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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秦家媳妇相中二姐之事,再说那临安府江家,收到吴家细帖已是十月中旬,再有三日便是立冬的节气。
天气寒凉,临安府离沂州地界又不近,思来想去便把相看的日子定在了次年二月二,二月二是个好日子,官家女眷多在这个日子出门踏青,去寺庙烧香问卦。
也有人家把相看定在这日的寺庙里,借着去寺庙烧香的由头,女子的娘会在寺庙里相看未来女婿。
冯氏也有意这般,可吴相公担心临安府的人嫌他们吴家对这桩儿女婚事没诚心,人家大老远过来,还教人家去寺庙相看,两家要是同在沂州或临安府,倒是可以定在寺庙。
年关前后,冯氏让奶妈卢婆子拿钥匙开了箱笼,取出杏红,梅子青各一匹缎来,又一匹罗,让秦家媳妇与次女做两身衣裳,留着二月二相看的时候穿。
秦家媳妇做衣裳的手艺虽然不差,但难免样式老旧,给冯氏衣裳上绣的花,冯氏都嫌绣来绣去还是老一套,比不上外面的针线娘子。
原是想为次女去外面请个擅做衣裳的娘子家来,但她听刘同知的娘子齐氏说,说那临安府江家是那种老式守旧的官宦人家。
三姑娘屋里,喜儿和坠儿坐在下面的脚凳上,手上绣着香囊和汗巾子,冯氏当初瞧她屋里的针线丫头活好,就从她这要走给了元娘,她屋里空了一个针线丫头的位子,就让坠儿的亲妹子秋葵顶上。
秋葵的针线活算不上好,连喜儿都能把她给比下去,平日里让她缝双罗袜,里面穿的单衣行,像汗巾子,香囊这样精巧的小物件,她的绣活过于平庸,要说这个丫头的长处,也就络子打的好。
即使喜儿的针线胜她,但她是伺候三姑娘的,论地位,她是大丫头,三姑娘屋里的一等人物,比针线丫头地位高,她才不肯去填这个位子。
近身丫头没人愿意填,便只能从院里丫头中提拔一个出来,坠儿趁机在三姑娘跟前举荐她妹妹秋葵。
这秋葵有个好姐姐,得了她姐姐的济,从一个打杂的小丫头,升了针线丫头,不知让院里多少丫头心生羡慕。
其中就有香豆,她针线活做的出挑,原是托大丫头春桃在屋里替她说句话,让她填了位,春桃也应下帮她说话,但坠儿快了一步,在姑娘面前举荐了自个妹子,春桃不好再与她
争。
院里的丫头想往上爬不容易屋里的坠儿经常私底下打压她们这种事很寻常元娘屋里的大丫头看的更紧。
只要院里的敢出风头敢进屋伺候大丫头都敢背地里扇她们的脸扇脸只是其一还有各种作践人的法子。
姑娘屋里伺候的人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院里的丫头心思活想上位只能挤掉屋里的人屋里的人不想被挤走就处处盯着打压不给下面的丫头可乘之机。
就像三姑娘那的针线丫头的位子这个位子威胁不到屋里坠儿大丫头的地位让香豆填了也无妨可她却让自个的妹妹秋葵填明知秋葵的针线活没有香豆的好。
生怕被下面的丫头占去好处有了好处自己占不得也会先想到与自个亲近之人即使没那才能也要占着位子。
丫头之间的争斗三姑娘是当主子的不知晓也不过问不要看她是主子她也和底下的丫头一样有着自己的烦心之事。
在家里母亲更偏爱元娘和金哥不甚待见她她不是那等眼瞎耳聋之人这里是她的家可她有时却觉得自个像客居在此的亲戚。
她母亲虽然不曾短过她的衣食逢年过节还与她头面物件可她对她却生不出亲近之意。
她做不到像幼妹那样缠着母亲讨要东西也做不到像元娘那样在母亲面前耍脾气前些日子母亲带她去那些官娘子中间走动为她挑人家。
她知晓自己只是个次女比不上长女又不得偏爱在婚嫁一事上没有想过要和姐姐元娘比较她只是不想嫁给下等人家。
母亲中意的人家多是通判县丞……其中的意味她如何不晓但母亲跟前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好在父亲的同僚与她说了一门上等媒茬虽然不能和姐姐的比但她已经很欢喜了。
