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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夫君从人人可欺的侍郎庶子扶持成丞相,他却和表妹暗结珠胎。
他说我对他的帮扶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表妹的出身反倒叫他同病相怜。
他架空我母家权势,把表妹扶做丞相夫人,怀着孕的我则被灌了毒药惨死。
再次睁眼,我重回他还是侍郎庶子时。
贵族子弟指使侍卫对他拳打脚踢,白莲花表妹晃着我的手臂要我救他一命。
我甩开她,勾唇冷笑:
「低贱庶子,要我救,他也配?」
「给我往死里打!」
1
「表姐,你快救救他吧,林敬州都要被靖安世子他们打死了!」
表妹素衣白衫,焦急地晃着我的手臂,满是忧心的望向太学后院。
我一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林敬州一身狼狈,被几个仆从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衣服上满是灰土和脚印。
在看清林敬州的容貌时,我忽然怔住了。
他青葱少年面若冠,脸上完全不见岁月的痕迹。
这分明是他十几岁时的容貌!
我环顾四周,周围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我记得这里,官员家的子女都要在太学读书,就是在这里,我认识了林敬州。
这时的林敬州还只是一个侍郎家中的庶子,太学的同窗嫌他身份低微,隔三差五便会借机寻衅欺辱他。
而他的父亲对他并不上心,又怕惹恼了皇族勋贵,因此就算看见他挨打也不会管。
林敬州的地位,比公子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厮还要不如。
可当时的我,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表姐,你快说话呀!」
表妹许清欢提高了声量,让我一下子回过了神。
难以抑制的恶心与怨恨从她挽着我的臂膀蔓延至四肢百骸,我只有掐紧手心感受疼痛才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我看向许清欢,她衣裙素白,一副楚楚可怜弱柳扶风姿态。
上辈子,她也是这么无辜柔弱吧。
分明在我家享受着正经小姐的待遇,却在林敬州面前将自己描述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林敬州敏感自卑,好不容易遇到了需要他保护的小白花,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给了许清欢一个孩子,却不肯留下我的骨肉。
那时我刚刚被赶到山间别苑就诊出了两个多月的喜脉,我托侍女回去传话,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可我等到的,却是一碗漆黑苦涩的堕胎药。
表妹挺着肚子前来炫耀:
「表姐,姐夫说他只要我肚子里生出的孩子。」
两个健壮的仆妇钳着我的下巴将药灌了进去,不过片刻,鲜血就染红了我的衣裙。
我再也没有孩子了。
「表姐!」
许清欢见我一直不为,刻意提高了声音,引来了不远处那几人的注意。
靖安世子看见我,挑了挑眉。
「顾念安,你不会又想替林敬州打抱不平吧?」
被打得跪在地上的林敬州闻言,瞬间抬头看向我,眼中竟然带着两分希冀。
他不知道,往日小意温柔的我现在恨不得他去死。
在几个人的目光里,我甩开许清欢的手臂,施施然坐进了一旁的凉亭中。
「要我救,他也配?」
在林敬州愕然的眼神里,我勾起唇角冷笑看他。
「低贱庶子,便是给我提鞋都没资格。」
2
「你说什么?」
林敬州面色陡然灰败下来,眼睛里既是震惊又是落寞,看上去比刚才还要落魄。
上辈子他在我面前总是骄矜自得,如今我看他这副模样倒是有些好笑。
「既然你觉得受我庇护是折辱你,那你就靠自己好了。」
林敬州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窈窈,你不该这样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给身边的婢女春桃递了个眼色,她当即会意,快步走下凉亭,狠狠给了林敬州两个耳光。
「大胆登徒子,我家小姐的乳名岂是你能称呼的!」
我知道春桃一直不喜欢他,这两声巴掌又脆又响,听得我心里格外畅快。
林敬州目光怔愣,像是无法接受现实。
靖安世子见我没有插手的打算,干脆只当我不存在。
他手下的小厮都是练家子,没多会儿功夫就把林敬州打了个鼻青脸肿,站都站不起来。
许清欢倒是情绪激动起来。
她皱着眉头声音急切,听起来甚至还有几分责备。
「表姐,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林公子!」
「许清欢,是我平时待你太好了吗?你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我收敛起了对她一贯的好脸色,她顿了顿,才重新敛眉垂眼,做出平日里的柔弱模样。
「表姐,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就是心疼他了?你要是爱慕他,大可以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明白。」
许清欢不明白我今日怎么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她支支吾吾,眼尾带着红潮望向其他人,好似被我欺负了一般。
我现在才知道,许清欢是多么会在男人之间玩弄把戏。
从太学时起,她便筹划着在众多贵族子弟之间周旋,祈求有朝一日能做高门大户的主母。
她对谁都要暗里暧昧三分情,却从不把话说死挑明,勾的男人心痒却又不能确定。
对小郡王是如此,对林敬州这样的无名庶子也是如此。
所以她当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现在一事无成的林敬州而断绝其他男人的心思呢。
只是她蠢,自以为拿捏了男人便可高枕无忧,殊不知这些贵公子花间游历多了,鲜少有人真的把许清欢当一回事,也就只有林敬州这样敏感自卑的人,才会喜欢这幅小白花做派。
自然,上辈子的我也是个蠢的。
我被对林敬州的感情迷住了双眼,竟然一直没有看破她的小心思,反而被他们二人愚弄至死。
现在想想,她分明早在我与林敬州新婚后频繁看望我时露出了马脚。
或许是上天垂怜,不忍看我含恨而终,才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倒要看看,这辈子没了我的扶持,他还能够爬多高。
靖安世子向来针对林敬州,只不过他恃强凌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懒得看他把林敬州折腾成什么样。
没想到一直闷头挨打的林敬州,竟然在看到我离开时急迫的喊出了声。
「不,窈窈,不该是这样的!」
他发了狠,一下子撞开小厮,跌跌撞撞朝我跑来,眼神急躁哀切。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现在不是应该把帕子送给我吗!?」
3
我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冷滞。
因为上辈子,我的确在救下他之后,将自己的帕子送给他包扎伤口。
可是现在的林敬州怎么会这么说?
还是说……他也重生了。
我回过头,只看见林敬州头发凌乱,一双眼睛遍布血丝,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臂,像个神经质的疯子。
我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想用力甩开他,却被他抓的更紧。
「林敬州,你疯了!」
「窈窈,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在场众人都惊疑不定,谁也没想到林敬州怎么突然变成这幅样子。
我顿时觉得十分可笑。
上辈子我全心全意待他,却只换来了他的冷眼与背叛。
而我如今将他践踏在脚下,他反倒黏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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