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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一辆白色小货车停在门口按喇叭，陆强从车窗探出头。
秦温关上门上车，长裙随着走动泛起波浪。
陆强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她雪白的脚踝上移开，心跳莫名有些失常。
一阵清香随着她上车充满整个车厢。
小货车平稳向前，无奈小乡村的道路不平坦，尽管他已经开的很慢了，还是颠簸。
车窗被摇下来，春风吹拂起秦温的长发。
“冷吗？”陆强把车窗摇上一些。
春风也是和煦的，秦温摇摇头：“不冷，空气很好。”
“只听李老太说你在大城市工作，怎么突然想着回来了？”陆强单手开车，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松把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烟盒，突然想起什么，又把烟盒放下了。
秦温看见过他抽完，指节夹着一截烟杆，缭绕的烟雾遮住眉眼。
“我也抽。”
陆强愣了一瞬：“…抽烟？”
秦温低头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打火机冒出幽蓝火光，轻轻含住烟嘴吸了一口，烟雾喷出的时候她清咳了一声。
“有点冲。”
陆强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浅笑，伸手夹住她唇上的烟，烟嘴有浅浅的湿痕，他毫不介意对上去狠吸一口，烟雾顺着口鼻喷出来：“这个烟很冲，你抽不惯正常。”
秦温的脸一点一点红了，舌尖低着压根舔了几下，视线从他带着胡茬的嘴唇移开，唇色略浅带着干燥。
她握紧手指转头看向车窗外，山林景色一点点退后，阳光直射进来，她眯起眼睛。
镇上路程不远，也就一根烟的距离，车停在营业厅门口，秦温跟着陆强进门，一个圆脸姑娘高兴的站起来迎接：“强哥，上镇上进货来啦！”
陆强笑了一下：“顺道办点事，这是村里李老太家的外孙女，想要安网线，你看看能不能办？”
圆脸姑娘的视线这才落到秦温身上，笑容沉下去一点，眼睛带着防备。
“李老太不是…”
陆强解释道：“对，她前段时间回来了，要住一段时间。”
圆脸姑娘走向柜台后，在电脑上操作了半晌：“可以办，今天先交费，明天派人过去牵网线。”态度公事公办。
秦温只带了一只手机，扫码付款后站在一旁。
圆脸姑娘和陆强又聊了几句，看样子是熟人。
出了营业厅上车后，秦温随意一问：“认识？”
“村长给介绍过。”
看秦温貌似没听懂，无奈一笑：“没处成。”
秦温这回明白了，没有继续探究下去：“你去哪里进货？”
“批发市场，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可以顺便带回去。”
“…没有。”
批发市场也不远，门敞开着，里面全是成箱的货物，卖货的是个看上去就很精明的老大爷。
“强子，进货啊？”声音洪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背。
陆强也提高嗓门：“是啊。”
“这是你对象吧，长的真不错！”老大爷明显误会了。
陆强解释道：“不是。”
“好好对人家！是个好姑娘！”老大爷耳背的很奇特，不想听的一概听不见。
陆强挑了几箱往车上搬，秦温也伸手帮忙，被他拦着：“不用你，就这几箱。”
走的时候老大爷还冲他们笑的亲切。
秦温生理期一向不准，突然到访的时候让她猝不及防，在行李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卫生巾。
对上电脑后陆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她实在说不出口。
“我先看看…”说完走进一排排货架里，在角落一沓沓卷纸的地方，看见几包落了灰的卫生巾。
这个…该不会过期了吧…
她捏起来仔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生产日期，甚至连这个牌子都十分山寨。
陆强探头看了一眼，见到她手上捏起来的东西，脸皮也薄起来。
“那个…这里还有一箱…”他把货架上的纸壳箱拿下来放到地上，随后又把脸埋进电脑后。
秦温蹲下打开纸箱，里面居然是各种牌子的卫生巾，日用夜用都有。
纸壳箱很干净，难道是上次去镇上的批发市场带回来的？
一股热流迫不及待流出，她窘迫的维持蹲着的姿势不敢贸然起身。
过了一会儿才拿出几包缓缓起身走向小桌子。
陆强看上去和她一样尴尬，随意撇了一眼估摸着价格让她扫了码。
见她转身推门要走，一抹凌乱的红在裙摆中隐隐约约。
他脸上顿时通红一片：“等…等一等…”说话都紧张到结巴。
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脱掉身上的卫衣递过去：“你先穿上遮一遮…”
秦温顿时明白了，脚趾在鞋子里缩紧，接过卫衣愣在原地。
“后面有一间屋子，你去那边套上吧。”陆强咳了一声，语气十分不自然。
俩人都很尴尬。
秦温转身往后走，拐角是一间屋子，敞着门，里面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衣柜还是双开门木头的，上面带着一块镜子。
她把男人起球的卫衣拎起来看了看，长度到她臀下，足够遮住那块儿地方。
胡乱套上深深吸了口气，走出去的每一步脸就更红一分，最后几乎是夺门而出。
陆强缓缓吐出一口气，紧张的手心都微微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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