源不断的供给死物即可”,帝休黑色的眸中仍旧波澜不惊。

几人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叩、叩、叩”。

“少是仙君可在屋内?”,琅珏气虚,说话声弱,瘦弱的手在门上轻叩。

羲和眼神一亮,他约莫是找齐了乔女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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