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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买了些生活用品。跑上跑下的工作人员都认得她了觉得这女孩子很懂事。
这也有卖饭的两人就在医院过的年买了水饺还有点心。医院对面就是居民区能见着人家里的灯火很亮客厅里放着春晚。多好的日子多好的年。
她觉得李秋屿应该吃些营养的东西便回到他家里听人说黑鱼对伤口好问人怎么做自己在家炖了鱼带来。
书房的血凝固了一屋子血腥气明月趁炖鱼的功夫蹲地上擦地板太腥了也太多了全是李秋屿的血。她擦着擦着就喘不动气了。
初二这天李秋屿精神好很多他打算出院明月有些着急:“医生说你最好住一周。”
“没关系明天办出院手续吧你能办吗?”
明月能他从住进来什么事都是她办的他是大人他说死就死一点不珍爱自己也不管旁人。她来找他过年的不是看他死的他淌那么多血那腥气怎么也散不尽她手里拿着拧干的毛巾给他擦手用的热热的。
“你出院要去哪儿?能去哪儿呢?”
她迷茫得很。
李秋屿说:“回家”他靠在枕头上“这几天把你熬坏了。”
明月满面憔悴:“我不累你不能回家。”
李秋屿便一直看着她她站那儿束手无措:“屋子里都是味儿很大你会害怕的。”
“我不害怕没关系。”
他像是没发生这个事说了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她因为他难受得没法说他现在恢复了指不定哪天又去寻死人一心要死看得了一时看不了一世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没关系?你没关系吗?”明月冲他叫道他好了他好了就是这样的什么都没关系。
“我有关系我有!”她再也受不了了呜呜哭起来。
“奶奶跟我说
李秋屿一动不动望着她明月见他不说话走过去忽然扬起手又缓缓变成了拳头她眼泪直淌李秋屿目光停在她攥紧的拳头上她像是恨他到极点了。
可下一刻明月扑向了他怀中她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哭得颤抖:“你太可怜了我知道我没法帮你你一定是太难受了才这样……我一点都不知道你都要死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叫你孤零
零的一个人只能死……”她哭得太伤心,几乎是绝望地叫喊出来,“别死,你能想一想我吗?我知道我对你不算什么,求你了,想一想我吧,想一想我,我给你编过花篮儿,雕过小塔,我还跟菩萨说一定要保佑你长命百岁,咱们一块儿活着,一块儿活着吧!”她哭得大汗淋漓,“我知道我渺小得很,你就为这一丁点儿活着吧!求你了!”
她一直呜咽着,胡乱亲起他的头发、耳朵、脸颊,像动物那样,舔舐伤口抚慰同伴,非常纯洁,非常赤诚。
眼泪糊到李秋屿皮肤上,和他的眼泪混在一起,李秋屿慢慢搂紧她,脸埋下去,把她发辫也弄湿了。
她的哭声渐小,没太有力气了,眼神涣散,李秋屿摸着她滚烫的脸蛋,极度痛苦着:“我吓到你了。”
明月恍惚摇头:“你跟我回家吧,哪儿也别去,跟我回家。”
李秋屿无所不可,他死不成了,他没有想死,死极其自然发生,他一点没感觉到什么疼痛。她不来,他就走了。
现在他还存在,还得继续当李秋屿,做着人。
她说什么就什么吧,他其实很疲倦。
“不要告诉你奶奶。”
“知道,我谁也不说。”
“这是咱俩的秘密,好吗?”
明月一点不想要这样的秘密。
李秋屿又说:“明早去办出院,我安排下,找人开车送我们。”
明月振作起来,他同意了,她要带走他,看着他。
她第二天去办了出院手续,给杨金凤打电话,要她把鸡炖了,还要铺床,晒一晒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