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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早上八点半。
国内最知名的股市论坛里，迦世实业的子版块一片哀嚎。
【5天五个跌停板！迦世快把韭菜根刨了！】
【迦世还钱！迦世诈骗！！！！！！】
【各位老铁球球啦！知道迦世为什么跌的那么惨吗？！】
【爆料爆料，迦世就要完蛋了！欲知详情移步此贴！！】
一个个加黑加粗的帖子轮番滚动，可见热闹。
其中有一个名叫【噶了！迦世再创新低，高位站岗的我何时解套？】帖子被版主标红置顶，回复层数摇摇领先。
【再过一个小时就开盘了！各位走不走？】
【走？你走得了吗？一开盘我就挂卖出，卖了几天了股票还躺我账户没卖出去呢？x的，天天跌停，我帕萨特变小摩托了。】
【现在谁还会买迦世的股票啊，这么下去要么停牌要么挂帽，反正啊，钱是难回来了。】
【号外！号外！天大的好消息！迦世发公告了！公司回购！大股东增持！终于有救啦！！！】
【尊嘟假嘟？增持？不是有消息说公司高管早跑了吗？】
【没有没有，还在的。新发的公告还说，唾液检测项目正常推进中，一个星期之后产品发布会照常进行。】
【啊？真有人信什么唾液检测项目吗？不就是个炒作题材？？都是老韭菜了，见过会跑的扇贝，听过半夜的鸡叫，怎么会有人把题材当真。我是贪心了，没来得及跑路落袋为安，但要说从一开始就信了迦世的……我服！】
【呜呜呜，想当年我就是看上她那张脸，以为她人美心善，结果特么是个蛇蝎美人！真狠毒啊！坑我这么多钱！】
【舔狗不得house！】
【脸？谁啊？】
【迦世董事长时韵，大美女，你不知道吗？】
【迦世上下估计只有时大美女的脸是真的。】??【尊嘟假嘟？！我去看看】
【你真是……买股票都不翻翻公司新闻嘛？盲投啊！之前时韵经常上电视接受采访的，把那个什么唾液检测计划吹个天上地下。这些天股票跌的这么厉害又临近产品发布会，许多人都猜，那个项目多半是噶了。】
【我承认，我就是被电视里的时韵给看晕了。长了那样双眼睛……怎么可能是骗子！呜呜呜……】
【[图片].jpg】
【wow！这鼻子，这眼睛，真是大美女啊！】
【！！！！我宣布我是时韵的狗！！】
【滚！这里是股票论坛！不是饭圈！别来那套！】
【蛇蝎美人本蛇，记住啦！长成这样的最会骗人！】
【公告说这次增持的股东不止有时韵，还有夏安集团。】
【谁？】
【夏安集团啊，就是老牛逼那个……】
【醒醒！夏安集团的总监是许攸啊！！！】
【那完了！居然是许攸，我有不好的预感。】
【许攸怎么了？增持不好吗？】
【大名鼎鼎的天使投资人！买什么亏什么！我买的上个股票里有个股东就叫许攸，赔得我底裤都没了！】
【那咱们岂不是完蛋了？！】
【不行，开盘我就得卖出去。】
【有消息说，展时也会增持。】
【真的假的？】
【不知道，就是论坛里有人提了一嘴不知道真假，到时候看呗，今天开盘如果不跌停，可能有点真。】
【别呀！大家都是一片地里的韭菜，给点准消息。要噶大家一起噶！】
【自己噶自己吗？】
吵吵闹闹中股市开盘了，也许是公告产生了作用，大家想观望观望，也许真的有资金托盘，总之这一整天迦世股份没有跌，但也没有涨多少，股价一直围绕昨天收盘的价格起起伏伏，拉拉扯扯，收盘的时候恰巧翻红，涨了一分钱。
“收工。”时韵关上电脑，对今天的战果十分满意。
“这样就行了？”许攸挑了挑眉。
“不然呢？”时韵瞥了某人一眼，“我又没有那么多资金，既能做空又能做多。”
许攸笑了笑：“做空的事一个月前就已经在布局了。”
时韵诧异地看了许攸一眼。
时韵明白许攸的意思，市场已经形成恐慌的情绪，如果时韵不急着出手让股票再跌一两天就能用更低的价格吸纳筹码，等到发布会的时候再顺势拉抬股价，甚至顺势做一手空……都能赚更多。
时韵不是没想过。
只是时韵初来乍到不像许攸有那么多渠道和马甲，操作起来必然会留下许多痕迹。
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带头做空自家股票……传出去太败人品。
