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天生一副美人骨,是京中出名的杂技名伶。
三皇子的生日宴上,姐姐一舞动京城。
三皇子私下里笑赞了一句「当真是柔若无骨,轻如御风」。
当晚,送姐姐回戏班的车驾遇上了贼人。
第二天,城墙之上挂着一副血淋淋的蝴蝶骨。
八年后,我成为三皇子的近身护卫。
所有人都说我是他最忠诚的一条狗。
但狗,也是会咬人的。
1
八月初八,镇守西北五年的谢渊将军班师回朝。
一同回京的还有谢渊的夫人李氏,以及谢渊的一双儿女。
已封瑾王的三皇子启祯奉旨在城门口迎接。
我骑在马上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车驾,微凉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腰间软剑的剑柄。
旁边的越风悄悄上前与我并肩。
「阿拂姐姐,听闻这谢大将军家的小姐与主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说这次谢家归来,咱们府上会不会多一位王妃?」
我没说话,微微侧头看向前面的启祯。
他的目光静静落在队伍当中那驾车马上,唇边流连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打马迎上前,客气道:「大将军辛苦,父皇特派我前来相迎。」
谢渊朗声笑道:「多谢皇上体恤。」
「父皇已在宫中设下宴席,请大将军、夫人、谢小将军——」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顿了顿,连语气都似乎软和了下来,「谢小姐,一道入宫。」
载着谢家女眷的车马慢慢上前,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轻轻掀开帘子,露出一张芙蓉面。
启祯拉住缰绳自马上俯下身,眼中漾着温和的笑。
「盈盈。」
谢韵盈含羞带怯地一低头,「祯哥哥。」
我闭了闭眼,掩去眼底滔天的恨意。
当初就因为启祯随口夸了一句,谢韵盈就找人奸污了我的姐姐。
甚至临死前还要让她遭受剔骨之痛。
世人皆道谢家小姐千秋绝色,端慧无方,谁又知道这张芙蓉面之下是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再睁眼,我已平静无波。
姐姐,再等等。
我马上就会帮你报仇。
2
谢渊回朝,圣上龙心大悦。
宴席之后,跟着启祯一起回府的还有赐婚的圣旨。
入夜,我正在窗下擦拭我的软剑。
烛火一晃,启祯翻窗而入。
我只不觉。
伴随着一阵淡淡的杜衡清香,启祯在我旁边坐下。
「谁又惹你了?」
我微微侧首,只道:「好好一个王爷,在自己府中偏偏连门都不走,只干些翻窗入室的勾当。」
启祯就笑,把我揽进怀里。
「谁叫阿拂日日牵动我心肠。」
我扭过身,将软剑搁在小桌上。
「等日后谢小姐入了王府,爷怕是我这里的窗往哪儿开都不记得了。」
启祯看着我,语气冷下来,「阿拂。」
他这个样子,是觉得我逾矩了。
我心下冷笑。
却只低下头去,映着身后晃动的烛火,是最动人的模样。
我伸出手,去牵他的一片衣角。
良久,启祯叹一口气,复又将我揽进怀中。
他一下下顺着我披散开的头发,「阿拂,只要你乖乖的,哪怕盈盈进了门,我待你,亦不会变。」
我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听着倒有几分情真。
「好。」
手中一抹凉意,我低头,只见启祯将一枚小巧的葫芦剑穗放在我手里。
「阿拂,你要平平安安的。」
3
放下的床帐里,春色无边。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启祯,长长的头发落下来,与散在枕上的启祯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他带着薄茧的手握在我腰间,声音里带着情动。
「好阿拂,再用力些,你杀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软趴趴的。」
我俯下身去,一口咬住他的耳垂,一直到咬出血来。
「我怕爷受不住。」
启祯的手一路顺着我的后背摸上我的蝴蝶骨。
激得我浑身轻颤。
「阿拂尽管试试。」
不知过了多久,启祯已沉沉睡去。
我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人。
三年前的一次任务,我中了暖情香。
拼着最后一口气,我冲进城郊的客栈要了间客房。
三桶冷水下去,依然浑身如火烧。
濒临崩溃的瞬间,我抽出箭袖中的匕首就要往腿上扎去。
却有一道人影摔门而入,劈手夺过我的匕首。
他用手撬开我已经咬出血的嘴唇,「松口。」
我一口咬住他的手。
启祯反手扣住我,冷笑一声,「好利的嘴,竟是连主子也敢咬。」
我不管不顾撞开他,挣扎间原本就松松垮垮的里衣露出大半臂膀。
启祯叹口气,低下头,微凉的唇贴上来。
「阿拂,张嘴。」
那一次之后,人前我依然是启祯的护卫,而很多个夜里,他与我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每一次,他餍足入睡后,我幻想过无数次将自己的剑顺着他的脖子转一圈。
但还没到时候。
姐姐你放心,谢韵盈和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4
北郊有个围场,每年秋季京中权贵最喜在那骑马狩猎。
启祯带着我和越风到的时候,谢韵盈正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看到启祯,她的眼睛亮起来。
她今日一身绯色骑装,更衬得面若桃李,腰身盈盈不堪一握。
「祯哥哥,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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