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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想了一下，装作神色淡然。
“什么丹方都行，最好是练气期可用的丹药……只要价格合适，在下都可以商量。”
胡掌柜摇摇头，无可奈何。
“不好意思。小店目前没有这项业务……将来若是碰到了，我一定帮公子留意着些。”
没有世家和宗门的支持，寻常散修别说学会炼丹，就是丹方都难得一见。
“行，那就有劳掌柜的了。”姜寒客气一声，匆匆离去。
此后半日，姜寒把整个青竹坊市的丹药铺逛了个遍。
几乎每家丹药铺掌柜，说辞都与胡掌柜类似。
不用置疑的是，清瘟丹价格崩盘的结局，在短时间内已经无可改变，更无法阻挡。
当然，这种情况，对穷人而言是个好事。
但是，对于依赖清瘟丹过活的姜寒而言，却不啻于一场飞来横祸！
‘数万颗清瘟丹，老朱家真该死啊……
黑虎帮、白猿帮和青龙帮，也都是一堆废柴！
你们就不能一点点拿出清瘟丹，少量多次的卖？’
姜寒一边回家，一边在内心腹诽。
虽然如此说，但是他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毕竟，黑虎帮、白猿帮和青龙帮本就是竞争关系，大家都有清瘟丹，就看谁出手快了……
既然都是无本买卖得来的，那么最晚清库卖完清瘟丹的，一定是赚的最少的！
整个上午，姜寒在每个丹药铺掌柜那里，都嘱咐留意丹方的事情。
至于，能否有合适的丹方买卖，他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
大不了，以后变卖金身符。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姜寒不愿意把这种具有攻防特性的符箓出售罢了。
孤身一人走暗巷，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阴凉。
姜寒在思虑之间，忽然感到后方有股莫名气息。
虽然敌我未明，但身为炼体武王之境的他，还是在一瞬间骈指为剑，差点直接祭出宗师级别的弄焰术。
经过十数日的争斗，所有人都知道，整个青竹坊市是没有筑基期修士的。
实力最高的修士，就是练气九层的大高手。
以姜寒此时的实力，恐怕即便练气九层修士想杀他，也得小费一番周章。
“阁下为何跟踪我？”姜寒的声音有些冷。
他说话的时候，并未转身，反而让对方有些吃惊。
“想不到，道友的耳力竟然如此之强！我跟踪道友，当然是有事相商……”
回答姜寒的，是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
姜寒从对方话语中听出缓和之意，冷不防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人脸。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曾买过姜寒凶兽肉和法器的褐衣中年修士。
那褐衣中年修士，从姜寒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把大枪重重拄到地上。
“道友认得我？”
“不认得。只是看着似曾相识罢了……”姜寒此时早已易容，丝毫不担心对方能认出自己。
毕竟他的易容办法，不是利用仙术模糊扭曲外人的视线，而是短暂改变了骨骼和血肉走向。
“好，那便容许我向道友介绍自己。在下，黑虎帮帮主，高三通。敢问阁下名讳？”
褐衣中年修士说着，向姜寒走动了一步，抱拳行礼致意。
“在下熊四海。”姜寒不露痕迹地向后撤了两步，保持左手随时能祭出金身符。
“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得见风头正盛的黑虎帮帮主。
高帮主，你找在下有何贵干？”
姜寒为了对方的面子，没有说跟踪，而是用了‘找’字。
高三通对姜寒的识时务很是满意，颔首赞赏。
“鄙人听胡掌柜说，你想买丹方……
所以，就派人留意了一下。
没想到，道友竟然在所有丹药铺都留了求购丹方的讯息……”
姜寒无奈承认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这么说的话，高帮主有丹方跟我交易？”
“有~！”高三通乐了，“不过，我这交易却用的不是灵石。”
“灵晶，我也可以付，但前提是价格得合适。”姜寒假意不知对方语气中的戏谑变化。
但是一身肌肉几乎战栗，右手指尖的弄焰术几乎要压抑不住。
高三通扬了扬眉，“灵晶我也不要。高某的交易对
象，是你的命。”
语气平淡之中，充满了强烈的自信。
他早已遣人探知，姜寒的修为只有练气五层，跟自身的练气七层相比差着两个小境界……
因此，在高三通的眼中，姜寒今日是死是活，全在他动念之间。
姜寒神色怔然，故意身形趔趄了一下。
“你想让我帮你炼丹？”
“不错，熊道友果然是聪明人。我听说，聪明人往往能活到最后……”高三通又笑了。
姜寒向四处环顾，出言吓唬高三通。
“高帮主，你就不怕其他两帮注意到你的举动，都来这里跟你抢人？”
“不怕。今日我带的属下，已经把这条街全包围了。唔，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高三通摊了摊手，让姜寒快些知趣投诚。
‘看来，姓高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了……’姜寒捕捉到一条关键讯息。
“高帮主，能让我看看是什么丹方吗？在下若是不会炼制，请恕我无能为力。”
高三通从怀内掏出一张誊录得字迹歪斜的丹方，抛给姜寒。
“聚气丹，练气期都可以服用，能在灵气稀薄之地辅助修士修炼。
要是熊道友不会炼制，鄙人只能把今日之事保密了……”
“我不会……不过，我可以学。当然，你得管我吃住。高帮主，这个字念什么？”
姜寒接过丹方，仔细看了几眼，大大咧咧地走向高三通，脸上满是虚心求教的神情。
高三通挥动大枪，有意无意道：“保持距离，把丹方抛给我就行。第几个字？”
“第27个字……”姜寒离高三通只有3米远，右手剑指夹着丹方抛出。
高三通不虞有它，接过丹方正要细看第27个字，却被一团突飞而至的金色烈焰耀得双目剧痛流泪。
“贼子大胆，你已有取死之道！”
咻！
满身金色圣光的姜寒，催动螣蛇腿纵跃而至，弄焰术和牛魔拳先后爆轰而出。
砰！
高三通中招，胸膛上一片血肉模糊，肋骨断了数根。
情急之下，来不及喊人，横摆大枪，身形暴退出两丈，就要逃窜。
然而，下一刻。
身形被大枪抽飞的姜寒，如幽灵一般，早已御使着螣蛇腿飞掠而至。
三条青色藤蔓，紧紧束缚住高三通的身躯。
牛魔拳、螣蛇腿、弄焰术、春藤术，如同不要钱一样，似暴风雨般连番轰击。
……
40多秒过去。
姜寒左臂断折、大腿飙血，身上的金身符炸散了33枚，终于把高三通狂暴打死。
拔出藏锋补刀，摸尸扬灰。
忍着浑身剧痛，把意外之财装入储物袋。
至于那根长约三丈的大枪，因为装不进储物袋，又太过显眼，则就近埋到地下。
姜寒望着被风吹散的灰烬，啐了一口血沫。
催动隐息目前术，一瘸一拐地走向胡掌柜所在的丹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