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混,凤朝阳早已领教过,萧景禹比起他弟弟可算得上正正经经的正人君子,凤朝阳见凤朝歌似乎还纠结于心,便道:“姐姐可能不知,先前皇上将你指婚于平王,父亲不许,那时正是凤家落魄,世子殿下进宫向皇上求娶过姐姐,只是圣上未许。”
凤朝歌听了诧异,美目不由得睁大了几分,她看着凤朝阳:“竟有此事”她那些时日将自己关在阁内,一味沉浸自责,竟连此事都不知晓。
凤朝阳点头,继续道:“想来世子殿下当真心悦姐姐,若是有唐突之处,也只怕是发乎情,一时难止于礼。”
凤朝歌听了忽然想起萧景禹刚刚在马背上的话,她那时只觉得他无礼发混,心中又羞恨根本不愿听他所言,可是如今听凤朝阳说起他那日之举,想着自己刚刚毫无情面的一巴掌,忽的自责起来。
凤朝阳又安慰了凤朝歌一会,因她脚上有伤在便让小雨早点服侍休息,自己带着子衿和海棠回了玲珑阁。
一折腾便是一日,见天色暗下来,凤朝阳命子衿多点了两盏蜡烛,然后拿起她让人从公中送来的账本,家是可以分,但是这些年不公平的旧账总是要算一算的。
第109章春闱在即
镇北将军府要分家的消息一下子在京城传开,满京哗然,有人感慨二房此时提出分家是落井下石,不顾亲情。也有人说凤家大房迟早落寞,凤乾绪此举乃是明哲保身,众说纷纭,看戏的大有人在。
相较于外面的热闹,镇北将军府内的气氛却冷的很,侯凝珍因为家产分配不均为由一直闹,族长为难,这凤乾绪和凤乾雍都不好得罪,凤乾绪躲在侯凝珍身后装哑巴,纵容她闹。索性日后家一分,侯凝珍也顾不得脸面,银子才是正经的。
凤朝阳见父亲和祖母都沉着脸,将军府虽不差侯凝珍那点银子,只是侯凝珍那做派着实恶心,若是如了她的愿,只怕恶心的是自己。凤朝阳慢悠悠的品着茶,等侯凝珍闹的差不多了,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她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对一直准备着的子衿道:“去把账本拿来。”
侯凝珍闻言一愣,随后看着凤朝阳的目光有些阴冷,凤朝阳瞧了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回以一笑。账本一出,侯凝珍瞬间铁青了脸色,她抓着账本恨不得立刻撕了它,这十多年的旧账,老夫人每年查账都查不清的地方,怎么就被凤朝阳这小贱人算清了。
老夫人接过下人递来的账本,越是翻看眉头越紧,最后老夫人放下账本冷冷的看向侯凝珍:“老二家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侯凝珍闻言一顿,张了张口却是无话可说,凤乾绪见了连忙站出来,夫妻二人一顿解释之后,也不顾家产分的多少了,连忙请了族长公正,随后退出了荷风堂,待那夫妻二人和族长走后,老夫人将账本狠狠的摔在地上,这泼妇,竟敢背着她做假账,刚若不是族长在,要顾及将军府的颜面,她定不轻饶了。
这一场满城皆知,沸沸扬扬的闹剧,在五日后尘埃落定,二房一家子彻彻底底的搬了出去,待二房的人搬干净,老夫人便命人重修了锦花苑,撤了苑匾,将祠堂挪了进去。老夫人此举也算是告诉阖府,二房与将军府再无回头路,连他们日后若是良心发现回来请安,想留宿一夜的地方都没有。
分家一结束,算着日子,春闱也近在眼前了。
天气一日复一日的热了起来,入了夜还能多些白日里没有的清凉,出了浴凤朝阳擦干头发,然后将暖塌前的窗子支开,她一手托腮,一手在窗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节奏。今晚的月亮被一层层的乌云遮住,不甚明亮,春闱考生名单在手,如今只要按照这一个个有所操的人查下去,然后在考场上抓住证据,再从官员府邸搜出赃银,人赃俱获,凤乾绪和李廷只有人头落地,萧与哲近日来所有的扶持操,也将就此付诸东流。
凤朝阳正想的出神,窗前蓦然出现一个人,凤朝阳眸子一顿,她看着站在窗前的萧景禹,心中一惊,她坐直身子定了定神:“世子殿下。”
