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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拉住车夫手里的鞭子,“求公子了,您出门身边总得有个知情知性的奴才伺候吧?”
“敢拦我?”许优怒视烟儿。
烟儿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乖乖躲到道旁。
车却迟迟不走,“咦?那丫头叫什么来着?”许优勾起右嘴角调笑道。
烟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玉圆。”
“我都没说是哪个丫头,你就玉圆玉圆的唤个不停,啧啧!”许优往车里坐了坐,让出一截位置道:“上来吧!”
“奴才脚快,跟得上。”烟儿心花怒放地跑了几步,“您看,快吧?”
许优嫌弃地看着烟儿陷入爱恋的傻瓜模样,道:“又不是坐不下,没旁人看着你怕啥?再磨磨蹭蹭不带你了。”
烟儿几个大步跳上车,乖乖坐定:“遵命。”
童观姝怕去得比许优早了被人看轻,梳妆好在院里坐着和姐妹丫头们聊着天,童大人听说女儿还没出门急得跑到后院。
“小姑奶奶,眼瞧着太阳都快落山了,您还坐得住啊?”
童大人这几日对女儿和原配夫人的态度大有好转,任着九房里那位变着花样挑唆也没说过重话,许府对这门亲事比他童家还上心,以后有的是指望着女儿拉他一把的时候。
童观姝起身行礼:“爹爹,才巳时啊。”
“那又如何?轿子都备好了,赶紧去吧,还让许公子一直等着不成?”
童观姝在父亲的督促下不情不愿上了轿。
她还是去早了,许家的游船的停在岸边,主人家还未到,她和丫头也不便上船,只得回了轿里等着。
快午时时丫头禀道:“许公子到了。”
“童小姐这么早就到了啊?”许优一张臭嘴仍是不留半分情面,故意在路上耽搁许久就为了有机会说出这一句。
“公子误会了,我也刚到。”
童观姝与许优在岸边对视着,互相看不顺眼。
“上床吧。”许优侧身让道。
童观姝羞红了脸,忍着怒气道:“公子口误了。”
许优佯作不知:“啊?我刚说什么了?”
童观姝面红耳赤道:“你……你方才……”未出阁的女儿家,别说从嘴里吐着那俩字,只是在脑子里过遍都觉得脏了心。
“童小姐请上船,总不能一直站这儿吧!”许优作了请的手势。
碍着父亲,为了母亲,童观姝只得依从。
许优在岸边张望了片刻,转身上船,对船家叮嘱道:“先别离岸,还有客人要来。”
烟儿也张望着,向着船里童小姐的身边,玉圆没来,是个不认识的丫头。一脸不开心地守在许优身边,崩着个脸。
公子小姐在矮几前对坐下后,童观姝问道:“许公子在等人?”
许优有些心不在焉,同华韶约好的午时,这都午时一刻了还不见人影,没有听到童观姝说话。
童观姝讨了没趣自己喝着茶水转脸望着平静的水面。
烟儿怕童小姐尴尬赶紧接过话:“回童小姐,是在等人。”
童观姝对烟儿笑笑:“你不是那日园子里……”
“是是是。”烟儿点头道:“小姐好记性,只是那日陪着小姐的好像不是今日这位姐姐。”
童观姝同烟儿聊起来:“那日陪我的是玉圆,昨夜病了今早也不见好,就留她在家养病了。”
烟儿关切地问道:“可看过郎中了?怎么说的?有无大碍。”
童观姝替玉圆谢道:“烦劳挂心了,着凉腹痛,休养几日就会大好的。”
烟儿仍是不放心:“我们府上有位常来的大夫医术很好,若需要小姐尽可差小的去请。”
童观姝原以为有怎样的主子便有怎样的奴才,也不知这许家公子哪里来的运气,下人竟有这样的悲悯之心。
华韶原不打算再见许优,可即使不见也需要为别人这些年的照顾好好致个谢,纠结再三还是赴了游船之约。
☆、相会(二)
华韶下了车轿在岸边张望着,小菊指了指左边道:“姑娘看,许公子府上的车轿。”
许优从船上跳上岸,几乎是狂奔着跑向华韶,正午的烈日刺得眼花,灼热的午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视线里所有的景物都模糊起来,只有华韶消瘦的身影随着自己的靠近越来越清晰。
华韶也看到他了,眼眶热热的。来不及深吸口气平平呼吸,已被突然而至的男人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