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颗冷气弹落下,把整个房间给冻住了。
每个人都鸦雀无声,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月、月茹啊”婆婆口干的舔了舔嘴,双手交叠的姿态有些坐立不安:“刚才妈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要离婚”
“对。”
我将皮包拿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这周之内吧,我想尽快给自己一个交代。”
说完,我视若不见的略开她们朝卧室走去,留下婆婆跟沈晓晓傻了眼。
“哥”
沈晓晓心虚的拉了拉沈晨东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他从没有过的对家人涨红了脸:“满意了,嗯妈,你不骂小月心里难受对吗沈晓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现在你们满意了“
他大步的追了过来,我却随手将门反锁。他便敲着门大声道:“小月,你冷静冷静不要冲动,你听我说啊”
“说什么”我背部死死抵着门,眼泪顺着笑纹往下落:“沈晨东,你妈你妹妹,已经来这两年多了,这段日子我过得有多不开心,你尽收眼底,但从来没有管过她们才是你的家人我不是,对吗我只是你家里的一个女人而已;可难道这样,你还觉得我不够痛苦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背“
我猛地捂住了嘴巴,泣不成声;沈晨东狂敲门框的声音充满担忧焦急:“还什么我还怎么了小月你说啊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绝对改但不要这样了,好吗”
“不要这么轻易的就提离婚啊你到底怎么了该死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哥,你不要太激动”沈晓晓的嗓音都有些发抖了,大抵意识到自己真的闯祸了:“还有你,嫂子,我错了行吗,我把钥匙还给你好不好保证以后决不再碰你出来吧,妈和我都不太会说话,但我们都是很关心你的,不要生气了好吗”
“咚咚咚”
“你出来啊。“
听着敲门声,透过门缝,看着沈晨东手扶额头,焦虑至极的表情,我心里面,却也是难受到了极点,这三年来,我再多的好,抵不过一句离婚让他们感触大。
那他们在乎的,还是我吗
沈晓晓是不是怕再不求和就该遭她哥骂了;
婆婆此刻是否在思考,儿媳闹离婚这事儿传回她老家里有多丢人;
甚至包括我的老公沈晨东,让他这么焦虑不安的,是不是多半也仅是来自于公司方面的形象与压力或跟我离婚后那小三急于跟他又结婚
谁在乎过我
谁爱过我
“沈晨东你们还是人吗”我背部紧贴着大门,随悸哭寸寸无力下跌:“我也是人,我也是我爸妈的心窝窝我只想跟你好好的过日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这话有些过了吧。”
我听见沈晓晓这样小声的嘟囔着,我捂住嘴巴,只是顾自掏出手机,想立马的找到一位律师,问问他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出轨这事,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当面的跟他问个明白而不影响最后的过错判决
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心疼的连调查这事儿的力气都没了。手指随着哭泣哆哆嗦嗦,怎么也摁不到号码上去。
“咚咚咚”
门又被重重砸响了,我本想大声的叫沈晨东先离开让我安静安静,却听到了婆婆的声音:“柳月茹,你给我出来”而且很不耐烦:“快点儿的,哭给谁看呢”
“妈你干什么呢你还嫌不够乱”
“别跟我吵吵东东,告诉你,既然她都把话说这份儿上了,咱娘俩也不用对她客气有件事妈憋肚子里好久,今天一定要说明白,看看谁他马皮的才不是人”
“妈你怎么说脏话呢”
我霍的将门拉开,一把推开了沈晓晓,看着婆婆泪笑出声:“您想说什么”
“还要怎样践踏我您才会感到满意,嗯说啊,告诉我”
“小月”
沈晨东想要抚慰我,被我一把推开,我冷冷看着婆婆,看到她眉头深深皱着,丝毫不掩饰那份厌恶。
忽然的,她扬手便将什么东西丢进我怀里,我垂眸一扫,脸颊顿时僵硬了。
“去年九月份刚在你们房间里找到的,我乡下老婆子没见过世面,月茹你告诉我,这是个啥啊”婆婆眉头越皱越深,边说着,边从手心里一个塑料口袋中又掏出枚“小方块”,使劲扔我身上:“这是今年过年那会在沙发缝子里的,还有这几个,藏得够好啊,就塞在浴缸底下。说啊,这都是个啥,你有脸说嘛”
婆婆越说越激动,手扬的也便越来越高,最后直接把那十来个套子直往我脸上丢。沈晨东面色沉重的拦住她,却被她使劲给搡开,她气的气喘吁吁。
“好你个柳月茹啊,你卖了天良了我跟老沈盼孙子都足足盼三年了,别人家儿孙满堂,我老俩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沈一看到别人家孩子放学,回来自个就连饭都咽不下去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抱到我们自己的孙子,成天天盼着呢。梦里都说老伴儿啊,咱缝那小书包啥时候能给咱孙子用上,都旧了。“