萧景禹看出了凤朝阳的惊讶,先是退后一步,随后问道:“你姐姐的脚如何了”
这突如其来的萧景禹的确让人心惊,见他举止彬彬有礼,凤朝阳便面色如常的答道:“上过药,已经好了许多。”
萧景禹闻言点头,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要放在窗前:“帮我把药带给她,多谢了。”
萧景禹说完又看着微微低头:“多有冒昧。”
说着身影一闪,消失在黑夜中。
凤朝阳看着萧景禹消失的身影,呼了一口气,随后拿起他放在窗前的小药瓶,打量片刻放在了桌案上。凤朝阳看着外面的天色,伸手关上窗子,随后下了塌,走到书桌前,从匣子中拿出萧景尧给她寻来的名单,然后备好的笔墨。
此次萧与哲被圣上指名主持春闱,如此大个肥差,诸皇子心中定是不满萧与哲一人独占,她如今只要将这些名单送到皇子们手中,要如何做,想必定不用她教。凤朝阳在烛灯下快速的书写着,一式两份,凤朝阳放下笔,细读了两遍,随后唤来白启。
端王府
“这老六平日里不声不响,一个出头就顶了这个肥差。”
静王和端王坐在书房,议论着春闱之事。
端王听了冷笑了笑:“会咬人的狗不叫,往日没提防这他,如今被咬一口也是难免。”
静王听了有些不服气,他一甩袖:“当真就这样便宜他了”
端王瞧了一眼脾气暴躁的静王,正要说什么,突然门上一响,端王下意识的握住佩剑,厉声道:“谁”
待了许久,未见再有动静,静王慢慢打开门,只见门上有一封被飞镖钉住的信,上面并无署名。
静王看了看四周,见无人随后将门合好,拿着信走到端王身边,兄弟二人看了快速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随后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同样的情景还发生在瑞王府。
凤乾绪彻底搬出了将军府,在京南买了一处宅子,新宅自是比不上将军府巍峨华丽,却因自立门户,从此做了一家之主,侯凝珍也不再是一房的庶出夫人,而是堂堂正正的主母,当然凤朝玥也如愿摆脱了庶出的身份,逢人只会说这是吏部凤大人的嫡女。二房一家人正因分家而沾沾自喜,萧与哲却是万没想到凤乾绪竟然会背着他做如此大的事。
平王府,萧与哲看着站在身前的凤乾绪,压制着心底的怒意,他愿意栽培凤乾绪一是当时手中正缺人手,二来他是凤乾雍的庶弟,凭着这层关系,想着日后让他做个桥梁,谁能想到,桥梁还未搭起,他便先自断了联系,他听探子说,二房这次分家分的极不体面,想来是把凤乾雍得罪死了。
“听闻凤大人近日乔迁之喜,本王还未来得及派人祝贺。”
萧与哲看着正低着头的凤乾绪,勾了勾唇。
凤乾绪之前在府中听闻萧与哲唤他来时,心中正打鼓,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平王最初启用他时,却是因着凤乾雍的关系。他做了快一辈子庶子,侯凝珍和他提出分家时,他真的心动了,再加上凤乾雍如今失势,谁能料得到将来更何况,他心中还有不服,他就不信自己如今分家,离了凤乾雍,平王还能当真弃了他不成。
凤乾绪听萧与哲如此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连忙道:“卑职不过换一草舍,哪里敢劳烦殿下。”
萧与哲把玩着的手上的扳指,看着凤乾绪面上的笑容不增一分,不减一分,如今春闱在即,他还不能动他。
“不知春闱之事准备的如何了本王亲自向父皇举荐你做三州的主考官,希望你莫要辜负了本王心意。”
凤乾绪听了连忙俯身:“臣定当竭尽全力,将这次春闱主持好,不负殿下所托。”
萧与哲闻言点头,继续道:“李廷刚入仕,资历不如你,此次春闱他从旁协助,希望你们二人不要让本王失望。”
凤乾绪听了先是一顿,随后低头道:“请殿下放心。”
凤乾绪说完一顿,想起侯凝珍在家里的嘱托,犹豫的说道:“殿下不知玥儿她。”
萧与哲看出了凤乾绪的意图,眸中划过厌恶之色:“凤大人,本王一向欣赏你公私分明,若是一时行差踏错,管起了本王的家务事,对于凤大人来说,得不偿失。”
凤乾绪听了心下一惊,连忙低头:“微臣只是牵挂女儿,还请殿下莫怪。”
