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书屋【sanqishuwu.com】第一时间更新《罗以娇在八零的乡下生活》最新章节。
罗以娇对文慧了解不多。
在上辈子的鲜少接触中,罗以娇知道文慧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跟现在一样,做事喜欢偷懒,好吃懒做,听梁兰兰同志说过,文慧还喜欢管钱,而进了她口袋里的钱很难掏得出来。
每次遇上大事小事,文慧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抓泥鳅这种事虽说是不需要成本,但总体来说也是一件又脏又累的辛苦活。
罗以娇说的时候压根就没考虑过文慧。
一个好吃懒做的人,突然在她面前争着抢着说愿意去干又脏又累的活,这不奇怪吗?
这很奇怪好吧。
就像那余庆们一样,好吃懒做都已经形成习惯了,习惯了事情有人干,伸手有钱花,让他们自己去挣钱,放弃这样优渥的环境,除非他们突然痛改前非,亦或是脑子有问题。
罗以娇不好猜测文慧是哪种情况。
只再三给她重申道:“是去田里抓泥鳅知道吗?”
文慧挺了挺身子:“我当然知道啊,抓泥鳅谁不会啊。”
不是她自夸,她抓泥鳅可比罗卫仁快呢。
?
罗以娇有心想提醒她一下,罗卫仁是她男人,抢生意而已,不用朝着自己人拉踩的,知道是他们是夫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离婚夫妻。
至少罗以娇知道的是,无论他们夫妻是什么性子,但感情好像还不错,一直“恩恩爱爱”的。
现在这个时代,“离婚”是一件极其大的事,会受到许多的风言风语,若是有一对夫妻离婚,那附近所有村子,甚至连镇上都会知道。
有实在过不下去的,也只会离开家乡,不知道去了哪里,都不会去镇上先办理“离婚证”,再去组建新的家庭。
罗以娇知道的就有一个女同志因为过不下去跑到了外地,许多年都不曾回来,丢下男人和孩子,多年后等孩子长大结婚了突然出现,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她已经重新有了家庭。
但是旁边人说起来也不会说女同志的不是,只是唏嘘感叹两句,说当初家里如何如何,不然也不能走了。
可见现在离婚两个字对国人来说有多大的冲击。
只是时代总归在变,随着大家见识多了,社会风气开放了,好像再提离婚也就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了,会令家里跟着蒙羞。
他们这一代的夫妻碍于颜面,大家互相讲究过日子,等以后离婚潮来临,到四五十的他们终于不用在忍受了,纷纷排队去离婚。
哪个村里都能找出好几对中年离异的来,别人过了几十年,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滚成雪球,不是家庭不合,就是另有想法,大体是两厢看厌的状态。文慧跟罗卫仁反倒没有一点过不下去的意思。
但现在罗以娇有些不太确定了,还是他们这样互相争抢,反倒是有利于维护夫妻感情?
迎着她怀疑的目光,文慧滔滔不绝说起来:“从前在文家的时候,那田里泥鳅不知道多少,我爸就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去田里捉,那时候不知捉了多少,二弟和三妹都比不上我。”
村里挣不上钱,文父就用多一口吃的在前边吊着,文慧可不管这些,一口吃的也能驱使她争一争。
这种事,村里几岁的孩子都能干。
当然,可能也有人连孩子都不如。
文慧抬眼看了看罗以娇,意思十分明显。
罗以娇都气笑了。
经过今天,她对文慧这个嫂子倒是更了解了点。
文慧就是一个有利可图者,就是俗话说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这种人。
只要有利益,她什么都能干,一身的懒病都能瞬间治愈,看不上的人也能亲亲热热,称兄道弟。
真真是给他们好吃懒做的群体抹黑!
不像她,她是真好吃懒做,而文慧是装的。
看吧,现在假懒遇到了真懒,被拆穿了吧。
罗以娇笑道:“行,既然你想干,那你去抓就好了。”
她觉得再跟文慧多说一句,她就是一头小猪。
文慧当然不会轻易让她走了,赶忙拉着她:“小姑子,小姑子,你先别走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问。”
抓泥鳅这种事又没有难度,文慧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抓了泥鳅就能进城换钱,那她何必多此一举,跑到罗以娇面前“伏低做小”?
她早就抓了泥鳅进城了,都不会通知罗以娇一声的。
文慧现在是确定要干,只要能挣钱的事,她不怕吃苦不怕累,但抓了泥鳅进城以后呢?
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上了,渠县还没去过呢,她又不认路,去了以后上哪儿卖、卖给谁都是问题。
渠县对她来说两眼一瞎,但对罗以娇来说再熟悉不过了,罗以娇既然能说出让他们抓泥鳅的事,肯定是知道卖给谁的。
罗以娇被她拉住,听文慧在面前东拉西扯,忍不住开了口:“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总不能让她给他们卖泥鳅吧?
