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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三天了，他怎么还关着？”
“闯祸了呗。”
“哦，违规用枪这事，平常不都没人在乎吗？这回怎么盯得这么严啊？”
监牢内，两名驻监巡防员议论着林惊羽。而林惊羽就关在他两不远处的铁牢里。
“打死鬣狗帮老大本是好事，奈何这小子得罪了孙队，领导说你错就是错，对的也是错的。”
“是非对错全凭领导一句话呀，要换了别人，奇总高兴都来不及吧，我还以为他能得到嘉奖了呢，这事儿闹的。”
“原先说要处分他，但外头风向变了，下面不少巡防认为该奖励他。不过都无所谓了，但凡他敢走出管制队，鬣狗帮的人就会把他给碎了。”
“他们敢杀巡防？”
“你想呢？他们老大被杀了啊。管制队里又没人罩着他了，还能活吗？”
“诶呦，还是在监牢当差安全。”
“所以啊，咱巡防员就不能太出挑，锋芒盖过管制那还了得？”
“嗯，是这理儿，巡防就是巡防，得摆正位置，是吧？”
“对对对。”另一人不停点头，指着铁牢里的林惊羽，说：“你比他强。”
正聊着天，监牢外推门走进一名管制。
两名巡防立刻起身，立正。
管制拿出一张批条递给二人，说：“总队要见他。”
林惊羽被带到了楼上，奇正连的办公室。
奇正连板着个脸，摇摇手，让管制先出去，办公室就留下他和林惊羽两人。
“让你抓人，你怎么把他杀了？”奇正连皱眉问道。
枪是他们给的，如果真心要放，何必让林惊羽这么个新人去抓。
林惊羽没回话，对方要继续装下去，可他不想装了。
“现在搞的我很被动，本来还想给你个大大的嘉奖，但人死了我们怎么向鬣狗帮交代？他们放出话，说要你的命。”
奇正连说完，林惊羽依旧没有反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奇正连心想，正常来说，这种情形林惊羽应该哀求自己保他一命，可这小子怎么不怕呀。
“奇总，给我嘉奖与鬣狗帮无关吧？”林惊羽终于开口了。
“怎么无关？奖励了你，他们闹事怎么办？”
“好，鬣狗帮那边，我去谈，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你去谈？”
奇正连听完觉得甚是可笑。
不过，这也正中他的下怀，让鬣狗帮灭了林惊羽的口，就是奇正连原本的计划。既然林惊羽主动去送死，就堵住了事后他人的口实。
“如果我能谈妥，算是一功吗？”林惊羽问。
“当然算，连带三天前的抓捕记你两功。”
“好，烦请总队长约一下鬣狗帮，时间定明天，我准时赴约。另外我有两个要求。”
“不能带枪，别给我闯祸。其他要求都行。”
“第一，三天前的嘉奖，今天必须发出去。”
“可以，小事。”
“第二，我要一队一组巡防组长的位置，我要升职。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奇正连没有必要拒绝，爽快地答应了。他当即让下属去起草文件和准备奖状，并且答应下在班之前发出公告。
林惊羽离开后，奇正连走到窗边，看着高墙之外的废土世界，满意地摸着他肥大的肚子。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管制队办公室，林惊羽来找他的匕首，那晚被捕是被没收了。孙新不在，其他几人也都说不知道，八成是被谁顺走了。
钭闻天这两天都没来上班，听说那天回来后红着眼，失魂落魄。有巡防见林惊羽被放出来了还挺意外，多数巡防也还是躲着他，就像过去一样。
只不过，现在他们都认为，林惊羽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林惊羽没在管制队多停留，直接回了出租屋。
路上，他用小灵通给陈树打去电话。
“林惊羽？你没死啊？”陈树在电话里问。
“我的事你听说了？”林惊羽反问道。
“废话，鬣狗帮老大被杀是大新闻，说是一新来的巡防干的，我一猜就是你。”
“想请你帮个忙。”
“出城？”
“不是，想让你传个消息。”
“你不跑？落到鬣狗帮手里你就死定了。”陈树语气惊讶。
“我不会走的，你把我的事情传到城主府那些大人耳朵里。”
“当英勇事迹再给你包装一下？”
“那最好了。”
“上次你给了一颗金豆，但这事不够啊。”
“这事又没难度，就是让他们知道有我这么个人，没别的要求。”
“嘿，传消息到城主府，这算是吹耳旁风啊，你以为容易啊？”
“你要多少？”
“十颗。”
“这么贵？”林惊羽看看背包里，金豆只剩三颗了。就算凑上其他现金，也筹不够十颗金豆。
“已经给你个死人折扣了。你想留着金豆子给自己买纸钱啊？”
我尼玛，陈树这货是把自己当死人生意在做了。他就不相信我能活下来，更不会想着和我做下一次生意。
事已至此，林惊羽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应了下来：
“好，就十颗，你再替我盯个人，然后打听两个消息。”
“你可真精啊，消息免费送你，盯人另算。”
“成交。”
“想打听什么？”
“打听两个人的背景信息，一个是罗忠权，另一个是老酒。”
林惊羽当然没有十颗金豆，他至少还缺五颗，从哪里去搞那剩下的五颗金豆，他自己也不知道。
快到出租屋附近了，又要路过那条霓虹风俗街。但这回没有女人来和他打招呼，都认为林惊羽太装。
走了一段，身旁有人并排靠了过来。
是由美，她从店铺跟过来了。
“原来你是巡防啊？我叫由美，这两天都没见到你，去哪了？”由美看到林惊羽穿着巡防服，于是边走边问。
林惊羽懒得搭理他，更没心情搭理。
“巡防油水不少吧？工资高吗？”由美又问。
林惊羽嫌烦，于是回答道：
“没多少工资，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所以抱歉了，我不是你的客户。”
听到这话，由美反而乐了，说出了一句让林惊羽哭笑不得的话：
“我养你啊。”
这可把林惊羽整不会了，什么套路？这是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拉客技巧。
“嘿嘿，可以啊，你能出多少？”林惊羽打趣道。
“那要看你喽，牵手，和去你家，价格都不一样。”
说完，由美立刻挽住他的手，将身子挤过来~~
嗯~~
软。
不对，林惊羽推开由美，说：“你们套路太多，我是巡防，仙人跳什么的在我这儿可不好使。”
“不相信啊，我可以先付钱，我真是馋你这张脸。”
“嘿嘿，算了吧，在废土有不少女人都这么说，但她们手里都拿着刀子。”
最终，林惊羽还是没让由美再继续跟下去了，独自回了出租屋。
他承认，在心底，有那么一秒钟，他犹豫过，想靠卖脸从这女人身上：
赚到那五颗金豆的钱。
若是在废土外，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种简单的生存条件交换，然后用一个“大”字仰面躺在床上，与由美进行深入交流。
但现在，他似乎有了点城民的觉悟：我特么一巡防，被风俗女包养，也太特么那啥了吧！
城里的女人，果真是吃太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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