“但他儿媳妇不让怀,他啥时候能抱上啊”婆婆苦了把脸,突然撕住了我的衣领,使劲往地上拽:“姓柳的,你告诉我,我沈家人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让我们断后啊你还是人吗,啊你给我说,你咋就不让我抱孙子,你咋就这么毒“
她撕着我,越来越用力,我使劲的挣开,歇斯底里的呐喊:“那不是给我用的“
“你说对吗,沈晨东。”
我捡起地上那如烙铁蜇人皮肤的避孕套,望着他阴沉面色苦笑流泪:“甚至就在这里,就在我们的床上,是吗”
啪
沈晨东还没回答,婆婆重重的一嘴巴,已经落在我的脸上。
“真翻天了,还诬陷我儿子看我不替你妈好好教育你个野丫头”
我咬牙切齿,毫不示弱的与她推搡起来,最后制住了她肩膀,另一手扬起来,却怎样也落不到她一老人脸上去。
最后,我转而狠狠打了沈晨东一耳光,深深的望他一眼,夺门而出。
“好,你走啊,你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你个下三滥的贱货”
婆婆还在门里面叉腰咒骂,沈晨东拖鞋都来不及换便追了出来。他一边呼喊我,一边追逐空中我洒下的泪,我埋头狂跑,已经不在乎前面是什么了,反正都是天昏地暗。
“小月。你”
“放开我”
跑出小区的时候,他撵了上来,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不撒开,我扬手拼命砸着他胸膛。那却像是,打在了自己心脏上一样,痛得我痛哭流涕,伤的我体无完肤。
“沈晨东你怎么这么混蛋我哪里不好,你说啊,我改啊,你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你眼里还有我吗这三年多再多苦我都挺过来了,就是因为我爱你,你是我丈夫但这些在你眼里,是不是都不重要”
“你心疼过我吗跟别的女人夜夜笙歌的时候我躺在你身边安慰自己你只是太累的时候”
沈晨东皱着眉峰,任凭我发泄。最后眸底极其痛苦的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小月,就一次”
“原谅我,好吗”
承认了
他承认了
那一刹那,就好像天打五雷轰,自以为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被绝望摧枯拉朽的吞噬。
我呆呆看着沈晨东,看着这个我曾今发誓,要跟他过一生的男人。灵魂就像被扎破了一个孔,什么撕心裂肺的东西流了出去,还来不及去掬住,就已经为时已晚。
“走开”
“离我远一点”
我一步步倒退,眼泪一颗颗滚淌,心一片片的撕裂:“别跟着我,好吗”
别逼我去死
留给我最后的尊严
我魂不守舍的走到了路边,伸手打的;沈晨东就站在路口,一动也不动,路灯反射下他橙色的眼神,那么痛苦,那么压抑。
“喂。”
最后,我在他注视下钻进了车里,他眼睛紧紧盯着我,嘴巴对手机低沉的说:“小月你还好吗”
我没回答,痛苦的阖紧眼皮;沈晨东紧紧攥着手机,说:“你还记得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指着一颗星星,说那就是我;你却抱着我说,全都是我,一百颗一千颗一万颗,有光就有我那时候我就在想,星星发光因为有太阳,你就是我的太阳吧所以我没有反驳。”
“结婚以后,你病了,也许你还不知道,那时候我不仅卖了车,其实连工也辞了,换了份不用计算也有高报酬的劳力。因为我根本办法集中注意力了,我老婆病了;我也不想让你明明爱我,却一看到我就心里难过。”
“还有那年金融风暴的时候,记得吗我想要跳槽去深圳信科,是一直以来的目标,但你说怕颠簸之后,我就没去了。因为你是我老婆,我娶你的时候,我就想跟你好好的过日子。”
我泪目不语,他在路灯下的身子晃了晃,好像要过来,旋而见我让司机开车,却又止住,痛心疾首的低吼“你真的要这样吗,小月要跟我离婚,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
“咯噔”
心里一颤,我犹豫了。
我跟沈晨东结婚三年,从第一天走进教堂,我就决定跟他过一辈子,因为他值得我这样憧憬。每年结婚纪念,他都会铺上满屋子花朵,尽管他对花粉过敏;面对偶尔陷入偏执的我,他拗不过就选择纵容,从不计较;肾衰竭住院的那段时期,他每天抱着我傻子一样满街跑,还笑别人不懂情调。
岁月匆匆的、匆匆的,他好像从没变过,虽然话有些少了,也愈发忙碌了,却一直是那么爱我,迁就我。跟他在一起,就好像已经携手到金婚的年纪那般相濡与沫,安详暖和
可他把别人肚子都搞大了。
而且到现在,都不愿意说出那个女人是谁我不问会否永远没答案
是担心她,还是担心我
心痛与哀愁与纠结,就像在闷燎的野火熊熊燃烧。我很艰难去做出这个抉择,视线,最后瞟到了手机上的婚纱照。
那里面,我甜甜笑着,被他戴戒指的手搂着,紧紧依偎着。
婚戒
对啊
“你的婚戒去哪儿了好像,上个月就不见了”
“收起来了,你想要吗我现在就跟你回家拿,好吗”
听到这个答案,我心底顿时一阵绞痛。深深的吸了口气,泪水一行一行往外滚。
“谢谢你,沈晨东”
谢谢你给我泡在蜜饯里的温柔,童话般对未来憧憬,那是对我而言,刻骨铭心的婚姻幸福,此生再难奢求。
“但现在。”
我心疼的盯着路灯下形单影只的他,泪水哽哽咽咽,笑声凄悸:“童话已经结束,遗忘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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