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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别无选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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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宵夜,已至凌晨三点多,在杏儿的一再邀请和众姐妹的说服下,沈妍冰随杏儿回到了她的租住地。

地方不大,却让沈妍冰感觉很温馨,心中无比羡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累了就栖息在这里,不被人打扰。

沈妍冰有些困倦,过惯了黑白颠倒的生活的杏儿,却全无睡意,她只得客随主便,强打起精神。洗漱完之后,沈妍冰和杏儿靠在床头上聊天。

杏儿问沈妍冰:“妍冰,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先找一份工作,让生活安定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沈妍冰侧脸望着,杏儿卸妆后略显苍白的脸,尴尬的问道:“杏儿姐,你们的工作真的能赚那么多钱么?”

“怎么说呢,只是相对来说,容易一些吧,不过,也得看运气的;有的人,会哄男人开心,即便模样欠点,也能有好的收入;有的人,心气儿高,长得再漂亮,也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杏儿盯着沈妍冰写满懵懂的脸,惊问:“你听不明白我说的话?”

“有些云里雾里——”沈妍冰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杏儿轻笑,挪了挪屁股,转过身面对沈妍冰,直视她:“换个说法,你就能明白了!这么说吧,如果你是男人,会喜欢温柔体贴、风情万种的女人;还是会喜欢成日摆着一副臭脸,就跟欠了她八斗米一样的女人?”

沈妍冰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杏儿:“谁不喜欢面对笑脸啊?”

“这不就结了?夜总会这种地方,就是靠笑脸赚钱的嘛!”杏儿吐了一口气,笑道:“你很聪明,一点就通!”

沈妍冰被逗笑了,转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怯怯的问道:“杏儿姐,我能去你们那里工作吗?”

杏儿大惊:“你想清楚了?妍冰,开弓没有回头箭,迈出去第一步,想回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妍冰沉默不语,杏儿又接着说:“干我们这行的女人,是没有人瞧得起的,成日面对旁人的白眼儿;今儿你那个什么经理,为啥要领你走?不就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我们嘛——妍冰,你得想清楚!”

“杏儿姐——我,我太需要一份工作了,我要努力赚钱——”沈妍冰内心矛盾,转念一想:如今,我还有得选择吗?糊口需要钱;生孩子、养孩子需要钱;还有那么多的债务——事事样样都要钱,就连进一趟公共厕所,也得花一毛、两毛钱——

“妍冰,我看得出来你目前很难;可我也看得出来,你跟我们不同——我们都是些没灌过几天墨水的人,想问题简单,也没有那么多顾虑——我就怕你受不了那些臭男人的气!”杏儿心中迟疑不决,她既想帮沈妍冰,又不想把她推进火坑。毕竟,做这一行,前脚踏进门去,名声就污了;再出来时,已是一身骚;一辈子抹不去,也洗不掉。

沈妍冰咬紧嘴唇,痛下决心:“杏儿姐,你就帮帮我吧,我已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沈妍冰眼中的坚定,令杏儿深深的感动,杏儿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帮你,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啊,你若是受不了,不要硬扛着!”

“嗯,谢谢杏儿姐!”沈妍冰舒心的笑了,心中对工作细节未知的疑虑却越来越浓,她问道:“杏儿姐,在夜总会上班,都要干些什么呢?”

“这个——”杏儿欲言又止,心想:直说?怕是会吓到她。不说?将来她必然会亲身经历,到头来,还会觉得我在蒙她;再说了,让她早点儿有心理准备,也好见机行事,自我保护!

“杏儿姐——你怎么了?”沈妍冰的问话,将杏儿从深度思索中拉回现实,她摇了摇头:“我在想,该怎么跟你说,你才不会被吓到!”

“杏儿姐,你就直说吧,活得清楚明白,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沈妍冰落寞中透着坚毅的表情,没来由的让杏儿一阵心酸。

杏儿吸了一口气:”好,既然是姐妹,那我就实话实说,你也好作出选择!”

杏儿的前奏曲,无疑是给沈妍冰打了一针预防针,沈妍冰内心忐忑不安,脸上却出奇的平静。杏儿说:“我们的工作,就是陪男人唱歌、跳舞、喝酒、调情,把他们哄高兴了,就会得到颇丰的小费;想要更高的收入的话,就陪男人睡觉,做一回露水夫妻;运气好,被男人看上,自个儿又心甘情愿的话,就会被男人包养,成为他的私有玩具,笼中雀、金丝鸟——”

“啊?”杏儿语速极快,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都没有卡壳,沈妍冰惊得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心突突突狂跳不止。

“吓着了吧?我就说嘛,妍冰,你干不了这一行!”杏儿从沈妍冰惊诧的表情中,给她判了死刑,随后出了个折中的主意:“这么着,不然,你去当酒水促销员吧,卖出去的酒多,提成也很丰厚,不过,就你这酒量,有点儿拉不上台面!”

“杏儿姐,还有别的适合我的工作么?”沈妍冰不愿意卖笑哄男人,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健康,不能喝酒,却又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

“再不然,你去当服务员?在包间里斟酒、点歌,遇到大方的客人,也是会给小费的!这个就单纯多了,不过啊,免不了也会被男人摸上两把,你可得记住要收敛脾气,遇事把心上那把刀封了刃——忍!”听了杏儿的话,沈妍冰算是对夜总会的工作性质,有了初步的认识,对比之后,她坚决的说:“杏儿姐,那我就去当服务员!”

“行啊,明儿上班,我就去跟经理说,你这么漂亮,一定没问题!”能够帮助沈妍冰,杏儿觉得很开心。

杏儿在夜总会混了好几年,跑了好些地方,转了不少场子,认识的女人不少,却第一次遇到像沈妍冰这样,没被污染的女孩儿。这让她忆起了已逝的久远的自己,那时候,她也曾洁净无暇,也曾梦想成为一颗被心爱的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夜明珠。

怀孕的女人容易困乏,倦意袭来,沈妍冰眼皮沉沉,连连打哈欠,杏儿笑望着她:“妍冰,你这熬夜的本领,也得练一练,夜总会可都是夜里工作,常人下班回家休息了,我们才开始出动,跟鬼是一个作息时间!”

“杏——杏儿姐——我没问题的!”沈妍冰的话被不可抑制的哈欠分成了几段,杏儿笑得花枝乱颤:“行啦,快睡吧——我看你是支撑不住了!”

为了让沈妍冰踏踏实实睡觉,杏儿身子朝下缩,躺下,待沈妍冰躺好之后,拉灭了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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