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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看了几个陷阱都没有收获,他们也只能掐些野菜。
“簌簌”草里发出动静,一个鹿头冒了出来,是只麂子。程建伟看见后激动的想喊又不敢吱声,只敢捏紧手里的柴刀。程建国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三人呈围剿式逐渐靠拢,麂子傻傻地低头去吃地上背篓里的草,只一瞬,程建伟手里的柴刀划上它的脖子,血溅了出来。一人抱住麂子两条后腿,一人压住脊背,再一人抓角按头,牢牢地压在身下,直到没了动静。
“哈!”三人喘着气,也止不住的高兴。
这么大的麂子藏不住,他们等到天黑才敢偷偷搬回家。
“宿主,他们回来了。”程家兄弟进山从来没有过天黑还不回家的情况,家里人早就担心了。虽然安安知道,但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她们着急。
“咋才回来?”王玉兰尽管嘴上抱怨着自家男人,还是伸手去帮忙,程建国深知压在肩上沉甸甸的重量,侧身避开,径直往屋里去,几人跟着进了灶屋。“这是咋了,你们掉泥坑里了?”先前在黑乎乎的院子里没有看清,借着屋里煤油灯的光亮才见几人衣裳上深一块浅一块,斑斑驳驳的粘着不少泥巴。
程建伟嘿嘿一笑,卸下背篓,“瞧瞧这是什么。”拨开野菜,露出下面大块的肉。
“是肉!”一头麂子肢解下来装了两个背篓,引得一家人一阵不小的惊讶。
饭桌是一家人最爱聊天的地方,等几个孩子听到“一刀即中”,纷纷捡了筷子比划起来,激动得脸蛋通红。
安安也冒着星星眼看着她爹,比听故事有趣多了。
当然大家最关心的还是肉的处理问题,最后还是程老太发话,留了块两斤的臀肉吃,其余的拿去卖。现在还不能私自买卖,但有人有需求,有人有剩余,众口不宣之下黑市也就诞生了。
安安还是第一次上街。昨天程老太把交易的任务交给了程建国和程建伟,为了掩人耳目,杨丹霞带着安安也去了。
程建伟一大早借来了牛车,杨丹霞用块蓝色的棉布把安安系在身前,还在上头搭了块白底红花的小布巾,保证一丝风都透不进去。摇摇晃晃的牛车堪比哄睡神器,等安安醒来车子已经停下了。
“宿主,我们已经到镇里了。”7号告诉她,程爸爸和程大伯去卖肉了,程妈妈带着她看着牛车。
程家有固定交易的人,住在后街小巷子里的一间宅子里,常年收购粮食和野味,背后很有势力。不过背后的雇主谁也没有见过,出面交易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是和剧情有联系的人吗?”安安琢磨,一般能力显赫的人在小说里不是男主角就是超级大反派。
“只是路人甲。”7号也很疑惑,“奇怪的是,我的资料里没有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出乎意料的结果。
杨丹霞感觉到闺女的小脑袋在胸前动来动去,掀开挡风的小布巾,和安安明亮的大眼睛对上,被萌了一脸。
“安安醒了呀?好乖,我们在这里等爹爹。”虽然知道闺女太小听不懂,杨丹霞还是会和她多交流,程小叔上回拿奶粉回家说的,这叫科学养娃。也帮安安好大忙,从中提取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没了遮档视线的东西,安安也可以看到外面了。和村里相比,镇上一样是土路,扬着灰尘,不过房屋整齐,有的还是用砖砌的墙,瓦盖的顶。路上成群结队的人步伐走得飞快,把笑声甩在身后;有人骑着老式自行车,像燕子一样在人群中穿梭,身上的衣裳也更新潮;有人高声唱着磁带里的歌……
安安暗暗赞叹,被时代粗犷又热烈的气息感染。虽然这个时代落后贫穷,但是每个人都以充实饱满的精神状态,认真过好当下。
恰好杨丹霞亲她脸蛋一口说:“快看,爹爹回来了。”
程家兄弟从小巷子里绕出来,神色自然。等走近了,程建伟才露出喜滋滋的表情,和媳妇说:“一半换了精面,剩着的卖了这个数”抬手比了个三。三十能抵一个高级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了,还有一袋白面够吃好久呢。果然应了老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程建国平时爱板着脸,这会儿也有了笑意,“你们先去供销社,我在这看车。”
其实街上有人专门干看车的活,一个钟头五分钱,可程建国是万万舍不得的,多费点儿时间的事。
程建伟边应道:“大哥,我们快去快回。”边接过媳妇怀里的闺女。
进了供销社这边,杨丹霞指挥丈夫先进攻副食区。
一靠近,安安就闻见空气中飘着的糖果味,被程爸爸抱着,一低头就看见玻璃柜上摆
着罐大糖球。
“同志,打瓶酱油,还要两袋盐。”杨丹霞出门前就记好了家里缺啥,家里孩子多,又挑了些好吃便宜的糖。
程老太出门前交代他们卖两尺布,由于布料区围满了人,怕挤到孩子,只杨丹霞一人去买。
安安眼尖,一下子找到卖小人书的柜台。这几天光听几个哥哥念叨了,虎子得了本小人书。
“啊。”她不会说话,在她爹怀里蛄蛹。
“咋了?”程爸爸没懂。“啊!”安安努力指向小人书的柜台。
程建伟试探着走过去,柜台上正好摆着本小人书,他拿起来看,“闺女,你看这是书,不能玩。”
安安一听就知道,这是不给买的意思。
“啊!”她一把抢过来塞嘴里,这下不买可不行喽。
售货员看得好笑:“同志,你家闺女一看就聪明。这本小人书是才到的,好多小孩儿都喜欢。”
程建伟看上面都沾上口水了,幸好不要票,花了七分钱买下。
等杨丹霞抱着布回来,安安试图萌混过关,还是被亲妈拍了小屁股,说她是淘气包。
“宿主,我在大世界里存了好多东西,都可以给你。”7号可舍不得安安想要东西,还得耍小聪明才有。
安安听出7号话里认真的意味,心软成了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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