母亲昨日与她说让秦家媳妇给她做两身老式的衣裳说临安府江家守旧但明年来相看的是江家郎君比她大两三岁。
年少的郎君向来都爱有颜色的人
要是人家因此没看上她她将来只能随她母亲的意嫁到下等人家去想到这三姑娘悲上心头。
她的心性能这般早熟多亏
了她奶妈时常在她跟前说嘴说她不如她姐姐元娘又说元娘的婚事有多好……话中多是瞧不起她。
不过也教三姑娘知晓了婚嫁一事对于她这样的官宦人家的姑娘有多重要高嫁比低嫁要好。
再加上她母亲不偏疼她有些事她只能为自个打算这不三姑娘见衣裳违抗不过她母亲的意思便让屋里的坠儿和喜儿给她缝香囊汗巾。
二月二那天用这些小物件点缀衣裳也算给她添些光彩。
大年三十前后吴家还都是以前的老传统在过节一事上没什麽新意吴二爹本来要来沂州和吴老太爷他们一块过年但受了风寒来不了了。
打过了年进了正月里吴相公和冯氏赴不完的席仅是赁轿子的银钱都花费不小家中虽有马车但沂州官宦人家到了冬日里几乎都是坐轿子。
有官娘子劝冯氏置办个轿子
她带来的陪房家里有那没差事闲着的小子可冯氏用他们每个月还要给他们发月钱还要管他们嚼用穿衣嫌没有去外面赁轿经济。
吴相公和冯氏吃了人家的席面不请人家也不像话初九那日吴家置了席面回请她们席面连着办了两日方歇。
沂州官员的年假有七天但后面紧接着又是天庆节元宵节等节日零零碎碎的假放在一起吴相公从腊月二十二能歇到正月二十去官邸一共得二十八日的假。
吃过席面又要吃酒赏花听曲投壶顽乐之事不绝还有那擅琵琶的半老相公不用人相请便主动来弹琵琶声如珠落玉盘。
刘同知戴了顶乌帽帽上簪了红梅身上穿着湖绸袍服坐在一旁手上拿着牙箸敲击盏子迎合同僚弹奏的琵琶声场面热闹的紧。
转眼间便来到了正月二十吴相公要去官邸冯氏推了外面别家的请为临安府来人做准备。
当初伯府范家过来人吴家包括吴老太都格外上心还去赁货行赁东西充脸面如今临安府来人虽是相看但吴家没有一个人提出去赁东西。
吴家的摆件和往日无二冯氏后面又让人去她陪嫁箱笼里捡了两个瓶子摆了出来要说不重视其实也不尽然。
秦家媳妇与三姑娘做的两身缎子衣裳,正月十八才给做好,冯氏让人去三姑娘屋子里把她喊过来。
喊她过来是为了让她试衣裳,冯氏屋里来的有妯娌祁氏,吴老太没有过来,来的是薛小娘。
秦家媳妇拿缎做了褙子,罗做了裙,三姑娘先穿的是梅子青的,直领对襟,上面绣着吉祥花纹,褙子里上穿小衫配蓝色织锦抹胸,下穿白色八幅罗裙儿。
人刚从东屋走出来,薛小娘就夸:“咱们姐儿穿这身好看,显得人素净娴雅。”
冯氏也觉得这身不错,让她转过去,瞧瞧背面。
“二月二那日,腰上再系一块玉环压裙角。”次女长得不如长女,只能往娴雅上打扮,看过之后让她再去换另外一身。
祁氏坐在屋里吃茶,一直没吭声,见三姑娘换了杏红的褙子出来,才说道:“嫂嫂,你怎麽不去外面请个娘子家来,让她给荣姐做两身时兴的衣裙。
你瞧瞧这两身,褙子是前几年的旧样式不说,袖子上绣什麽不好,非要绣牡丹花,她才十二三岁,绣兰花或雀儿才相宜。”
祁氏心口不顺,故意找茬,但她说的话也在理。
薛小娘瞥见冯氏面色有些不虞,连忙把话接了过来,“牡丹显得人富贵,衬的姐儿气色越发好了。”
“你不知,我也想让人给她捡时兴的做,可听说江家人守旧,这才没给她做。”
听罢冯氏的话,祁氏扯了扯脸皮,干笑两声,不再言语,江家人守旧归守旧,关衣裳什麽事?
难道还不兴让姑娘家穿身时兴点的衣裳,穿时兴的衣裳,就遭了人江家嫌了?
站在屋里的三姑娘见婶娘为她说话,心里头感到越发落寞,身上穿着喜庆的褙子,面上却不见欢喜。
冯氏为她定下了前面梅子青的那身衣裳,又在屋里装头面的匣盒里挑了几只钗环,绢花,还让她那日脖里戴上银项圈。
银项圈下面缀着个银锁,她们姐妹仨人都有一个这样的物件。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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