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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林初霜有些没明白，疑惑道，“是在游戏中模拟你的愿望？”
哈吉曼目色一凝：“不，是现实中的，比如我许下想要一杯水的愿望，许愿瓶给出的兑换积分是100，那么等你提交足够积分后，许愿瓶会进入倒计时，等倒计时结束，你的面前就会出现一杯真正的水，喝了能解渴的那种。”
隐般眼睛倏忽瞪大，有点兴奋：“哈？这还是个虚拟现实交互游戏？！”
乌拓眉峰微锁：“能实现愿望这点的真实性被人证实过？”
哈吉曼点头：“是，每个人能许三个愿望，积分足够就能兑换，已经有很多人实现了。”
“是任何愿望吗？”乌拓沉思片刻道，“还是仅限实物？如果我把愿望设为找到阿云洛这种事件呢？”
哈吉曼神色不变：“可以，之前查不到洛老大消息时我就设置过，但实现愿望需要的积分很高，要一百亿，按照100千克目石矿1积分的比例换算，得……很多很多矿。”
乌拓：“……”我知道你自己算不出来，就不能用星脑算吗！算了，让这些大块头动脑确实是在为难他们。
乌拓手指轻点桌面，抬眸问哈吉曼：“你留在这，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
哈吉曼表情变得惆怅：“你也知道，早年我们这些人被抓去当黑矿工，跟家里的联系都断了，如果愿望真能实现的话，我想再见见我的母亲。其他兄弟也大多如此，想知道亲人的消息。”
聊起这个话题，气氛有点沉重。
乌拓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愿望需要多少积分？”
哈吉曼抹把脸，终于露出点笑意：“不多，十万，我这段时间下矿，已经攒下三分之一。”
乌拓抓住他话中的重点：“用来兑换积分的矿石，必须是自己挖的？”
哈吉曼摇头，更正道：“只有许愿瓶抵扣的积分必须用自己挖的矿换，要是同其他人交易，买来的矿也可以兑换积分，但这部分积分只能用来购买自动售货机里的东西，不能抵扣许愿瓶积分。”
“所以很多人都怀疑这个游戏是星球之灵在背后操控。”哈吉曼耸耸肩道，“不然谁能在石巢星拥有这么大能量，连矿是不是本人挖的都知道一清二楚。但无所谓啦，反正挖矿就能实现愿望，我们又不亏，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乌拓眼睛微眯，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之后两人又交谈了几句，乌拓起身告辞。
哈吉曼挽留道：“再过半个星时，人造灯就会转入夜间模式，你们现在去找住宿的地方多麻烦，不如晚上留我这？”
“不用，我在宇宙网上预定了住所。”乌拓笑着拍拍哈吉曼手臂，“你专心挖矿，接下来阿云洛的事交给我，前段时间麻烦你了。”
“嗐，这话说得。”哈吉曼挠挠光头，“咱们兄弟还说这些客套话干啥。”
走出一段距离后，乌拓把订好的旅店位置发给林初霜，自己在穿过一段小巷时变回虫身。
唉，每天变身时间有限，且变且珍惜吧。
等石心市上空的人造灯转入夜间模式，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牌便亮了起来，红红蓝蓝的，造型还怪好看，为整座城市添加了几分日间模式时没有的灵动。
一行人踩着废旧金属皮铺成的上坡路面，来到乌拓定好的旅店入住。
房间内，四人围坐。
隐般抢先发言：“明天我要去挖矿参加游戏，我不信有什么程序能攻克我星脑的防护墙自动载入。”
林初霜和乌拓：“……”行吧，你开心就好。
“在确定寻找阿云洛的方案前。”乌拓作为团队会议的主持人发言，“我们先来进行一下头脑风暴，结合目前已知的消息，大家把自己认为需要讨论的问题说出来。”
林初霜和隐般对视一眼，思考中。
阿云璃看看三人，吃着棒棒糖不做声。
林六六趴在林初霜头顶没动弹。
“我先来。”乌拓道，“同样都是寻人的愿望，为什么寻找在本星球的阿云洛会是地狱难度？”
林初霜迅速接上：“寻找阿云洛的愿望难以实现，是否意味着【永恒的馈赠】这款游戏跟阿云洛失踪有关？”
轮到隐般发言：“关于【永恒的馈赠】，为什么宇宙网上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阿云璃和林六六略过。
乌拓继续道：“阿云洛是追踪【灭】组织失踪的，那挖矿游戏是否与【灭】有关？”
林初霜略一思忖：“游戏的许愿功能是怎么帮人实现愿望的？”
隐般：“为什么游戏要帮人实现愿望，做慈善吗？”
三人对视。
乌拓继续深挖，沉声道：“是不是石灵母主导了游戏，而【灭】组织从旁协助？”
林初霜却道：“假设游戏是【灭】组织创造，以【灭】的一贯风格，【永恒的馈赠】会不会是【永恒的毁灭】？”
隐般：“咦，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石巢星的根基是矿石，哪有星球之灵会开发挖自己根基的游戏对吧。”
