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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沈珂,手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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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风息树静。

邢台上的公主穿了一身软烟罗流彩暗花云锦裙,头戴一束国色牡丹,明明是瑰姿艳逸,皓质无加的气质,却如玫瑰上的刺,尖锐地刺痛来人。

“公......”萧子钰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夏时隐,嗫喏无辜问道:“公主为何打我?”

夏时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她微微扬颚,矜贵高傲道:“萧子钰,你是周国的婢子,是以这些年,为了让你们体面地在夏国立足,便是你做错了事,也没人罚过你,你虽不是我的奴才,丢的也不是我们夏国的人,按理来说,怎也不该由我动手的,只是......”

夏时隐的目光锋利直接,狠狠地扎进萧子钰的眼底,“如今既是在我夏国境内,按律按法,似你这般蔑视尊卑,以下犯上,并企图挑唆本公主对秉律执法的沈统领无故发难......其心可诛,便是赏你一丈红也不为过啊。”

其中的“挑唆”、“秉律执法”、“无故发难”格外地语气重力,如浇冷水。

公主言之凿凿,句句有理,不仅是揭露了萧子钰的粗蛮无礼,更彻底挑明拆毁了萧子钰的阴毒陷阱。

百姓们一阵错愕,又挠着脑袋想了半天。

若是由别人来说这番话,他们还会忍不住揣摩真伪,可往日里大家有目共睹:公主从来偏心周楼,只有叫别人受委屈的!

那么……若连公主都不得不说句公道话,这就绝对是周楼与萧子钰的错!

“哎呀!我看沈统领就是罚轻了!也该抽她几鞭子才对!”便听见一阵阵懊悔拍腿的巴掌声,百姓们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这婢子的嘴好厉害!若公主真的上了当,伤害沈统领,岂不是蔑视轻怠了我们夏国的律例?我呸!我就不明白了,都来护着他们?那谁来顾全我们大夏的体面!”

众人奋起怒骂,再没有一丝对沈将军的偏见,群情对外,只恨这对主仆的狼子野心。

眼见着风向急转,事态不佳,萧子钰又愤又急,瞬息含着一双泪眼,无辜向夏时隐叫屈:“公主教训的是,只是......我们主仆二人在夏国日日如履薄冰地过,有时乱了分寸,实在不是成心,都说法不外乎情,可是公主您看看呐,我家公子都被沈统领打成……都不成人样了!我们……”

夏时隐的眼底漫过嫌恶,脚下已不着痕迹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新月抢先几步冲过去,干脆利落地给了她几巴掌,将一切未完的话给打断。

“啪——啪——啪——”气势汹汹,倒将底下一众吓了一跳。

萧子钰被扇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挑起一双桃花眼,满腹心思丛生,又想到新月这般抢头欺负自己,岂不是坐实了他们卑微弱势的处境?她歪心一动,直接调转话锋。

萧子钰:“尚宫大人连话都不让我说了吗?我们人卑言轻啊!我也知道我不招你喜欢,可我都夹着尾巴做人了,你也不必借机报私仇吧?如此小题大做,咄咄逼人,您到底是想维护公主,还是心系沈统领?”

一番话既抹黑了新月,又给沈珂的形象添了好些模糊旖旎。

眼见着百姓们笑意越发暧昧,如此颠倒是非,简直气死人!

新月直接又给了萧子钰几巴掌,势要将她打怕。只是这一次,她也没再给萧子钰说话的时机,而是抖擞精神,摆出官风威严。

新月振振有词道:“公主愿意指教你,你倒还不乐意了?不仅不服不忿,还一味坏心地攀诬他人,今日我便是得罪周公子,也得将是非辩清楚!更由不得你猖狂下去了!”

其声朗朗,震耳欲聋。百姓们神情一肃,仰头而视,听新月义正言辞,拨乱反正。

明明是正午闹时,可台下竟静如深夜。

“其一:正是为了顺意夏国维护周公子的仁心,是以宫中上下对你的言行从来是心照不宣地包容,你今日敢当庭卖蠢,娇柔做戏,仗弱欺人,不正是夏国秉君子之风,惯出来的吗?我们的确有错,却是错在了高看你的品性!”

“其二:谦让君子成佳话,宽容小人生祸患,你猴耍似的唱戏显眼,一次次地哗众取宠,先是挑拨公主与沈统领的关系,见一招败北,又来离间公主对我的信任,抹黑当朝二品官员......”

新月冷笑一声,指着底下百姓高声质问道:“便是寻常人家,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们如此真诚护你,可反观你呢?一个小小丫鬟就敢恃弱凌强,大肆搬弄是非,你有将我们夏国放在眼里吗?你有真正尊重过夏国吗?你眼里的夏国人都是傻子吧?”

几句话,将百姓们说的热血沸腾,彻底地振奋起来。如此一来,再没人愿意同情这对看似可怜实则狡诈的主仆。

“说的好!尚宫大人!”底下百姓忍不住高呼应援。“沈统领!我们都支持您!若没有您这样的铁腕,也压不住小人之心!您一定不能心软啊!更不能愚仁愚善!任别人随意地戏弄咱们!”

