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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阳光会驱散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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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中的东西与鹌鹑蛋一样大小,只占据了他小半个手掌,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质,可除了颜色样子特殊了些,其它都平平无奇的像是块路边随处可捡的石头。

而巨蟒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颗小东西里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虽说不上来这是什么生物,但要说这是能让普通人看到咒灵的东西,它可无法相信。

“这是我用低阶咒灵研究出来的卵,只要服下,就能在没有咒具帮助的情况让普通人看到咒灵。”深知巨蟒的疑虑,加茂清咳嗽了两声。

脸上是止不住的狂热,还有对这份作品的绝对自信,“并且,它只要进入人类的身体里就会消失,不会有一丝残留,可效果会永远保存下来。”

巨蟒耐心的听完,却一点没往心里去,它决定等孩子长大一些,再自己动手会更加安全。

知道不会这么快就获得信任,加茂清也不勉强,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卵收回了衣襟里,意味深长的摆手道,“那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还好没答应,脑花肯定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大蛇好样的!】

【褐泥丸要伤心了,最喜欢的公主竟然看不见自己。】

————

“还没好吗?”五条悟随意的坐在某个空位上,翘着腿手指不停的敲动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让还在翻阅文件的几人压力更大了。

生怕这位「最强」不耐烦,把这间屋子搅的乱七八糟,他们手上的动作纷纷加快了起来,即便五条悟从未做过这种事。

可当一个人强大到无可匹敌时,人们的敬仰便会转化为畏惧,将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推脱于他的力量上。

负责这里的年轻女人走过来,十分歉意的低下头,“抱歉五条家主,所有的电子设备现在都无法运转,只能通过以往留存的资料来寻找。”

她的目光看向那一沓沓满是黑字的纸片与配图,用纸巾擦拭着脸颊流出的汗水,垂下的面色诚恳,“工程量实在太大了,请再给我们点时间。”

“那么我也来帮忙吧。”感到无所事事的乙骨忧太听到这里,又看着周边忙碌的景象,选择与其他人一起寻找。

*

电视中的时间转眼流逝,观众们只能看到幼崽一天天长大,从攀爬到了学会走路的年纪,时不时还从口中冒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句子来。

他仍然看不见一直守护在身旁的褐泥丸,也不知道身边围满了一圈看着自己的咒灵们。

〖“给!花花!”孩子举起手,仰起满是泥土的小脸,期待的看着在空中飘浮的洋娃娃头,将刚摘到的花露了出来。

淡蓝色的花瓣因采摘时太用力,都皱了起来,看上去蔫巴巴的,可在那双纯真的眼睛里,这是最漂亮,最想分享给褐泥丸的花了。

虽然巨蟒没有刻意引导,孩子也不能看见完整的褐泥丸,但小小一团的他知道,有个存在一直在照顾着自己。

安静跟在孩子身后的巨蟒没发出声音,只是懒散的看着褐泥丸笨拙的伸出手,像握住宝贝一样将花护在怀里,傻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这些只是随处可见,山上遍地都是的野花。

巨蟒并不嘲笑,而是在看见它的蠢样子后将头伸到了孩子的肩膀,“它很喜欢你的花。”

闻言,孩子的动力更加充足了起来,扬起灿烂的笑容走向前方的花丛,继续挑选起心仪的花朵,不停的嘟囔着,“要,多多,美美的花!”

一直看着孩子的方向,巨蟒将身体盘起来,语气平静极了,“褐泥丸,他长大了。”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已经等待了许久的褐泥丸眼珠亮了几分,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公主~可以看见~我了~”

