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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见是图们,缓和了神色:“你怎么来了”
“平南军中有奸细,是圣上很早便安插下去的,不过一直隐藏着,这次被端王利用了。”
图们说完就要跳下房顶去寻萧景尧,却被随风拉住。
“主子正在看夫人的信,一会再进去吧。”
室内,萧景尧仔细的拆开凤朝阳的信,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信撕坏了,待他的目光落在信上的时候,神色一闪,她竟连军中可能有间隙的事也知晓。
这一次南国勾结南部少数民族进犯北楚比前世提前了一年,他知道两生镜中的噩梦终于在现实中重现了。在梦中就是这场仗,父亲和大哥都因圣上的背叛战死沙场,他只知道其中有诈,但梦境中他未上战场,所以战场上的细节他全然不知,他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圣上留下的间隙,他也不知道危机将会出现的哪里,所以他必须和萧景禹一同出征,从旁保护,他定不会让悲剧上演。
萧景尧将信拿在手中看了许多遍,只得依依不舍的听从凤朝阳的话将信件烧毁,萧景尧突然有些后悔,他应该让随风拿来一个她的东西,也好让他在南疆想她时有所怀念。
萧景尧看着凤朝阳这唯一一件亲笔书信在烛火上化为灰烬,叹了口气,随后将信封折叠贴身放好,信既不能留只好留信封了。
萧景尧正要起身唤随风,突然想起一同递来的匣子,萧景尧将匣子拿到身前,随后打开,只见一条紫色的束带蓦然出现在眼前。萧景尧的身子一顿,他的手指慢慢的有些颤抖的抚在束带的花纹上,是他常穿的纹路,他突然想起来为何这几日她的目光总是往他衣服上瞟,又为何小手总是时不时的不安分的抚上他的胸前,原来是在查看他衣服上的花纹。
萧景尧将束带拿起,虽然针法看上去十分生疏图案亦绣的有些别捏,但是不难看出她的用心,每一个针脚都处理的十分仔细。萧景尧站起身将身上的束带解下,迫不及待的将凤朝阳绣的束带穿上。
图们和随风进来后,便见萧景尧脸上挂着极其难见的笑容,图们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的和萧景尧汇报他查到的情报,原以为他汇报完萧景尧会有所慎重,却不想萧景尧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减。
图们看着萧景尧这反常的反应,细细的观察起来,只见自家主子的手正放在腰间的束带上,笑的一脸满足。图们怀疑的看向束带,上面绣的纹路歪歪扭扭,按照萧景尧挑剔的性格,这束带他是万不可能戴在身上的。
图们不解看向随风,随风想了想,随后目光落到那个黑匣子上,眼中划过了然。
待图们和随风一起出去后,图们忍不住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那束带有什么不同吗”
随风想了想:“不同的应该是束带是夫人做的。”
大军又行了七八日终于到达了北楚与南国的边境南疆。萧景禹看着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萧景尧笑道:“都说成家立业,订了婚终于知道也要立业了。”
“我只是觉得京中烦闷随大哥来南疆逛逛,我又未挂军衔,算不上出征。”
萧景禹闻言只得无奈的摇头,自萧景禹率大军赶到之后,原本处于败事的大军一瞬扭转局面,南国和众多少数民族部落的精锐部队只能勉强在萧景禹手下维持个势均力敌。
而萧景尧的军队则一直潜伏在一个叫丘冢的地方,只要发现了这边的不对,便会立马赶来营救,这些日子除了萧景禹和众将军议论战术时萧景尧刻意回避外,其余的日子都紧紧相随。
这样一来,在南疆的日子也过了两个多月,期间随风除了负责近身护卫外,还往返京城与南疆为萧景尧和凤朝阳传信。
每月三封,随风的生活当真是不是在送信的路上就是在等待送信的路上。一转眼夏去秋来,自上月起,随风送的信突然断了,凤朝阳虽着急却不敢贸然派人去南疆送信,京城中亦是连南边战事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凤朝阳想着上一世南疆之战的惨烈,忍不住日夜担忧,转眼又是半月,随风还是没有来送信,凤朝阳只好唤了白启,要他陪她前往天一阁一趟,天一阁是萧景尧的组织,图们一定知道萧景尧的近况。
