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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攻守易形。
小娘子不愧京都第一才女,对目标要害之处拿捏的十分精准。
前提是,叶峥昨儿没在一石居与范思辙定那桩买卖。
花厅有些安静。
京都官员女眷圈内最上乘的修养让她将情绪敛的极细,却还是可从她微微昂起,精致圆润的下巴看出,小娘子对自己这手‘将军’有些得意。
也好,开心不好嘛。
再叫她开心开心好了。
“如我说,这不是我写的,你信不信?”叶峥再抬头,‘脸色僵硬’道。
“三哥儿莫不是瞧我是个蠢的?”
她实在清淡温婉,便是反讥也如此恬雅。
“怎会?你钟灵毓秀,秀外慧中,我怎会那般想?”叶峥‘急辩驳’,叹了声,道,“如你可从中得些意趣、乐趣,也如我愿了。”
见他这般说,范若若一时又不忍。
少女的心思复杂易变。
“我见你手稿未落名,不如取个室名(斋名,即笔名),不叫别人知晓是你所作。”范若若建言道。
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去?
瞧小娘子这双美目,叶峥心中愧疚,稍一思忖,道,“便叫繁叶先生吧,那手稿你莫要再看,你喜爱什么类型的话本、小说,我再写一本与你,可好?”
“繁叶,繁叶…”亏了今日脸上敷分多了点,范若若仍觉双颊烫了烫,“都可。”
叶峥察觉到小娘子的害羞,笑笑。
‘都可’是不好当真的,抄哪个呢?
“哥哥,外头有你家仆人与兵马司姓钟的弓兵寻你?”
他正思索之时,范思辙提溜了个茶壶进来。
“若若,思辙,我去看看。”叶峥立即起身道。
今日告了假,兵马司那边由温笛支应。
钟离和家中仆人一起来,定是先去家中,后随仆人来的范府。
“大人。”遥遥看见叶峥,钟离拱手,但没胡乱迈入正门。
“你先回吧。”叶峥先对自家的仆人轻轻点头,再看向钟离,“何事?”
钟离将他引至一旁,方道,“大人,这次清点,库房少了十副弓。”
“关清如何说?”叶峥神色未有变化。
关清是领户房的吏目。
“他说是上旬,京营负责巡城的陈参将遣人来拆借,以往都是这月拆借去,下月再还回。”
“拆借?为何不通…算了,我也不问那些,我只问一个,既是拆借,可有账册细目记录?”叶峥眼神压过去。
钟离飞快地与他对了个视线,又低下脑袋。
“私贩军械是重罪,问清口供,叫他签字画押,之后捆了,送去刑部,将此事报与指挥使。”
这就上升到私贩军械了?
叶峥的利落果决让钟离心中微微发寒。
这比鉴查院里的一些狠人也不遑多让啊。
其实兵马司的弓与京营的弓虽皆由工部下军器局出产,但样式、性能有少许不同。
也确如关清所言,‘拆借’一事,常有发生,至于京营仓房里的弓哪去了…
与叶峥口中‘私贩军械’罪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犹豫了下,还是道,“大人,若这般处理,怕大人也…”
“他们便是吃定我不敢大张旗鼓,怕受牵累,彼辈阴损小人,岂可受其挟制?”叶峥打断他的话,想到什么,又道,“鉴查院有监查诸军之职,此等事竟毫不知情?”
钟离露出苦笑。
岂会不知情?
还帮着遮掩呢。
银钱、关系到位,漫说军械,盔甲缺了少了也可为之遮掩。
见状,叶峥冷笑两声,“如今陈院长不在京都,想来鉴查院诸员敷衍了事,潦草塞责,也不用心做事了,我,必参之!”
“罢了,我亲去一趟,把此事做扎实些。”
叶峥腾腾杀气叫钟离猝不及防,心中暗暗叫苦。
院长啊,这便是您看好的俊才?有城府,通世故?
分明与都察院那帮御史是一路人!
“你在此等我,我去说一声。”
他拦都来不及拦,叶峥已返身进大门。
……
酉时三刻(下午五点四十五)
御书房
“陛下,有叶副指挥使的折子。”
从七品的官阶使得叶峥的奏折仍须
经六部筛查,不像个别大员,可亲向庆帝递折子,当面问答奏对。
因其奏折涉及一名三品参将,还有鉴查院,六部快下衙了,才咬牙给过了。
这奏折不看便罢了,看了不过,之后捅出来,定没好果汁吃。
“哦,有些时日没看到他的折子。”李云潜有些惊喜道。
放下手中的箭头,净了手,拿起一块白巾随意擦擦,接过奏折,飞快过了遍,重又细阅一遍,他缓缓合上奏折,暗暗思索。
‘彼等庸官,在其位,不谋其政,蝇营狗苟,虎视狼贪,专能欺君…’
“将这封奏折抄了,送去兵部、鉴查院、兵马司,叫他们,好好看看。”
庆帝口中的兵马司自然是指挥使潘启。
“诺。”
侯公公领了奏折。
庆帝望向不远处的盔甲,嘴角的笑意味深长。
……
此刻,范府
“若若,你这眼,害病了?”
路上虽坎坷了些,进府却十分顺当,姨…如今是大娘子了,柳如玉开正门,亲迎他,院子早扫洒干净,还有人提前送了六担乔迁礼。
他问仆人,说是姑爷送的。
姑爷?
初听到这个称谓时,他愣在原地好一会。
回过神后,立即叫仆人领他去妹妹那。
结果一见面,妹妹这‘惨状’…
“我为你看看。”他伸手去握范若若的胳膊。
后者让开,道,“哥,不是害病。”
范闲目光落在自己抓空的手,好像…妹妹不怎么与自己亲近了。
范若若心思细腻,也留意到他脸上的落寞,忙道,“哥,你坐,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引他落座后,她又为其斟了茶,问道,“哥,你这一路,可还顺遂?”
范闲情绪来的快,自我消化的也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还行。”
“你说亲了?哪家公子?”他又问道。
范若若目光微垂,两颊飞霞,语气中淡淡羞意,“是叶家的三公子。”
见妹妹这表情,范闲脑中登时响起达叔那句经典台词:你惨啦,你坠入爱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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