“嗯。”巨蟒随口答应,在看到孩子身上的衣物,竟也泛起一丝迫不及待的情绪来。

那件衣服是用零零碎碎凑出的布料缝制而成,上面全是做工粗糙的,大大小小的针眼,随意一看就知道制作者拙劣的技术。

可巨蟒却知道,这是褐泥丸找了许久,才翻出以往死在后山上咒术师们残留下来的衣物,用心的洗干净一针一线制成的。

巨蟒无法比较谁爱的更多一些,但它希望,这个孩子能看见每一个爱他的存在。〗

【看不见也不能阻挡我爱你,褐泥丸你真的,我暴哭。】

【爱是不能被比较的!】

【崽崽!你获得了这个世界上最不求回报,最令人羡慕的感情呀!】

〖可很快,新的问题出现了。

巨蟒发现,自己的力量对孩子没有一点用处,一开始它还以为是自己特殊的种族原因,于是让力量较为温和的咒灵们都前来试试,可仍是没有改变。

明明并非「天与咒缚」的身体,却接受不到任何传来的咒力。

无奈,巨蟒只好找到早就抛在脑后的加茂清。

而加茂清也像是早就料到了巨蟒会来,怡然自得的脸上露出点点笑意,手中还刻着给孩子准备的木屐。

说实在的,巨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子的咒术师。他一点也没有在陌生环境下的惶恐不安,又或是担心自己被利用完后对死亡的恐惧。

甚至还直接心大的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在这片全是蛇虫鼠蚁的树林里搭出了一个简陋的木屋。

果然,是为了达成目的而来。

心下了然,巨蟒却没有任何感觉,它并非天生对人类充满恶感的咒灵,也不讨厌这种为某些东西而用尽手段的人。

只要……不危害到那孩子就行。

巨蟒直入主题,“我的力量对他不起作用。”

加茂清当然知道它说的是谁,拿在手中的凿子一顿,随即又继续刮了起来,嘴巴却一刻不含糊,“他的体质特殊,就算是给特级的咒具也没用。”

他在最关键的地方停顿了下来,却又不等追问继续道,“我之前给你看的那颗卵,是唯一的办法。”

“放心吧,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说着,加茂清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站了起来,直直看向巨蟒的眼睛,“我也……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巨蟒这才注意到,咒术师的眸子是一片死寂的黑,那是连灵魂都无法到达的空虚,根本分辨不清真实与虚假的界限。

可它却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这个从一开始就满是谎言与伪装的人类。

双手将卵递到巨蟒的面前,加茂清诚恳道,“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你,当然,看不见咒灵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在你们的养育下他应该也不会去当咒术师。”〗

【怎么办?突然有点相信脑花了,他好像真的没想使坏啊。】

【总觉得脑花是认识大蛇的,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难道说这一部,脑花不是反派了吗?感觉他啥也没做啊!】

〖回来时孩子已经熟睡,手上沾满了花的汁液,在一旁守候的褐泥丸正拿着打湿水的布给他轻轻擦拭,生怕伤到这柔软的皮肤。

在见到巨蟒后,它立即望了过来,满是期待的问道,“公主~可以看见吗~”

“再等等,褐泥丸。”巨蟒说着,无视那道在自己说完后瞬间暗淡下来的目光,将蛇脸贴在了孩子的额头上。

感受着均匀的呼吸传来,伴随着喷洒的热气,它才回过神来,“等他再长大些,等他能够做出选择的时候。”

成不成为咒术师,要不要看见咒灵,都应该是由这孩子自己来决定。

巨蟒爱着这个孩子,所以也尊重他未来的任何一个抉择。

不论那结局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它都没有办法去评价,也不应去插手,它唯一、又或是应该做的,只有支持他,仅此就好。〗

【有一种心脏被填满的感觉。】

【真的有被好好的爱着啊,崽崽!】

【大蛇虽然没有褐泥丸的细心,也不能给主角最好的生活,但它绝对打败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家长!】

〖还是没成功啊。

加茂清看着手中没被拿走的卵,突然“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让距离他身边好几米远的咒灵都瞥了过来。

老实的五官瞬时挂上肆意的笑容,他才终于放下了心来,“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就是这样才有趣啊。”加茂清目光阴冷的喃喃着,停止了怀念,“不过,时间可是我最不缺的东西。”

随着换掉的一具具身体,他早被模糊了时间的界限,渐渐也遗忘了对岁月的敬畏。

只是,又一次听到选择这个词,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

加茂清控制住了自己的笑意,重新回到原位,细心的为孩子磨起了鞋,甚至为了追求更加舒适,想着要不要出去拿一些棉絮回来。

他本就为了它们而来,绝不允许计划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屏幕霎时黑了,五花八门的弹幕也全都炸了出来。

【第一集结束了!怎么这么快?】

【天啊,脑花竟然真的认识大蛇,楼上的是怎么发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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