“凤大人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春闱在即,本王不想出任何乱子。”
萧与哲说完拿起桌案上的折子。
凤乾绪见了只得讪讪的退了下去。
玲珑阁里,凤朝阳总算是选好里花样,开始给萧景尧做衣服,听白启来报,凤乾绪和李廷于昨日已经出京前往三州主考,她也总算有些空闲时间。
子衿和海棠服侍在侧。诶呀凤朝阳小手一跳,随后连忙送到嘴边,子衿和海棠见里连忙围过来。
“可是又扎到手了”子衿心疼的问,海棠拿了绢子送到凤朝阳身边。
凤朝阳含着手指摇了摇头,随后松口看了看被扎的手指,还有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凤朝阳看着绣了一下午,连个轮廓都看不出来的料子,丢了手头的东西,从绣架站起身,走到塌前坐下。
萧景尧这件衣服怕是穿不上了,凤朝阳想着突然瞧见桌案上那瓶药粉,伸手拿过随后对子衿和海棠道:“子衿随我去看看姐姐,海棠留下帮我把那东西收了。”
海棠转身看了看一团糟的绣架叹了口气,花样若是绣好了,只怕小姐的手也要扎成筛子了。
凤朝阳入了蘅芜苑,小雨和白露服侍在侧,凤朝阳看了一眼白露,未动声色,走到塌前坐下,凤朝歌正坐在榻上看书,见凤朝阳来,便放下手中的书,让白露去备些茶点。
“姐姐的脚伤如何了”
凤朝歌笑了笑:“已经无碍了,劳你还总记挂着。”
凤朝阳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握着的小药瓶放到凤朝歌桌案前:“新得的药,专治扭伤。”
凤朝歌见了拿起递给身边的小雨:“多谢妹妹了。”
凤朝阳看了看那小药瓶,又想了想萧景禹昨日在玲珑阁外的神情,悠悠的开口道:“姐姐莫要谢我,是世子殿下托人送的。”
第110章他的冷淡
一年一度的春闱考试终于在寒窗苦读多年的考生的期盼中到来,在这场考试后,有人飞黄腾达,就会有人抱憾苦等。而在这场考试中若是出现了不公,那些落榜之人想必不会忍气吞声。
凤朝阳坐在绣架前,那匹紫色缎子已经被裁了两裁,衣服定是做不成了,到还勉强够个束带。海棠在一旁指点,绣了多日,凤朝阳的手法慢慢熟悉起来,只是绣出的图案差强人意。
“小姐再收个线就好了。”
海棠拿起的剪刀,待凤朝阳回针收线后剪断线头。
凤朝阳将束带从绣架上拿下来,极满意的拿在手里观赏了许久,随后让海棠拿来准备好许久的匣子,放了进去。夜早已深了,子衿掌了灯,侍奉凤朝阳入浴,海棠则留在阁内收拾绣架,在玲珑阁内摆了多日的绣架总算可以收起来了,再不收起来,只怕她家小姐的十根纤纤细指真要扎成筛子了。
连绣了几日,凤朝阳只觉得腰酸背痛,春闱临近结尾,想必诸王的势力要已将凤乾绪的罪证收集好,只待考生们闹起来,只是保险起见,她还得派天一阁查探一番。
凤朝阳遣了子衿和海棠,自己靠在暖塌上拿了纸笔,忍着腰酸背痛,开始写信,正写着,突然窗子一响,多日未见的萧景尧出现在阁内。凤朝阳拿笔的手一顿,正好,萧景尧来了倒省去她往天一阁传信了。
萧景尧站在阁内,见凤朝阳一袭白色中衣,墨发散落在身后,一张素净的小脸在烛火下格外清晰,明亮的眸子望着他,萧景尧心中一动,他走过去,坐她身边。
凤朝阳看着走过来的萧景尧,将桌子上尚未写好的信递给他:“我想让天一阁帮我查一下诸王对凤乾绪和李廷的罪证收集的如何了”
“诸王”萧景尧挑了挑眉。
凤朝阳闻言解释道:“萧与哲此次主管春闱之事,想来诸王定心生妒忌,所以”
“所以夫人就借诸王这把刀杀了凤乾绪和李廷。”
萧景尧打断凤朝阳的话,笑问。
凤朝阳看着萧景尧嘴角的笑意,不知他心中是何想,只道:“只是不知诸王的行动如何了。”
萧景尧将信收好:“我会帮夫人送达,”他说着伸手挑起凤朝阳的下巴:“夫人之前所说的等,原来是等这场贪墨。”
他的目光望过来,带着探究,凤朝阳不自在的错开眸子:“与其说等这场贪墨,不如说等时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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