凤朝阳戴了面纱和斗笠,和随风一起骑马前去,在京北山脚下下了马车,随后沿着青石小路向上,待到了天一阁门前,却见大门紧锁,天一阁内空无一人。凤朝阳的心猛的一沉,随后她飞快的跑下山,向南街珠宝堂而去,萧景尧说过,南街的珠宝堂也是他名下的。
白启紧紧的跟随在凤朝阳身后,见她停在了珠宝堂门前,正疑惑凤朝阳为何来这打首饰的地方,却见凤朝阳的神色一瞬落寞下来,珠宝堂也闭门了。
凤朝阳压住心慌调马回玲珑阁,秋日里的街道一片萧瑟,马蹄踏碎落叶,发出苍老的破碎声,接连几日未睡好,此刻凤朝阳只觉得头脑发沉,一个恍惚,便失去了意识。
好在白启紧紧跟在身后,眼疾手快的将就要坠马的凤朝阳扶住带回了玲珑阁。
一连昏迷了几日,凤朝阳终于清醒过来,她一睁眼便看见含泪带笑的子衿和海棠,凤朝阳张了张口,嗓子却干的说不出话来。
待凤朝阳喝了子衿一早便熬好的汤才缓过些力气,她记得自己是在从珠宝堂回来的路上晕倒的。凤朝阳看着外面已经暗黑下去的天色问道:“我昏睡了一下午”
海棠听了眼睛一红:“小姐您已经昏了好几日了,都要吓死奴婢了。”
“好几日”凤朝阳心中一惊,她昏倒的这些日子不知道随风可来过:“南边有传来消息吗”
海棠闻言擦拭了眼泪换上了笑颜:“传来了传来了,世子殿下又打了胜仗,正在回来的路上。奴婢知道小姐担心冠军侯,侯爷和世子殿下一路回来的。”
凤朝阳闻言只觉得眼眶一热,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自从知道萧景尧打了胜仗回来,凤朝阳便每日乖乖的按照子衿配的食谱,争取在萧景尧回来前,将自己的身体恢复调养好。
半月后凯旋的大军到了京郊,圣上身子不适,便由端王和奕王率领众大臣夹道欢迎,凤朝阳则坐在玲珑阁等候,却不想等来了噩耗。
冠军侯由于重伤昏迷并未在凯旋的队伍中,而是提前送回府中治疗,带队归来的只有萧景禹。消息一出,京城哗然,有人说冠军侯早已在南疆身死,不过是平南王府隐藏丧事罢了,还有人说冠军侯身受重伤只剩下一口气,身死只是早晚的事。
凤朝阳听到凤朝沣带回来的消息后,手中的茶盏一下子打翻在地,碎了一地的瓷片。
凤朝阳想去平南王府,但是她不能错了规矩,平南王妃本就不喜她,如今她若贸然前去,丢的是两家的颜面,下场只能是被拒之门外。
凤朝阳又唤了白启去天一阁和珠宝堂,但是依旧大门紧闭,凤朝阳知道自从随风的信断时萧景尧就应该是出事了,天一阁和珠宝堂早有风声。
凤朝阳在玲珑阁内来来回回的走,她如何才能去平南王府,从正门前去拜访她未必看得见萧景尧,但若是潜入,一旦被抓,镇北将军府的脸面便会丢的一干二净。凤朝阳心中焦急,紧握的双手已经泛青泛白。
正当凤朝阳焦急无措的时候,玲珑阁的窗子被推开,萧景禹出现在了窗外。
第136章第136章
凤朝阳连忙跑了过去,她看着萧景禹不禁又红了眼睛:“侯爷怎么样了”
萧景禹看着凤朝阳被泪水浸湿了眸子,一脸落寞的垂下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景尧。”
凤朝阳看着萧景禹的反应,心一瞬沉到了底。
“我们军中有间隙,景尧提醒过我,我虽留了心但还是中了圈套,若非景尧相救,我已早身死南疆,只是景尧救了我,他自己却”萧景禹低着头,声音中透漏着悲痛。
萧景禹说完,将手中的黑匣子递给凤朝阳:“这是景尧让我给你的,他说,不必苦等他。”
凤朝阳听着萧景禹的话,眼泪一瞬流了下来。
凤朝阳怔愣的看着黑匣子,久久的不愿接过,她看着萧景禹祈求道:“能让我见侯爷一面吗”
萧景禹看着凤朝阳湿红的眼睛,终是叹了口气:“可以,但是我们萧家绝不愿耽误你。”
凤朝阳闻言笑了笑,又问道:“今日可以吗”
萧景禹点头:“我在贵府外等你。”
他说完将黑色匣子放在的窗前,身影消失在院子中。
凤朝阳看着匣子良久,慢慢的打开,匣子内紫色的束带躺在几分信纸之上。
凤朝阳换了一身暗色的衣裙,带了轻纱斗笠,只唤了白启和她一同出府,府外,萧景禹的马车停留在拐角处,凤朝阳看着那辆马车,想来即便她不提,萧景禹也会带她去看萧景尧,不然一向骑马的他不会选择备一辆马车。
马车在深秋的街道上跑了一刻钟,最后停在了平南王府的后门,萧景禹率先下了马车,他在后门处敲了三下,后门便被一个褐衣小厮打开,小厮对萧景禹道:“世子殿下,都安排好了。”
凤朝阳下了马车,白启被留在了府外等候。
