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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家王爷今日的种种反常,林墨惊得捂住了嘴唇,“王爷,你该不会喜欢上沈姑娘了罢!”
陆深并不曾回答,只抬起墨眸遥遥望向内院的屋脊,当又一个高音滑落至低点后,将玉笛横于口鼻之前,踩着古琴的节拍合音而上,眸色是少有的温柔。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按着玉笛上的音洞,踩着海棠纹卵石地面往月洞门走去。
廊下的吃着糕点的红菱,听出来多了一个附和的笛声,便问沈书晴,“哪里来的笛声啊?”
“这首《寒山渡》知晓的人太多,我也并不知晓与我合音的是谁。”
当年沈钰在金銮殿上被先皇点为探花,又因其风光霁月的仪容姿态,皇帝欲要将给沈钰通同和慧公主赐婚。
后来,她爹爹在金銮殿上当众弹了这一曲《寒山渡》,并讲述了与她娘亲初识的故事,以此打消皇帝赐婚的好意。
自此,《寒上渡》作为求爱之曲,一度风靡金陵,乃至整个梁朝。
是以,沈书晴当真不知与他合音的是谁。
“会是王爷吗?”红菱脱口而出,毕竟他才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沈书晴苦涩地一笑,“怎么可能是他?”
“他都要把我送人。”
“连我死活都不管。”
“他怎么可能还与我合奏这样的求爱之曲。”
只她话音才刚落下,便瞧见月门之下一抹清冷的身影,男子一身月白锦袍,玉冠高束,正横了一只翡翠玉笛在薄唇之前,与她遥遥相望。
眸色是少有的温软。
琴音戛然而止,沈书晴怔愣了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几乎是带着颤音问:“红菱,是王爷吗?”
红菱也还在怔惘中,结结巴巴道:“好像是吧。”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起这只曲子暗含的深意,红菱连手中的糕点都惊掉了,摸了把嘴边的饼渣子,“王爷难不成这是在向小姐你示爱?”
说罢,就转头去看自家小姐,想知道自家表姐是个什么表情,一定高兴得合不拢嘴吧。
那想自家小姐,竟似一阵风一般,奔跑了出去,眨眼功夫红着眸子撞进了男子的怀抱。
真是没眼看。
红菱扯了扯唇,她家小姐还真是,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人一来就全将受的委屈全都给忘了。
罢了,有这样一个主子,作为奴婢的她又能怎么办呢?
最后瞥了一眼将头深埋在陆深怀里,双手紧紧箍着男子劲腰的自家小姐,红菱别开脸,端着石桌上的糕点回了她所居住的后罩房。
眼不见为净。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以为你当真要将我送给旁的男人。”
女子埋首在男人胸膛,止不住地哭泣,泪水污浊了男子洁净一新的锦袍,将那原本笔挺的布料也抓得皱成一团,陆深甚是爱洁,这若是放在寻常,他定会将这个身量只够到他肩膀的小外室一把拎开。
可如今看着她红肿似烂桃儿一般的杏眸,却似心被甚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他将手举起,轻抚上她的背脊,原是要轻拍她以作安抚,却察觉到半月不见,她的肩又消瘦了几许。
心里似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难受,他举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而是偏开头,待掩下面上的异色后,平静地回答道:
“本王何曾说过不要你的话?”
沈书晴泪眼轻抬,愣愣看他,满眼的懵懂,全然没有疑色,“可是林总管亲口说……”
陆深本是要亲自同她解释一番,这些日子他只是忙于公务,并不是不要他了,而李照玉的要求他也从来不曾应下,一切不过是下面的人的错。
可瞥见女子家清澈的眼神,他却始终开不了口,只对月洞门外的林墨令道:“林墨,你来同沈小姐解释清楚。”
说罢,他将沈书晴环在他腰上的手拿下,一径往上房走去,金陵的七月很热,可此刻已然入夜,况他所穿的衣裳乃是寒锦所制,可他却只觉得闷躁,尤其是当他堪堪转身,见沈书晴被林墨忽悠得一愣一愣全然不曾有疑的模样,这股子闷躁达到了。
他解开领口的盘扣透气,依然不济于事,叫小李子上了一壶冰镇乌梅引子水,连饮了几盏,才堪堪压下心底那些烦闷。
只他才刚刚平复心绪,坐在临窗大炕上,侧倚着黄杨木边几翻阅泛黄的古籍,木门便被扣响了。
他冷瞳淡淡往外一瞥,视线自女子姣好的容颜往下,落在她手中端呈着的朱漆木盘上,以及那木盘上叠放着的一套雪色绸缎中衣。
“民女听林总管说,王爷为了书晴,拒绝了李公子一座金矿,一座盐矿。”
“王爷为民女舍弃了这么多的银钱,而民女却把王爷想成鬻儿卖女之辈,民女实在错的离谱。”
“民女无以为报,唯有亲手给王爷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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