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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言一大早起来，拉着佟天上了街。
“快，天仔帮哥哥选个礼物送给陈老师。”
佟天哼笑：“你们俩还挺有情趣的，一把年的人了过什么儿童节啊？”
江时言拍了他脑袋一下：“今天陈老师生日！”
“啊，那确实要好好过！江哥准备送什么礼物？”
“不知道送什么，所以才叫你出来帮忙参考。”江时言看着玲琅满目的商场，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佟天摸着下巴说：“这得看你有多少预算。”
钱倒不是问题，江时言大学四年没谈恋爱，又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家里给的生活费都攒到六位数了。
“送块手表？男人没有不爱表的。”
“买贵了我怕阿术不收。”上次送那个篮球，陈术就没要。
“嘶，让我想想，不然送个蛋糕？”
江时言：“蛋糕肯定要送，别的东西呢？”
“鲜花？”
“不太好吧，花落了就没了，我想送他件可以天天想起我的东西。”
佟天打了个响指：“好说，送他一盒内裤，七条每天换一条，保准他天天都能想起你。”
江时言追着踹他：“你大爷的！”
*
建成区派出所里，陈术来的时候林竟之正在做笔录，民警把事情的经过跟陈术说了一遍。
那天在公司林竟之跟田小文打起来，居然一脚把田小文的一侧□□踹破裂了，当天去了医院做了手术摘除。林竟之头上的伤倒没什么事，只破了层皮，涂了点药就出了院。
原本这事不算大，毕竟两人都动了手，私了和解就完了。
结果林竟之不知道抽什么风，硬是除了医药费一分钱都不出，气的田小文直接报警把他送进了派出所拘留。
打架斗殴属于刑事案件，要拘留十五天，林竟之在派出所呆了两天脑子才清醒过来，一旦立案成功他就会留下案底，这么做不是自毁前程吗！
赶紧给冯翌打电话让他帮忙保释，冯翌在外地回不来。家里父母年纪大了，打电话怕吓着他们。别的朋友电话打过去支支吾吾不愿帮忙，最后才想到陈术。自己的手机号已经被拉黑，只能求民警帮忙打的电话。
陈术交了五千块钱保证金把灰头土脸的林竟之保释出来。
两人出了派出所，林竟之满脸感激的说：“阿术，谢谢你能来帮……”
“微信还是支付宝？”
“啊？”
陈术打开手机收款二维码：“保释金五千还给我。”
“好，好的。”林竟之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准备还给他钱。
扫完钱后陈术抬腿准备离开，结果被他一把拽住胳膊。
“陈术，生日快乐，我能请你吃顿饭吗？最后一次。”
陈术回头看着他，见他满脸沧桑和悲戚，正好自己也有件事一直想不通，点了点头同意：“上车吧，去哪吃。”
林竟之受宠若惊：“哪都行，你说了算。”
上了车，见陈术把车上的坐垫都换了，忍不住苦笑出声，自己竟然这么惹他厌恶吗？
“虽然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术沉默不语。
“阿术，今年生日恐怕没法送你礼物了，改天有时间我再补给你。”
陈术冷漠的说：“不用，别浪费感情了。”
两人随便找了家人少的餐厅，点了几个菜坐在包厢里。
林竟之自顾自的倒了杯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下去。
陈术抱着胳膊看着他：“有件事我一直搞不明白，既然你当初不是真心喜欢那个小助理为什么要出轨？而且还频繁的出差以至于被我发现端倪？”
“阿术，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陈术摇头：“我要是知道原因，今天就不会来了。”就像所有人知道的那样，陈术比田小文优秀太多，无论是相貌还是学识，两人几乎没有办法比较。
如果林竟之对田小文是真爱，陈术也认了。不过看两人的架势，八成就是逢场作戏。能把林竟之那么一个油滑的人逼的动了手，估计那个田小文也不是什么善茬。
林竟之又倒了杯酒，喝完后终于坦诚的说出口：“因为你太优秀了。”
“这也算理由？”陈术更不理解了。
“咱们俩在一起十年，你每天晚上十点半之前睡觉，早上七点之前醒，胡子每天一刮，衣服永远熨烫整洁，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每周运动三次……”
陈术听他越说眉头皱的越紧：“这些有什么不好吗？”
“太好了，你完美的让我自卑……”林竟之捂着脸自嘲的笑起来：“有时候我都怀疑跟我结婚的到底是人还是ai，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可笑？”
陈术面无表情的说：“确实挺可笑的，所以你就选择了出轨？”
“田小文虽然处处不如你，贪财愚蠢，但他至少是个活生生的人，跟他在一起我很有成就感。”
送田小文一块手表，他会抱着林竟之高兴很久。陈术物欲低，很少喜欢什么奢侈的东西，送他一块手表，他只会看一眼放在旁边说声谢谢。那种感觉林竟之没办法形容，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他。
而且这几年他的身体也不如从前，有的时候在床上都硬不起来，让他男性的自尊心备受打击，只有在外面偷情的刺激下才能得到满足。
“阿术，你太冷静理智，甚至在知道我出轨后还能陪着我演了一出戏。你哪怕扇我两个耳光也好，至少让我觉得你是爱我的。”
陈术：“行吧，这也算是一个理由。”说完起身准备去结账。
“陈术！”林竟之叫住他。
“你真的觉得离开我，还会找到更爱你的人吗？”
陈术冷漠的看着他：“这与你无关。”
“哈哈哈哈哈，相信我，如果你不改变没有人会忍受你超过三年，谁会喜欢在床上都不爱叫的人呢？”
陈术端起桌子上的鸡蛋汤朝他脸上泼了过去：“你真让人恶心。”说完转身离开。
林竟之顶着一头鸡蛋花，坐在那又哭又笑。
出了这种事公司肯定会想办法把他辞退，医院里还有个张着血盆大嘴的毒蛇，随时准备在他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块肉。
阿术，阿术你看我跌入尘埃里的模样你开心了吗？
出了餐厅，陈术狠狠的关上车门。
靠在座位上，林竟之的话如魔咒一般在脑海里不停的循环。“如果你不改变，没有人会忍受你三年……”
“放屁！”陈老师气的骂了句脏话，好好的生日被他搅得一团糟。
可他说的都是事实，这些年陈术的确保持着克制、自律的生活。
林竟之的话让他的长久以来的人生观产生了一丝怀疑，这样难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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