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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隔岸观火,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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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柒柒话音一落,就连太后都变了脸色!

四周噤若寒蝉,原本打算上台表演的女郎瞬间止住脚步,不着痕迹地退回人群,大气不敢出一口。

边意晚咬了咬下唇,最后终于握紧双拳,吼出一句:

“徐柒柒,你莫要信口雌黄!你想诟病王妃的名声,也得亲自去广陵打听打听,整个广陵谁人不知,王妃知书达理、性情高洁如松?她一直是琅琊王氏在广陵的脸面!”

徐柒柒不以为意,只是轻嗤一声: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急什么劲儿?王妃自己都不在意,显着你了……”

虞听眠悄悄握住边意晚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她扬唇,直直对上徐柒柒的注视:

“你说的那种话本子,陈年俗套,毫无新意,大家都听腻了……”

徐柒柒只当虞听眠在转移话题,“新颖的故事能有多少?大都是新壶装旧酒,不过,若酒壶够新颖,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言下之意,故事虽俗套,要看发生在谁身上了。

明晃晃的造谣!

虞听眠都听笑了,正想着如何让太后听戏,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她眉梢轻扬:

“徐家女郎说得不对,新颖的故事还是有的,前不久,建康的梨园新出了一场戏,我与谢家女郎相约听过,觉得很不错,想着等众女郎乏了,一起听一听……”

谢菁音当即接下话茬:

“太后娘娘,您想听吗?还是等大家都表演完了再听?”

太后单手扶额,早已受够了这些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的揶揄……

像是寻到了解脱,她无奈挥了挥手臂:

“现在听现在听,你们啊,一个两个的,把嘴都闭紧了,说得哀家头痛……”

一行人起身,浩浩荡荡地前往宫中梨园。

肆虐的寒风如泻墨,吹得御寒的帘布前后翻腾。

本以为躲在戏园子里可以暂时图个清静,谁曾想,一出戏才开始,众人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故事怎么听着这般耳熟?”

“嘶莫非唱的是不久前香山寺前朝余孽贼人之事?”

“可这戏中没有宁安王府的暗卫……”

……

女郎的叫声与贼人的嚣张交织,在寒冬中让人莫名打着冷颤,汗毛直立。

有些宫女的脸早已吓得惨白一片,窃窃私语声也随之传来:

“这是在替那些女郎们鸣不平吗?竟是如此胆大!也不怕徐家报复……”

“报复什么?又没指名道姓的,敢做不敢当吗?女郎们为了兖州水患凑钱给朝廷,建康百姓谁人不知?为她们排一出戏怎么了?”

“哎,戏曲而已,富贵险中求嘛……”

……

徐柒柒听着耳语般的争论,指尖微微收紧至掌心。

发怒?岂不是不打自招?

不理会?这出戏早已不胫而走,否则怎会被搬到宫里来?还在太子选妃宴上?

这做派……明摆着是冲她来的!

虞,听,眠!徐柒柒在心中无声呐喊……

她愤然转头,怒目而视,目光所及,正是虞听眠与内定太子妃言笑晏晏的模样……

可谓是,隔岸观火,好不惬意!

那一刻,徐柒柒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本来从太子正妃到太子侧妃已是委曲求全,如今这出戏传遍建康,她怕是一个太子良娣的身份也肖想不得了……

果不其然,一曲终了,满座哗然。

太后更是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席,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去找皇帝了。

众女郎三三两两抱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戏中的细节,直到宴席开始,皇帝才搀扶着太后姗姗来迟。

之后的表演算是走个过场,圣旨没多久便宣读了:

册封谢菁音为太子正妃,而太子侧妃,则从徐柒柒变成了傅家的嫡女。

几个良娣也都是皇帝信任的朝臣之女。

边意晚如愿落选,也算是松了口气。

觥筹交错间,四周一片喜庆,直到一声急促的通报到来,打碎了一室祥和:

“报!”

众人立刻噤声。

侍者扑通一声匍匐在地:

“启禀陛下,兖州水患已经解决,太子已班师回朝,但渡河之时,宁安王因善后遇刺,伤势颇重,只能原地扎营……”

虞听眠面色一白,“父皇,请允妾身携李神医立刻前往宁安王处,为他医治!”

皇帝怔了怔,回过神来后,立刻点头:

“嗯,快,抓紧时间!”

一场宴会戛然而止。

女郎们纷纷上前,言简意赅地安慰了虞听眠几句,便也不再耽搁时间。

出了宫,虞听眠见宁安王府的马车边正站着徐柒柒,不免有些厌烦。

她无暇与她废话,正要掀开帘布,就听徐柒柒道:

“虞听眠,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报应!你对徐家做的孽,老天报复在了宁安王身上,哼,我倒想看看,若是宁安王死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虞听眠停下动作。

她嗤笑一声,款步走到徐柒柒身边,全然没了殿中的慌乱:

“宁安王福大命大,定会长命百岁,即便天有不测风云,宁安王他为国捐躯,我也是高高在上的宁安王妃,而你……”

她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徐柒柒,语带嘲弄:

“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见到我,还不是要乖乖行礼,道一句‘请王妃安’?嗯?未来的太,子,妃?”

最后一句,简直讽刺到了极致!

自从香山一行,徐柒柒被迫给虞听眠请安后,她没有那一刻不在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嫁入东宫,欣赏虞听眠匍匐在她脚边的模样,如今看来,怕已经是奢望了……

可她不甘心啊,凭什么?

明明所有人都为她铺好了康庄大道,却因一个虞听眠,方向逐渐偏离既定的走向?

难道往后去,她都要屈居人下吗?

不,她不允许……

碧莲已经说了,虞听眠与那个叫“车儿”的暗卫本就不清白,所以,她一定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她失去的,虞听眠也别想拥有!

徐柒柒双目猩红,恶狠狠地审视了虞听眠半晌,最后一字一句道:

“风水轮流转,我们走着瞧!”

语毕,她拂袖离去。

虞听眠也无心理会,只是被阿樱搀扶着上了马车。

她已经派人去王家请李神医了,现在她需要回府收拾一下。

待她准备就绪后,宁安王府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阿樱以为是王家守卫护送李神医来了,岂料门打开时,府外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书信孤零零地躺在门槛处。

上面写着:宁安王妃亲启。

署名: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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