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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给她递了杯姜茶,又压低声道:“森森姐,我听说宋乌拍完这部戏就不会再拍戏了,他要去南非了。”
听到这话,徐森森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她好奇道:“为什么?”
“我姨妈在他的工作室,说是宋乌和他弟弟有点家族矛盾,死活不肯低头,宁愿被派到南非去。”
他倒是有骨气……
徐森森之前背地里调查他的时候,还有些看不惯他,只觉得这个人虚伪世故、心狠手辣、薄情寡义,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却觉得他对妹妹关怀备至,对工作更是严谨得一丝不苟。甚至,他对她也是多加照顾,尽管她一直故意撩拨宋乌,他却从不上钩,还笑眼看她的那些小把戏。
现在他要走了,她听着倒也有些遗憾。
关盛和宋矜慕在一起了,不会再管她了,爸爸如今病重,她也不能让他操心,私下里好不容易寻到点乐趣打发,这“乐趣”也要走了。她从没想过要真的做宋矜慕的嫂子,她只是有点嫉妒、难过,她也羡慕,宋矜慕从一出生就注定拥有她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终点。
拍完戏回房间,徐森森看着床底下那一箱的伏特加,轻轻地踢了一脚,心烦意乱:“又不是在学校,找谁喝?找隔壁那个大叔吗?”
本来想利用大叔让宋矜慕难受的,但现在,却让大叔搞得自己心里难受。
她直接搬起这一箱的伏特加,打开门,走到宋乌的房前,用力地敲了敲门:“出来。”
门开后,她将箱子往前一推:“宋乌,今天请你喝酒,怎么样?”
这小妮子今天又演的是哪出戏呢?但现在,他没心情陪她玩。
宋乌没接,准备关门,她却用手挡在门缝之间,宋乌心一紧,脑子里回闪过一个画面——
盛眠蛰的手挡在门缝,眼眶发红,眼珠子也都是红血丝,手被夹出了一道发红发紫的痕迹,却不作痛声。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他:“宋乌,真的没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他强忍着不耐烦,柔声解释:“对不起,我真的没时间。而且我们今天开演唱会,你非要来,万一被拍到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可能毁了你知道吗?”
她低着头,许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
直到她离开后,他才想起来,那天是眠蛰的生日。她用实习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张机票飞来德国找他,就为了和他一起吃一顿饭,但当时他还是爱豆出身,经纪人已经抓到他们两个有密切联系,警告过他了。他为了能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为了自己的事业,一直都在牺牲和利用她。
他看着门缝的那只手,头疼欲裂,索性放任自己:“你进来吧。”
反正,他短则三年回不来娱乐圈,长则七八年,又何必在乎媒体爱怎么写?
如今,宋乌是影帝,是宋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谁敢写他,随便。如果他早有这种觉悟,就不会丢了生命中最在意的人。
徐森森将门关上,室内一片漆黑,房间乱七八糟,和他干净整洁的样子不符,闻着还有淡淡的烟草气息。但她看到那根烟没被抽多久,就被掐灭了。
她蹲下身,将箱子放下,宋乌随即弯腰抽走一瓶,开盖后就直接一口入喉。这酒很烈,他这种不爱喝酒的人喝得这么猛,是有心事。
她了然于心,嘴角微微上扬:“你去南非,是因为放不下盛眠蛰,对吗?”
徐森森不是科班出身,剧本都要仔细看,男主有一句台词,“她不喜欢烟味所以我戒烟了”。原来,这是宋乌的真实写照。都说他利用盛眠蛰演了人生第一部戏走红,但她却觉得,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就是从此演每一部剧,都忘不了她。
宋乌坐在沙发上,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迷糊,但脑子却精神:“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你终于准备放弃当我妹妹的嫂子。”
他们终于不用再揣着明白演糊涂,利用对方了。
徐森森站了起来,低头拉了拉衣服的褶皱,散漫地开口:“你还有多久要去南非,我就有多久的可能,成为她的嫂子。”
宋乌权当她在说瞎话,没搭理。他又抿了口酒,脸已经红了起来:“你玩弄了我这么久了,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她点点头,“你说,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宋乌撑着一口清醒气,替周围的人周全道:“我去南非之后,我工作室的人有的就没了去处了。毕竟是我把他们叫回来的,不想他们饭碗这么快就没了,所以,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们?”
他知道,她有这个能力,不然也不
会打探到他的事情。
他们能相识,也算是缘分一场。但梦也该醒了,他要去南非是图个清静,成全所有人。他根本斗不过南昭淮,再挣扎下去,宋氏集团会分崩离析,妹妹也不能得到幸福,和关盛永远都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盛是个好归宿,她应该幸福余生。
他这辈子对不起家人、对不起眠蛰,去南非是南昭淮替他安排了一个好去处。
等到时机到了,他会回来的,带着一个没有罪孽的宋乌回来。
徐森森走到沙发前,认真地打量起他,尤其是胸膛处的那颗心脏,她试图将它看穿:“宋乌,别人都说你自私,只爱自己,但现在的你是一个细腻,关爱周围每一个人的人。”
“你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那么多的事情,她都放不下。放不下孤儿院的凌虐、放不下关盛、放不下自己养女的身份……现在,她倒是真有些羡慕他的洒脱。
宋乌闭上眼,已经醉了,嘟囔了一句:“你也……也可以做到的。”
他手里的酒瓶掉到地毯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句:“只要,学会放下。”
她缓缓蹲下身,看着他熟睡的那张脸,轻轻用食指戳了一下:“喂,你还没有教我怎么放下呢?”
难道,要像他一样,学会离开?
医生说父亲的生命只剩下最多两个月了,到那个时候,关家就没有一个她能依靠的人了。离开北城,倒也是个好选择。
“关盛哥,我从小到大努力就是为了靠近你一点,但现在,我要学会放下你了。”
“什么办法都好,只要,能让我别再想你了。”
她看着宋乌无名指上的戒指,无望的爱,就应该放下,哪怕是选择逃跑。
她喃喃道:“宋乌,我帮了你这个忙,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他不回应,她就当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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