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陆大小姐忘性倒不小。”朱显旸检查完手脚，将手套脱下交给一脸迷茫的陆晴晩，说：“胸部和下体就麻烦你了！”
陆晴晩迟疑道：“我？”
朱显旸点头，说：“若有发现就拿出来。”
朱显旸立在屏风前，背对着陆晴晩，黑色的夜行衣显得他身形修长，肩背笔直的线条，和他的性格一样带着傲然和清冷。
陆晴晩撇撇嘴，这个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总是让人难以靠近。
上一世，两人大婚后即便肉体上常常合二为一，可灵魂上陆晴晩还是总觉得离他很远。
或许是因为她从未想要靠近他，了解他。
陆晴晩收回乱飘的思绪，掰开尸体的双腿。
她先是双手合十，心中暗暗道歉，又承诺一定会替她找出真凶，才将手指探进去，撑开来。
“里面是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外部有撕裂伤痕，她生过孩子。”
朱显旸猛地转身，问：“你确定？”
陆晴晩指给他看，边缘处的肉呈裂开状，裂口很大，几乎将两个人体的出口相连通。
很明显，死者生前曾经历过难产。
朱显旸重新来到尸体的头部，翻看眼皮查了瞳仁，说：
“她不是那日孤见过的秋水。”
陆晴晩问：“太子怎么知道这不是秋水？”
朱显旸答道：“那日老鸨要价三千金，卖的就是秋水的初夜。她曾掀起衣袖，守宫砂还在。”
陆晴晩惊喜不已：
“那就说明真正的秋水还活着，只要找到秋水就能证明陆长生的清白！”
朱显旸眉头紧锁道：
“事情过去三天，真正的秋水恐怕早已出城。想找到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陆晴晩说：
“这可怎么办？这尸体的初检和复检大概都是柳铮鸣的人所做，死者身上这么多淤青，周围一个切口也没有，他们根本没有仔细检查。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显旸点头：
“开审前，有必要让人重新检验一下尸体。”
陆晴晚将死者腿间的肉抚平，合上她的双腿，问：
“只怕已经入了档，要以什么借口重新验尸？”
朱显旸用手掸平褶皱的衣角，道：“孤自有办法！”
陆晴晚脱下手套，问：“太子为什么要去烟云坊？”
朱显旸没接陆晴晚递过来的手套，说：“回去烧了。孤去烟云坊自然是有要找的人。”
陆晴晚不解：“为什么要带我哥哥去？”
朱显旸抬眸看过去，眼底有一丝受伤：
“你是觉得孤连累了你哥哥？”
陆晴晚忙解释道：“太子殿下莫要误会，我只是好奇，您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是我哥哥？”
朱显旸垂下眼帘朝门口走去。
“无风无影是暗卫不易露面。陆长生回盛京不久，见过他的人少。再加上不知为何近日他甚爱巴结孤，可以说有求必应。孤又没有朋友，陆长生是最好的选择。”
陆晴晚听到朱显旸说他没有朋友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做菜不加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陆晴晚替他感觉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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