听着台下一声高过一声地火热讨伐,夏时隐心里振奋,只觉得胸口的憋屈抑郁终于一舒而散,格外痛快!

新月更是半挽袖口,干脆摆出随时动手的姿态,毫不掩饰自己的跃跃欲试,仿佛就等着这萧子钰再开口,她也好有由头接着扇!

眼见着新月两眼绿莹莹的,萧子钰捂着高高红肿起的脸,不敢再张一次嘴。

彻底收拾了打前锋的,夏时隐这才偏头望向始终按兵不动的周楼。

太阳越发炎烈,混着血水的汗沿着周楼的额角蜿蜒而下,少年如正被磕毁的瓷,晶莹破碎。

即使如此境地也依然是淡然若水,这位玉面公子如雪夜里伫立山峭无惧风雷的剑,不动声色,锋芒在内。

夏时隐曾经未能抵抗,如今才知道情有多毒。

夏时隐抿着唇角,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婉转低迷道:“周楼,你是周国的皇子,我是夏国的公主……同为皇室,我怎会不懂你?比战败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认输。所以,哪怕伤痕累累,必败无疑,我们也当应战呐。”

周楼的眸子似折了翅的蝶,在风中轻颤了颤,最终还是撑着满身的伤振作起来。

夏时隐抬手轻轻抹去周楼脸色的血迹,她递过匕首,双眼含泪,故作坚强道:““今日与沈珂带伤比试,输也是赢,赢更是赢,总归是能全了你的体面与自尊。——而我不能护你,我护你,你就彻底输了。”

“公主!”察觉夏时隐在诱惑周楼以卵击石,萧子钰再按捺不住,尖锐颤呼:“您何必这样将人逼上绝路!”

萧子钰双眼湿红,楚楚可怜望向周楼,忍着哽咽急迫地呼唤道:“公子……不要,不要啊!”

夏时隐心中冷笑,她望着眉头微皱,目光隐忍克制的周楼,无比满意于他此刻的目光,似触岸的浪,多有试探,半进半退,因无依而挣扎。

周楼仍在期盼夏时隐近乎强制地带他走吧。只要她这么做了,他就可以将所有的错与恨都怪在她头上了。不用面对自己。

可这一世,夏时隐只是无动于衷地、静静地望着他,不掩饰自己的心志坚定,不为所动。

夏时隐很坚持,这是她给自己设计的必赢之局。

若周楼应战,她可以享受他被一次次打倒,苟延残喘,遍体鳞伤。更重要的是,一旦伤情加重,周楼少说也得卧榻修养一年半载,这恰好给了她时机,顺着周楼前世的轨迹抽丝剥茧找出他埋在夏国的势力,将其连根拔出。

若周楼要她带他走,那便是投降认输。呵,重来一次,夏时隐倒也乐见其成,看周楼明明得到过机会,却不得不面对自己,面对局势,将尊严割舍丢弃。

这总不能再错怪别人了吧?

夏时隐朱唇微动,言词犀冷,“周楼,战吗?或者……我带你走。”

在夏时隐的平淡中,周楼的眸子失措地颤了颤,又慢慢安静下来,他缓缓低眸,藏掩眉眼中掠过的诧异,似是终于放弃挣扎,在命运面前俯首,周楼落寞轻扯嘴角,笑意难言。

“谢谢公主成全。”周楼郑重接过夏时隐手里的匕首,拔出利落一刀,割断颈上麻绳。

——因为太久悬立,周楼的脚跟僵硬,一时差点儿站不住,身姿便跟着不可抑制地颤踉,又在些许狼狈中不卑不怯,硬朗挺了下来。

真像棵坚韧不屈的松,见他迎雷雨,见他节不折。

周楼将匕首轻轻合上,递还回来,如怕惊着停留的蝶,异常轻声温柔道:“时隐,去旁边等着吧,省得脏了裙裾。”

待人怜惜珍爱,卑微的几乎惹人心疼,若是再心软一些,只怕还是会中了他的计。

夏时隐如意外触碰炭火般,心生惊痛警惕,忙敛心绪,利落伸手,将匕首紧紧握回手里。

不再看旧人一眼,她旋身轻步,留一尾牡丹花香,掩盖满地的血腥,而倩影决然。

“公子!不可呀!”萧子钰着急跺脚,言词哽咽,任泪水将容颜划破。

不可?没有什么不可了,夏时隐无声讥笑,眼里漫过狼狈的狠意。

径自走向沈珂,夏时隐微微启唇,又见少年将军正皱着眉一脸警惕地望着她。

许多话一时竟哽在了嗓子里……

想起前世,为了夏时隐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悔意。

前世是她蠢笨,如今重生她才明白,原来,与她青梅竹马长大,心系夏国的,其实是沈珂。

“肃之。”夏时隐轻声低唤沈珂的字,又走近几步,“你今日做的很好。”

“什么?”沈珂以为自己听错了,也看错了,公主怎么会用这样温柔的目光,饱含歉意地看着他呢?公主明明……

“不要将这一战当成是乘人之危,更不要心慈手软。”夏时隐望着沈珂,目光坚定,言之凿凿,“让那头狼见识见识我们夏国的利爪——但凡出手,势必是要敌人脱几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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