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便生生地顿住了,武宗扬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这让他习惯性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武宗扬。
武宗扬上前一步,看向即将迈过门槛的王奕枫说道:
“大人还是先等等为好,总归都要去,不妨听我为自己辩解一番如何?毕竟解兄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了我身上,总要给我个机会解释一番才符合堂审规定不是吗?”
李牧然不想记得规定,那他就主动提醒。
“啊,对,是有这么一说。”王奕枫站在原地看着李牧然,他可不想还没出门就惹一身腥,急忙将问题扔给了李牧然。
“将军您看这……”
“本将军不常断案,倒是有些不熟悉了。既然如此,你便说上一说。”
李牧然依旧不甚在意,有些让堂下的武宗扬拿捏不准,他究竟欲意为何。但总归拖延时间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于是武宗扬轻轻伏身,开始了自己的陈述:
“八里坡,不知解兄如何断言,那处的人就是我武家之人呢?更何况我与你家中弟弟无冤无仇,我何故要将他绑至深山,却不讨要一份利益?倒是解兄平白污蔑此事为我武家所为,你所说的证据,若是真的找得到你家弟弟,也只能证明他被绑架了,但完全证明不了此事与我有关。”
“有道理,所以本将军派人即可前往八里坡搜人不是更为合理,将解家三子同绑架之人一同抓到府衙,你们当庭对质岂不更好?”
“将军所言极是,但如此大费周章若最后发现解家老三未在那处该当如何?”
解承乾摆了摆手,同李牧然保证道:“草民所言非虚,如有欺瞒,将军尽管问罪,草民认罚。”
武宗扬看着大义凛然的解承乾,突然想到在李牧然刚到剑南之时,解承乾曾交给李牧然一沓纸。
若那上面写的是他武家的全部罪证呢?
不不不……
武宗扬很快就否认了这一点,他们解家的底细他知晓,他们斗了这么多年,解家什么水平他不会不知。
他抬头看着极为放松的李牧然,心下一沉。
昨日,李牧然可不是这个状态,面对魏则庭,他愤怒之余还多了许多隐忍以及克制。可今日没有,李牧然放松的简直好比在看戏一般。
什么情况下,会让带有重任的李牧然抱有如此心态?
他知道了全部的事实。
但他李牧然是那种情绪完全外放的人吗?并不是。身经百战又在京府周旋已久的将军,又怎会是那种喜怒皆行于色之人?
若是这种可能的话,那李牧然便就是在等,等他自己露出破绽。
那他该如何呢?两种可能象征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只要他选错,他就满盘皆输。
也不该这么说,武宗扬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晦暗如深的眸子。其实他也没得选,若李牧然真的知道了全部的事实,那么此时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将军,今日承乾兄先我一步敲响了那鸣冤鼓,武某便未来得及敲。既然当事人在场,那将军何不一同审理,听听我的诉状呢?”
“哦?你也有冤情?那你所告之人是谁?”
武宗扬理了理衣袖,跪在了解承乾的左侧,抬着头朗声道:
“武某所诉之人,就是剑南书院的院长——解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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