文慧默了默,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些,冲她笑了笑。
......
“你放心,你帮着找一找买家,等以后稳定了,嫂子自己来就行了。”她还拍拍胸脯保证。
罗以娇目光变了,借着朦胧的夜色仔细在文慧脸上看着。
文慧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罗以娇:“我在看嫂子你的脸皮。”
这是真不要脸啊,罗以娇在她脸上只看到了真诚的四个大字。
厚颜无耻。
她给找了买家,等稳定以后,她就自己接了过去。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职场霸凌么,普通员工努力做方案,熬夜写文件,结果空降一个走后门的关系户,强行霸占了员工的劳动成果,还把人给踢出局。
别人是剽窃成果,她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在家里坐着就想钱直接进了她口袋去。
都说在商言商,请别人帮忙,至少应该先摆出条件来,再看别人同不同意,文慧对这一点是一句不提。
她难道看着很傻吗?
“你看你这话说的。”文慧脸上略有些不自然,撇了撇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找人问问,嫂子没有什么坏心思,你别多想。”
罗以娇随意的点点头,至于信不信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文慧看她的模样,知道罗以娇是不会同意了,扭过身子就走了。
文慧走后,罗以娇关上院子大门,汲着同款塑料蓝色拖鞋先回屋里点上煤油灯,再去灶房烧了点水洗澡,换上一条棉质睡裙,躺在床上轻轻闭上眼,准备入睡。
身下软绵绵的,像是整个人躺在棉絮上一样,让人昏昏欲睡。现在可没有“床垫”的概念,也没有什么xx思等各大品牌。
村里人对这些不讲究,在床下垫一块木板就行了,或者是垫上几层稻草,一样睡得好好的,罗永德家里的床现在都是这样做的。
县里稻草少,稍讲究点的人家这几年都已经换上棕垫了,同样能支撑重量,而且还有一定的弹性,梁兰兰也早就给家里换上了。
张英带着儿媳们过来收拾房子的时候,知道她睡不惯硬板床,特意在床下给加了几层稻草,铺上一层布后,又在上边铺了羊绒、鸭绒、柳絮。
这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有人养的,从前她们做衣裳的时候,到了冬天,冬衣里都只能塞一些旧棉花、柳絮等。
棉花不便宜,一斤要好几毛,张英舍不得花这个钱,跟其她的妇人一起挨家挨户收了别人剪下来的毛,回来清洗干净后味也不大,缝进衣服里也暖和。
铺床垫的事还有一门官司,张英和罗永德还有一个女儿罗红,嫁到附近的石桥村杨家,杨家人口多,事情忙,罗红也很少回娘家。
张英带着两个儿媳妇收拾老房子的时候,见张英对城里来的侄女这样大方,文慧心里泛酸,还在梁娟面前说过几句,想让梁娟去闹一闹,她们也好跟着分上一点,谁知梁娟听是听了,却不肯去张英这个婆婆面前说闲话。
走梁娟这条路子行不通后,文慧就把这件事“透露”给了罗红,罗红倒是抽空回来了一趟,在老房子里转了转,见文慧所言不假,倒是如愿的在张英面前酸了几句,只是很快被杨家叫了回去,也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罗以娇还不知道因为身下的床垫闹出过这些事来,反正她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睡得格外香甜。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走在路上,突然听见前方有动静,在一片嘈杂声中,有一个看不清人脸的男人正在朝一个女同志施暴。
女同志的脸同样看不大清,但她那一双眼眸却被她深深的记下了。
那是一种麻木的表情。
罗以娇看见自己大步冲了过去,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站在外边,大声高喝一声:“住手!”
在顿时安静下来的氛围中,罗以娇自信从容的走过去,严厉阻止男人。
甚至在男人朝她挥动胳膊示威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一笑,十分轻视,上前几招就把人给制住了,并且痛呼着跟她求饶。
罗以娇在他保证以后不再打人以后这才松了手。
后来就是周围人都夸她厉害,被打的女同志也跟她道谢,在一声声中“见义勇为”、“路见不平”的夸赞声中,罗以娇醒了。
外边天已经蒙蒙亮了。
罗以娇听人说过,在睡觉中做梦是很正常的,做梦也分为几个阶段,但是临近将醒的时候做的梦是最容易被人记住的。
现在外边天快亮了,她也醒了,一切都对上了。
只是...
罗以娇忍不住扯过薄被把自己盖住。
那她这算什么呢?
梦里重拳出击,梦外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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