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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羽，你说要把我赶出巡防，是你说的吧？”拨皮伸手指着林惊羽喊道。
“对，是我说的。”林惊干脆地答道。
“你说这事孙队管不了，是巡防自己的事，是你说的吧？”
“没错。”
罗忠权心里一沉，心中无奈道：林惊羽这小子脑袋就不会拐弯吗？跟拨皮这种无赖，你不承认不就完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硬刚个什么劲啊。这下好了，没法下台了。
“我一管制队长，管不了你区区巡防组长？这等于是造反啊。”孙新转头看向身旁的拨皮，问：“巡防造反，该怎么处理？”
“用刑，然后辞退。”
“没这么便宜吧……”
“孙队，你偷换概念了。”林惊羽打断俩人的双簧，说：“我只是让拨皮离开一组，并没有违反管制队的任何制度，更没有造反。”
“好啊，我不同意，听到了吗？”
“这事由不得你。”
“什么？”孙新嘴巴都气歪了。
“刚来的几天，我好不容易在办公室杂物箱里找到了本《巡防员管理制度》，我看过了，巡防员由巡防组长管理，服从组长工作安排，并协助管制开展工作。制度里头可没说巡防必须听从管制的命令，只是协助而已。”
林惊羽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本子，展示给众人看。
“有这种制度？”罗忠权纳闷地问身旁的九指。
“我特么也不知道啊，那些制度都特么多少年前的了，谁特么还看制度啊？”
“少特么跟他废话，孙队，抓起来吧。”拨皮在一旁嘚瑟道。
孙新一挥手，但身旁的人都犹豫着，没人动手。
孙新转头，瞪着拨皮说：“愣住干嘛？抓起来啊！”
“啊，我啊？”拨皮懵了。
“废话。”
拨皮拿出甩棍，硬着头皮，带了几个一组的巡防上前。
“巡防员不服从组长管理，武力对抗组长，视同谋逆。”
林惊羽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的小本子，说：“你们可以看看制度上是如何处理谋逆之人的。”
上前的几人犹豫了，互相看着，最后都看向了拨皮。
“看我干吗，一起上去，别听他瞎说。”拨皮嚷道。
“其实巡防和管制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没有高低贵贱，谁又是天生就要受人使唤的命？天生就该被当狗一样训？”
林惊羽说完，看向在场的所有巡防员，包括二队那排蹲着的巡防。
“妈拉个巴子的，说谁呢？”这可把疤佬惹恼了，甩掉手里的香烟就要向前。
“疤哥。”罗忠权及时拉住了他，说：“一队的事，何必凑热闹。”
“权哥，话不是这么说。”九指在一旁，插话道：“他是在挑战咱管制的权威，不能让人开这个口子。”
“对，忠权，不是不给你面子，这姓林的游民话里有话啊。”
三人说话间，孙新示意一队的管制，几人掏出手枪，对准了林惊羽，说道：
“给我跪下，否则，你这条狗命，今天就到这儿了。”
林惊羽不慌不忙地，用手指了指上面，说：“杀人，是要坐牢的。”
众人抬头。
城墙上，几名守卫拿着步枪，用扩音器喊话道：
“别在这儿闹事，要打你们出去打。”
孙新咬着牙关，放下手枪，说道：“哼，行，我看你这组长能做多久。拨皮就在一组，我不点头，看你有什么本事把他赶走。”
林惊羽丢了本子，环顾一眼土坪上的所有巡防，认真而坚毅地高声说道：
“在一组，我林惊羽不要的人，谁也留不住。我说的。”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没有丝毫含糊和犹豫，瓮城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惊了，一个巡防组长似乎在给半个管制队训了一次话。就算奇总好像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气势。
“权哥，他特么比你还牛批啊。”
九指、罗忠权、疤佬，目瞪口呆。
有震惊，也有不解。
“他哪来的自信啊？人事权可不是一个组长能说了算的呀。”罗忠权哑然。
“我以为他牛批，原来他是傻批啊。”疤佬道。
孙新抬头，看向城楼上奇正连的办公室。
城楼窗户内，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拿着望远镜，看着楼下的林惊羽。
“奇总，他就是林惊羽？”少女放下望远镜问。
“小姐，就是他。”奇正连在一旁答道。
“我还以为巡防都是些游手好闲、狗仗人势之徒，原来也有他这号人物啊。”
少女皮肤白皙，懵懂无邪的脸庞显然是被刚才林惊羽的一番话语惊到了。
“额~呵呵，他是游民出身，和其他巡防比起来，看似特别，实则野性未服，开化不足。也怪我管教不力。”
“哦，不过城主府里听说他一人消灭了不少歹徒，多加管教后是否能堪大用？”
“呵，消息传得够快啊，所以小姐一早就赶过来了。”奇正连很是疑惑，为何这次城主府消息这么灵通了，于是急着问道：“不知城主大人，对林惊羽有何评价？”
“我父亲啊？他倒不太喜欢。”
“哦？”
“父亲说，管制队就不应出现这么牛批的巡防员。”
刚说完，少女捂嘴，吐着舌头道：
“哎呀呀，说脏话了。不过话说，要是奇总您不同意的话，他怎么才能让那个叫拨皮的离开一组呢？”
…………
“我可以让他自己主动离开。”林惊羽喝了一口冰水说。
“我请客，你不喝酒，怎么喝水也醉了？”罗忠权拿着一杯威士忌，皱眉问道。
落日酒吧，罗忠权约了林惊羽喝酒，两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我很擅长说服别人。”林惊羽笑笑，说道：“不过，我不打算去说服拨皮，我要让他被迫地、不情愿地离开一组，他必须是这个下场。”
罗忠权摇摇头，抿了一口说：“不知道你是疯狂还是疯癫，我的提议还有效，考虑吗？”
“到权哥手下？”
罗忠权点头。
“可我现在已经是组长了，和您平级了呀，呵呵。”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愿屈于人下。”罗忠权意味深长地看向林惊羽。
“彼此彼此，权哥待在巡防，也并非自暴自弃吧？”林惊羽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巡防轻松啊，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你做了很多准备，但还远远不够。”
罗忠权突然挺身，微微后仰，警惕地看着林惊羽，问：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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