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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革带,解下来才知道是一柄细长的软剑,阮宁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的装束,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招手说道:“走”
罗解和他带来的好手装扮成轿夫和送亲的人紧紧跟着,李县令早早就迎上门来,一路护着轿子进了县衙后宅,乐得合不拢嘴。拜堂的程序很快结束了,李县令刚揭开红盖头,阮宁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看着他说:“大人,现在可以放我爹爹出去了吧”
“夫人,今日是洞房花烛,咱们不说这个,”李县令迫不及待地拥着她往里走,“等做了亲,明日一早本县亲自放老岳丈出去。”
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阮宁向身后的罗解使了个眼色,罗解会意,立刻带着几个人悄悄地溜到了外面,先派出一个回阮家庄报信,通知那边的兄弟赶紧准备起来连夜逃走,剩下的人躲在树影子里,专等阮宁的消息。
正堂中,阮宁低着头,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坚定:“大人,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如果大人不让我见爹爹一面,我宁死不嫁。”
只是见一面的话还在李县令的接受范围内,他想了想,低声说:“如今宾客都在,不好安排,夫人先回洞房候着,待会儿本县自有主张。”
阮宁这才松了口,跟着喜娘去了洞房。李县令孤身一人在外并没有带什么亲眷,屋里的女人多半都是同僚和下属的家眷,阮宁不搭理她们,她们也不怎么敢来罗唣,于是阮宁老实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点心果子大口吃着,很快就干掉了一大盘喜果,她想的很明白,今天要想救出便宜爹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两刻钟后,李县令终于应付完宾客,火急火燎地来了洞房,观礼的女人们很识趣的散了,李县令急匆匆往跟前凑,还没摸到美人儿的手,美人儿已经站起来,冷冰冰地说:“大人,见不到我爹的话,这亲事做不成。”
李县令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还是说道:“见,怎么能不见夫人这边请,本县这就带你去看。”
从洞房出来,绕过宅子来到前面的衙门,阮宁留心听着后面的动静,发现罗解几个一直悄悄地跟着她,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是县令未来岳父的缘故,阮士信这几天的待遇很不错,非但住上了最好的单人牢房,而且被褥床铺一概齐全,今天办喜事他还分到了一桌上等酒席。只不过一想起这是女儿拿自己换的,阮士信一口也吃不下,他眼巴巴地看着外面等女儿,总觉得如今的女儿很有主意,肯定不会受人胁迫嫁给那个老色鬼。
正在望眼欲穿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女儿的声音:“爹,女儿来看你了”
阮士信激动地跑到门口,扒着栅栏门往外张望,很快,狱卒过来开了门,看见女儿一身大红喜服飞快地冲进来对着他笑时,阮士信的眼睛湿润了,他就是死也不能让女儿跳进火坑
阮宁抢在他开口之前说话了:“爹爹,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早就不疼了。”
阮士信含着眼泪说。
他刚进来时挨了几十棍,后来又上过拶指,说不疼肯定是假的,但眼下他完全不在意这些伤痛,只想让女儿安心。
阮宁抓起他的手仔细一看,虽然上药包扎了,仍能看出骨节有些变形,她黑着脸瞪了李县令一眼,说道:“大人,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爹的”
“先前是误会,误会,”李县令连忙赔笑,“夫人不要怪罪。”
“还不快打开镣铐”阮宁气呼呼地说,“我大喜的日子,我爹怎么能还戴着这些”
阮士信武功高强,李县令也防着他逃跑,所以一直给他戴着手镣脚镣不肯开锁,阮宁想趁着发脾气的功夫逼他打开,方便逃跑。
但李县令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依旧陪着笑脸说:“夫人息怒,这是朝廷的规矩,本县虽然是一县之主,也不敢轻易坏了规矩。”
人已经见到,门也开着,那还跟这个老色鬼废话什么
阮宁笑着走到李县令身边,冲他勾了勾手指头:“大人,我有话跟你说。”
“夫人请讲。”
李县令心痒难耐地凑过来,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疼。
