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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的同性、异性、都是好看的。如果说张蕾对理想异性需要想象,那么李秋屿一出现,她的想象就中止了,她觉得男人都应该这个样,挺秀、英俊,赏心悦目。可现实是,丑人遍地走,雨后**一样到处蹦跶,十班一个好看的男生都没有,一个帅气的男老师也没有。张蕾渴望得到异性的关注,
她只要好看的。
在飘渺的风雪里,张蕾一想到这两人什么也不知道,只有自己被嫉妒烧得痛苦,就更难受了。
雪一直下,路面变得不好走,李秋屿推着明月不停跟人说“借过”,出了学校,李秋屿把轮椅寄存在门口的商铺里,两人躲进汽车,明月松口气。
“真是好雪!”
李秋屿低头,看手机推送的天气预报:“希望不要下太久,回头化雪慢路不好走。”
明月说:“瑞雪兆丰年,这时候就该好好下一场雪。”
李秋屿笑道:“我倒没想这么多。”
明月感慨:“我想的是庄稼,你说的是出门,咱俩出身不一样,立场就不会一样。”
李秋屿抬头,她真是少年人,思想活跃,敏锐聪颖,乌亮的眼珠子在昏暗车里也能看得到。
“求同存异,不会因为立场不同要和我绝交吧?”
明月脑袋往窗户上一靠,鼻腔发出笑声。
“今天上完政治课,我跟秦天明还说呢,我们是无产阶级,城里有钱同学大概就是资产阶级了,你也是,对吗?”
李秋屿笑道:“现在叫阶层,再说了,我怎么也不能算资产阶级,只不过有份工作。”
明月说:“这已经很好了,我念书考大学为的就是像你这样。”
李秋屿道:“你会比我好,一定会的。”
两人说着话,到小区时雪已经落得厚,李秋屿背她上楼,他不知是换了洗发水,还是洗衣皂,有种新的味道。明月趴他脖颈闻了又闻,鼻息喷洒,热热的,李秋屿笑道:“怎么跟小狗一样?”
明月被他说得来劲,又嗅又拱,头发丝轻戳着他裸露的皮肤,像搔到了什么,李秋屿说:“别闹啊,摔了再制动两星期。”
明月说:“你换味道了。”
李秋屿道:“我换味道了?看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味道?”
“反正我闻出来了。”
“你狗鼻子啊?”
“因为我们是同类,我一下就闻出变了。”
李秋屿抬眼,又在电梯镜子里跟她对视,他的脸,在镜子里像雕塑那样凝固不动,眼窝簇着长而直的睫毛。明月也回望着他,两人都没说话,电梯门开了,她才欢呼:
“到啦!”
卫生间的水龙头坏了,李秋屿刚发现,便告诉明月:“用我屋里的吧。”
明月说:“你屋里不是不让人进吗?”
李秋屿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早偷摸进去过了。”
明月哼了声:“才没有,我可不是那种人。”
李秋屿说:“今天如愿以偿,进去吧。”
明月心砰砰跳起来,李秋屿的房间是神秘之地,他开了灯,给她放热水,放
了会儿,叫她进去洗脸刷牙,自己往书房来。
房间没什么特别,一张床,一个衣柜,床上却是两个枕头,床头柜放着两本书、一个包装盒,不晓得装了什么。窗户是百叶窗,她觉得像某个文学作品的场景。她使劲吸吸鼻子,嗯,好像有淡淡的香皂味儿,室友说男的其实熏人,枕头都是黄的,洗不干净。
明月进了卫生间,看架子上的洗漱用品,扫了几圈,一一拿起来闻。她发现了李秋屿的剃须刀,观察一番,不晓得碰到哪里,剃须刀振动起来,吓她一跳,像冷不丁抓了条滑不溜秋的鱼,蹦到水池里,明月忙不迭乱按一气,剃须刀不动了。
她轻吁口气,目光落到一枚发卡上,这是谁的,不言而喻。明月眼神虚迷,发了半天呆,毫无意识地拿起它,把头发散开,别到鬓边。镜子里映出她嫩的脸,发卡上的蝴蝶,栖息在眼尾,她只管看自己,一动也不动。
李秋屿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完全不知,只晓得镜子里突然多出一个身影,她竟也不慌,定定地冲他微笑:
“我漂亮吗?”
李秋屿见她半天不出来,怕她有事,进来便瞧见镜中人的神气,他看得很清楚,却没有回答,依旧只是注视她的眼。
像是反应过来自己问的什么,明月腮上发烫,立马拽发卡,却缠住了头发,李秋屿上前:“别动。”他不知怎么回事,手上动作牵扯到头皮,明月叫了声,他才俯身低声说,“弄疼你了?”
她腮上红晕一阵阵见深,垂着眼点头。
李秋屿终于把发卡取下,丢到一旁。
“洗漱好了吗?”
明月心里乱乱的,摇起头,微微颤抖着去挤牙膏,塞进嘴里囫囵说:“这就好。”
她纤窄的身体弯下去,李秋屿站后头看片刻,灯影里,也瞧不出什么神情,他催她洗漱完快点去睡觉。
这个事,弄得明月自己生了些别扭,第二天再见李秋屿,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李秋屿待她,还是一如往常,自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