不按规则出牌的隐般被林初霜和乌拓同时瞪了一眼。
隐般摸摸鼻子：“这不是被你们的思路带走了嘛。”
头脑风暴暂时结束。
“丰碑城文献记录，石灵母掌握的法则大概率是规则系的【置换】。”乌拓说出自己查到的资料信息，“从目前的游戏玩法来推测，石灵母必然有参与其中。”
林初霜接话道：“问题在于，极恶组织【灭】有参与吗？等等，假设阿云洛是在追查过程中发现了【灭】与石灵母联手创造挖矿游戏的真相，石灵母出手让阿云洛失踪，所以寻找阿云洛线索的许愿瓶才设置了一个无法完成的积分，逻辑不就通了？”
隐般倒吸口气：“嚯！你这个假设很大胆嘛！”
“看来还是得先找到阿云洛，关键信息在他身上。”乌拓叹了口气，“我能感受到放在他身上的气血蛊还活着，就是这种功能型蛊没法定位，可惜了。”
隐般倒是看得开：“放心啦，那家伙的源天赋，只要不是整个炸没掉都能再生出来，没那么容易挂掉的。”
林初霜侧头看向乌拓，就有点好奇是什么强大的源天赋。
跟乌拓对上眼的刹那，林初霜心里响起了对方的声音：【天赋能力是断肢再生，加上阿云洛对法则场的掌控力，就算半步永恒境也很难彻底杀死他。】
林初霜霎时眉眼弯弯，同心蛊这个鸡肋的心意相通功能，有时候还蛮好用。
刚说完就见两夫妻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隐般：“……”让这个只有单身狗受伤的世界毁灭吧。
次日一早。
经过一晚上整修，一行人早早出发前往地下层入口附近。
新手挖矿地点其实就在昨天他们坐矿车进来的那个地方，矿石集市旁边，一片光线不亮的表层矿区。
林初霜买了一份【永恒的馈赠】攻略看起来。
隐般握着矿镐兴致勃勃开始采矿。
表层矿区里都是最廉价的目石矿，100千克才能兑换一个积分，因而这会儿周围采矿的人很少，有点能力的都去地下层了。
林初霜翻着纸质攻略啧啧称奇，在心里与乌拓交流：【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搞个电子版，成本不比纸质低？】
乌拓：【如果是受石灵母的法则限制，只有实物能留下记录痕迹呢？】
林初霜大为惊奇：【这都能限制，规则系源天赋的法则真是666啊。】
翻阅完攻略，林初霜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哈吉曼说过的基础信息外，还附赠有一张矿石兑换积分列表，以及不同类型的愿望预计需要多少积分能实现的预估表，两张表格，就是攻略最具价值的所在了。
【如果阿云洛没有离开石巢星，那么大概率是在地下层。】林初霜跟乌拓说道，【攻略上说，想要进入地下层，必须跟入口处的自动售货机做一次交易，这么说来，我们也得去挖矿了。】
乌拓：【不参加游戏也要做交易？】
林初霜：【对，不然进不了地下层。】
【上面说可以不挖矿，但交易是必须的。】林初霜翻到攻略某页，【假使用买来的矿石做交易，星脑上也会自动载入一个程序，里面有地下层57层的全部矿点分布图，只是没有进入游戏页面的通道，相当于地图模块的作用。】
乌拓略作思索：【看来与自动售货机交易一次，可能是石灵母将我们纳入她法则场的开启条件。】
正交流着，那头隐般已经飞速完成一千克目石矿的开采工作，兴冲冲往地下层入口旁的自动售货机走。
与清冷的表层矿区相比，自动售货机旁的人就多了，但这些并不是刚到石巢星的新人在获取游戏资格，大多都是推销攻略或是来询问需不需要雇佣的冒险者。
林初霜跟隐般来到自动售货机前。
这是一台两米高的售货机，外观刷鲜艳的红漆，样式跟市面上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在出货口旁边多了一个回收口。
隐般看看自己手里脑袋大的矿，再看就一条缝的回收口，认真考虑把石头硬塞进去的可能。
看完攻略的“老手”林初霜轻咳一声，示意隐般把矿石放到回收口旁边就行。
自动售货机上浅灰色光芒一闪，回收口在感应到矿石靠近时射出一道光束，眨眼功夫，被光束照射到的矿石消失。
隐般立刻点开星脑，等着图标载入。
五分钟后，两人回到表层挖矿区，阿云璃捧着自己挖出来的矿石正在等他们，隐般星脑上的矿镐图标迟迟没出现。
“奇怪。”隐般不解道，“不是说一分钟就能加载完成吗？”
十五分钟后，林初霜和阿云璃，连带着变成人形的乌拓都完成了游戏载入，隐般仍在苦等。
“不会吧？”隐般自我检讨，“难道是我昨晚加固的星脑防护墙太厚了，游戏攻不进来？说好的法则程序呢，这么弱？比强者初代差远了！”
林初霜和乌拓：“……”还连夜加固防护墙，你到底想不想玩游戏了，游戏开发者听到这话都能被你气死。
等隐般把自己的防护墙削弱四层防御后，一枚破破烂烂的矿镐图标姗姗来迟。
真破破烂烂，比起其他人星脑上的图标，这枚游戏图标就像是被捶打过一般，透露出一股历经沧桑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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