靴子里的匕首被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寒光闪闪,阮宁轻轻在李县令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笑吟吟地说:“大人,还不快让人放了我爹再磨蹭的话你脖子上这个玩意儿可就保不住了。”
李县令又疼又怕又惊,强撑着说:“阮宁,你好大的胆子本县是朝廷命官,你伤害朝廷命官那是抄家杀头的大罪你现在放下兵刃本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一定从重处置”
阮宁嗤的一笑,嘲讽地说:“哎呦,我好怕呀”
她说着话,匕首顺手在李县令皱巴巴的脖子上又是一划,鲜血慢慢往下淌,李县令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这会儿他不敢嘴硬了,连忙说软话:“阮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打开镣铐,快点”阮宁命令。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县令立刻叫来先前开门的狱卒打开了阮士信的镣铐,阮士信一得自由,立刻抡起桌子照着李县令脑袋上就是一下,开门的狱卒一见情况有变立刻大喊了一声“阮士信逃狱了”,撒腿就往外跑,阮宁一个没拦住,眼看已经跑到了外面。
李县令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额头上一个大伤口,鲜血直流,人也跟着晕了过去,阮士信还不解气,上前又踹了几脚,气愤愤地骂道:“老王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我闺女的主意”
阮宁拉住了他,他们还需要李县令这张护身符才能安全撤退,眼下还不能让他死。
阮士信解了气之后头脑也清醒了,他一只手拖着李县令,向阮宁说道:“宁宁,跟在爹身后,爹爹护着你出去”
“宁姑娘,阮叔父”罗解蒙着脸带人跑了进来,手里抓着先前逃走的狱卒,“这厮想往后面去叫人,被我们拦住了,不过他叫喊了半天,只怕已经惊动了衙役。”
说话的功夫几个狱卒挥着刀枪冲过来厮杀,阮宁向罗解叫道:“大哥,上”
她并没有干等着罗解动手,自己先呼啦一声甩掉宽大的婚服,露出里面结束整齐的箭袖短靴,又伸手向腰间一抽扯下了软剑,修长的银色剑身如同一条灵蛇,吐着信子冲向了人群,不等罗解出手,对面的人已经倒下了两个。
躲在拐角阴影中的季明韶近乎痴迷地望着她,周遭的喧闹和厮杀都不见了,全世界只剩下这个如一朵红云般的少女。
阮士信怎么舍得让女儿去厮杀他大步走到阮宁身前,把昏死的李县令向前一挡,大吼一声说道:“你们都给我看好了,姓李的如今在我手里,他还有气儿呢,如果不想让他断气就马上让路,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了他”
随后赶来的衙役们顿时傻了眼,追杀逃犯固然重要,但保护李县令的性命更加重要,毕竟他们的饷银还指望着李县令发呢,这人千万不能死。有几个人犹豫着想让路,可如果就这么眼睁睁放走了犯人,之后追究起来也是麻烦,谁敢带这个头
张三胜站在衙役们中间,他和阮士信交情最好,有心放水,于是头一个往边上退,嘟囔着说:“有什么事能比老爷的性命要紧这会子还硬杠的,准是想坑死老爷”
一旦有人带头,剩下的人很快就跟着躲开了,阮士信抓着李县令正想出去,却听阮宁说道:“爹爹等一等”
她软剑一挥,在李县令脖子上又划了一道,鲜血立刻往外冒,她晃了晃剑尖,笑盈盈地对衙役和狱卒说:“都看好了,你们老爷还活着,想保住他的命的话,眼下你们都得听我的。”
又是张三胜带头叫了一声:“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行,一定得保住老爷的性命。”
“你们统统放下武器。”
阮宁笑靥如花,“快”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刀剑顿时扔了一地,罗解的人手脚飞快的把武器都踢到了身后,就见阮宁软剑一挥,指向狱卒中带头的一个:“你,去把所有的牢门都打开”
狱卒大吃一惊,但是现在他们没了兵刃,李县令又在对方手中,也只能照办。
罗解押着狱卒,挨个把牢门大开,里面的犯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阮宁在外面说:“还不快跑”
犯人们大梦初醒,潮水般地争抢着向外跑,衙役和狱卒们垂头丧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今天这事闹大发了,看来老爷要倒大霉。
就在此时,阮宁又笑着指了指牢门里面:“现在,你们进去。”
牢门重新上锁,锁住了曾经管着这座监牢的人,阮士信拖着李县令在前面开路,罗解中间照应,阮宁在后压阵,一行人出了门匆匆往外走,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当心”
大红灯笼的光晕中,一支利箭直冲冲地照着阮宁的后背射了过来。
者有话要说:难道女主有这么厉害的时候哈哈,扑街也是不容易