凤朝阳随萧景禹从后门进了平南王府,穿过三个长廊,凤朝阳从后门踏入了萧景尧的院子,这里竹柏苍苍,四季常青的竹叶并未因秋日的凋零而显有一丝没落。萧景尧的院中没有一人,看样子早已被萧景禹事先支开,凤朝阳随着萧景禹进了萧景尧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来萧景尧的屋子,和她想象中的不同,白日里屋内光线很足,阳光透过窗子将屋子照的通透明亮,点一支烛火都显得多余而累赘,屋内的摆设很简洁,除了桌椅书架外,便是屏风后的那张床榻。凤朝阳站在入门处,望着屏风后那隐隐约约的身影,却没有勇气踏步了。
萧景禹看着愣在门口处不动的凤朝阳停下向里走的脚步,他又转头看了看屏风后的萧景尧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在门外等你。”
萧景禹说完从凤朝阳的身边擦肩而过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屋门。
实木的门合上一瞬挡住了屋外的阳光,凤朝阳站在门前的阴影里望着静静握在床上萧景尧,良久,她终于抬起脚步向萧景尧走去。
绕过屏风,越靠近床榻血腥的气味越重,凤朝阳压制着自己颤抖的心,一步步的走到床榻前,床榻上被一层白色轻纱罩住,萧景尧的面容隐约在幔纱之下。凤朝阳抬起颤抖的手指轻轻撩开素纱,入目的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新伤交错在旧伤之上,万分狰狞。
虽是深秋,但萧景尧的室内已经燃起了火盆,银丝碳期期艾艾的燃烧着,好似即将要死亡的灰尘。凤朝阳跪坐在萧景尧床榻边,颤抖的手握住他的大手,她的目光落在他苍白的俊脸上,不敢向下看半分他那严重的伤。
凤朝阳靠在床榻边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只是静静的陪在萧景尧身边,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可微不可见的胸口处的起伏。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吱呀一声,阳光一瞬便顺着敞开的门照了进来,将屋内的尘埃照射的清晰可见。
萧景禹出现在门外:“该走了。”
凤朝阳一瞬似乎未反应过来,她呆愣愣的看了萧景禹许久,最后才松开萧景尧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凤朝阳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将幔纱拉好,却突然看见床幔之上悬挂的两生镜。
两生镜的一面已经破碎了,凤朝阳伸手将两生镜解下,她收回目光不再看萧景尧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门口处,萧景禹正在等着她。
萧景禹见凤朝阳出来,当看见她手中的两生镜时,萧景禹的目光忍不住一顿。凤朝阳拿着两生镜问道:“这个,我可以借用几日吗”
萧景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萧景尧,又看了看目光坚定的凤朝阳,似乎即便他不同意,她今日也定会将两生镜带走的,萧景禹想了想点头道:“好。”
萧景禹将凤朝阳送回到平南王府的后门外,他沉默了一路,终于在凤朝阳想要上马车时开口了:“凤姑娘可以随时解除婚约,是我们萧家对不住你。”
凤朝阳闻言上马车的背影一顿,她停顿了许久,最后她既未转身也未回答,只是在白启的护卫下上了马车。
凤朝阳回了玲珑阁,她将两生镜拿在手中,两生镜碎了。这代表什么凤朝阳不知道亦想不出,她现在思绪一场混乱,如同一团乱麻,但她已经失去了快刀般的理智。
凤朝阳不知道何时,自己便拿着两生镜睡了过去,一夜深深的梦,让凤朝阳只觉得身体坠入了深渊,待她再次睁开眼时,身上已经多了一层薄毯,海棠趴在榻边睡着了。
凤朝阳看着外面刚刚泛白的天色,慢慢冷静下来,她不能慌不能乱,越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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