既然没法做空，时韵需要做的就简单多了，只需要将迦世的股价压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就行。
她还没吸入足够筹码，不忙着拉高价格。
倒是许攸的操作耐人寻味。
时韵没想到许攸居然会解释。
不……
既是解释，也是试探。
一个月前……她还在1000年后，原主还是原主。大笔资金做空不是一句话的事，需要时间准备，夏安集团做空绝不是从一个月前开始，而是一个月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许攸却刻意把时间定在一个月前。
时韵明白许攸是在暗示他已经知道她和原主的不同，等她摊牌。
可是吧……
在她穿过来之前夏安集团的做法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握着迦世22%的股票，做空赚的那点也堵不住股票下跌的大窟窿呀。
简单一算，时韵觉得cpu快烧干了……
意义何在？！
太抽象了！
许攸一脸诚恳地解释：“那时迦世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我想着少赔一点是一点。不过现在迦世的状况好转，倒能让我多赚一笔。”
时韵忍不住吐槽：“就像一个把大笔钞票扔进火里点着玩儿的纨绔，忽然从火堆里搂回几张纸说要自己勤俭持家。”
许攸眨眨眼夸道：“中肯。”
时韵：真的很难崩。
还是太子爷会玩。
时韵不懂，许攸身上让人想不通的事情不止一件。
许攸知道陈聪想要出售手中的股票，也清楚迦世的股票有可能翻倍，他却没有出手收购展时手里的股份，只要他肯用言语稍稍撩拨一下陈聪，以陈聪那快要崩溃的心态，许攸肯定能以地板价将展时手中的股份收入囊中。
许攸就这样眼睁睁与大笔财富失之交臂，去赚那点做空的小钱。
时韵不知道许攸在想什么，但他的做法无疑稳住了原主背后的势力。
如果夏安集团完全吞下展时的股份，很难不打草惊蛇，就是现在，每次从实验室里出来，看见快要被陌生号码打爆了的手机，时韵也很难说她背后的势力如何。
……
一转眼几日过去，发布会只剩下三天的时候时韵才收到最后一批零件，等待零件的那几天时韵把公司的事处理了。
陈聪的施压并非完全没有好处，至少让时韵借力打力知道了原主和公司的全部账户。
狡兔尚且三窟，一个诈骗公司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把钱都放在一个账户里？
有些账户原主掌握着，那些可以通过黑色笔记本里留下的痕迹找到，还有一些账户原主知道，实际却在原主的秘书张谧的掌控下。
趁着陈聪施压，时韵都让张谧把那些账户全都吐了出来。
这几天时韵抽空盘点了一下手上的资产。
陈聪说的没错，原身已经将大部分资金转移到国外去了，不论那些钱去了哪都不是一时半刻能捞回来的，时韵接手的迦世几乎是个空壳。
即使唾液检测项目按时发布，项目成果短时间内也无法变成现金，相反还需要更多投入。时韵必须利用好手里的钱，趁着迦世的股价下跌增加手里的筹码，等到项目成功迦世的股价起飞的时候时韵趁机将手里的筹码变现，才能稳住已经被原主掏空了的迦世。
要完成这些需要许攸配合，如果两人的步调不统一互相掣肘，哪怕迦世股票长期看涨，短期内也必然会陷入资金枯竭的窘境。
好在许攸配合，按照目前的进度安稳推进下去，未来几个月迦世不愁发不出工资。
事情进展顺利，将现有的投资模型改一改就能轻松计算收益，两天没进实验室却让时韵却很不得劲儿。
时韵的兴趣不在这里，她更喜欢泡实验室，而不是计算迦世的股票价格、账上资金、房租水电和员工工资。
她原本是该和这些东西绝缘的，从出生起时韵的基因就决定了时韵的道路。她会是学者，会是导师，会是科研狗，时韵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操盘公司股票，在股市里勾心斗角。
她是可以做，也能做得好，但是很快时韵就不耐烦了。
比她想象得还快。
她志不在此。
钱只是支持她研究的必需品而已，是手段，绝不是目的。
时韵的目光不禁移到坐在她对面处理文件的某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