第106章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一群人原本只着急走谁也没发现异样,被这一声呼叫提醒,顿时都注意到了飞来的箭,罗解一声惊呼,抢过去挡在阮宁身前,手里一把刀挥得虎虎生风,正拦住利箭的来势。
不过那支箭突然偏开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在半道上打了一下,掉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嘣一声扎进了树干里。
墙头上紧跟着一声惨叫,一个躲在暗处的衙役一头栽了下去。
罗解高声道:“是哪位朋友相助请出来当面致谢。”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阮宁听出来了,是季明韶的声音,这厮还算有良心,知道来帮她,但他为什么不出面,难道怕她逼婚
她微微一笑,眼下当女英雄当得正过瘾,还真没兴趣理会病娇,他要是不想出来就随他去吧,反正总共有六个月的时间,等过完了英雄瘾再找病娇也不迟。
等逃出县衙时,人比原来多了不少,因为被他们放走的囚犯中有些无处投奔的也加入了进来,口口声声要跟一起造反,阮宁哭笑不得,不过想想原文的背景本来就是旧朝代即将结束、新朝代还没开始的乱世,说造反的话似乎也不算太离谱。
罗解事先传过消息,所以陈氏那边让人把庄子上能用的骡马都打发了过来,一群人骑上马很快就赶回了阮家庄,佃户们举着火把照得一片明亮,陈氏守在门口等着,见了面来不及说话,匆匆忙忙装了东西准备出逃。
阮士信这时候才有机会问自家女儿今后的打算,阮宁冲他一笑,说道:“落草”
陈氏吃了一惊,还没说话,已经听见阮士信大声说:“好,就是这样吧”
他们劫了大狱伤了做官的,良民肯定是做不成了,直接上山落草或者还有一线生机,眼下兵荒马乱,听说已经有人起兵造反了,官府未必顾得上围剿他们这种小山匪。
罗解最关心的是阮宁会去哪里落草,他有没有可能一起去,连忙问道:“宁姑娘准备去哪里落草”
“我听说离这里七十多里地有座二龙山,地形险要,就去那里吧。”
这是原文女主占山为王的地盘,既然女主能从二龙山翻身,证明是个好地方。
“好,就去二龙山”阮士信大手一挥,向着乱成一片的庄客和佃户说,“二爷我要落草去了,愿意跟着的就跟上一起,不愿意去的每人领三两银子,自去寻条活路吧”
一阵混乱过后,有一多半人领了拿银子,剩下的跟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往二龙山去,因为阮宁把县衙的人都锁在大牢里,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官兵阻拦,意外地顺利。
将要进山时,阮宁抽出软剑朝李县令脸上轻轻划了一道,李县令嚎叫着醒了,睁眼就对上阮宁似笑非笑的脸:“李大人,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早醒了,眼下我们要进山,你可以走了。”
李县令强撑着说:“阮姑娘你要想清楚了,一旦进山,那就是公然跟朝廷对,以后就是朝廷的罪人”
话音未落,阮士信已经不耐烦起来,一脚踩在他腿上,咔嚓一声,李县令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腿被踩折了,整个人就像一条大蚯蚓在地上滚来滚去。
“姓李的,我阮士信平生只爱打硬汉子,不喜欢杀软骨头,这回姑且饶你一条狗命,还不快滚”阮士信骂道。
李县令也想滚,无奈担惊受怕了将近一天,头上脸上有伤,腿又断了,哪里滚得动只好尽力往外爬了几步,祈祷着早些离了这些无法无天的匪徒。
阮家的人马很快消失远处了,李县令松了一口气,从路边扒拉出一根树枝正要拄着走时,乱草中突然出来一个男人向他一扬手,李县令眼前一黑,顿时没了知觉。
那男人正是季明韶,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跟阮宁走了一夜一天来到这里,眼巴巴看着他们安全进山,他便想替她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他这几天悄悄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他杀死的四个解差竟然被李县令用来诬陷阮士信,逼迫阮宁嫁给他,这口气如何能忍他掏出绳子把李县令捆成一个粽子,打横放在马背上,这才快马加鞭往登州县衙赶。
虽然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但是他仍旧专心赶路,一刻也没有放松。第二天下午,他带着中毒的李县令,终于出现在县衙门口。
衙役们已经逃出了大牢,但是没有主事的人,这会儿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忙乱,突然见到李县令,顿时大呼小叫起来:“那汉子,还不快放了我们老爷”
“你们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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